“說了我來了還不信 。”蕭雨胤淡薄的脣微抿。“咳咳……”
忽然發出一陣咳嗽。
“雨胤,你感冒了?”
“是啊,少夫人,少爺昨天就感冒了,今天醫生讓他掛瓶子,他爲了回來見你一面,給拒絕了。”
蕭雨胤去哪都有私人醫生,他的健康比蕭氏的安危更重要。
林清雲聽了,一股暖流涌過心頭。
大半夜從北海道飛來,還感冒。
天下怎麼就能有這麼貼心的老公呢!
要不是重活一生,她永遠都不知道。
“咳咳咳……阿瞳你回去休息。”蕭雨胤吩咐阿瞳。
語罷走進房間,牽住她的手拉着她走進臥室,把她放在牀邊,雙手輕輕捧起她的下巴。“張嘴。”
林清雲聽話地張開小嘴。
蕭雨胤拿過手機,打開手機燈,查看她的牙齒。
林清雲揚起眼眸近距離望着蕭雨胤,他額下的眸子性感迷人,一系列動作乾淨利索,倒好像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讓她瞬間就有了安全感,心如小鼓跳動。
看了一會兒。
關了手機燈,把手機丟在牀上。
“長智齒了,要拔牙。”
“啊不要!疼!”林清雲最害怕去看牙醫了,小時候拔牙產生了陰影,直覺地捂住了右半邊臉。
“怎麼幹什麼都喊疼?”蕭雨胤壞壞地勾起脣。
“咳咳——”林清雲忽然聯繫到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牙齒的疼痛似乎又減輕了幾分。她咕咚吞了口口水,奇異地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牙齒不太疼了。”
“因爲什麼?因爲我是你的解藥。”蕭雨胤說着,單腿跪上了大牀,薄脣貼上了她的脣邊輕輕廝磨。“親吻可以止痛,要不要試試——”
“不……”話還沒說完, 男人的脣猝不及防的地貼上了她的脣瓣, 林清雲錯愕地瞪大了雙眼,在毫無防備中漸漸地沉淪在他溫柔的吻下。
晚一點知道林清雲還沒有喫飯,蕭雨胤專門去做了一碗龍鬚麪給她。
林清雲看着裏面打地沒有形狀的糖心荷包蛋,眼前莫名地一溼。
轉過頭看向蕭雨胤。“我不愛喫糖心荷包蛋,只喜歡喫熟的。”
“面倒掉,我重做。”
眼看蕭雨胤就要動手來拿碗,林清雲用兩隻細細的胳膊抱住了碗。
“不用了,我不愛喫別人做的糖心荷包蛋,只愛喫你的。”
看着她桃花眼眼淚汪汪地凝着自己,蕭雨胤哭笑不得,扯了幾張紙巾。
“傻姑娘,先把眼淚擦乾。”
“我感動嘛。”
“就這碗麪就把你感動了,明天繼續做給你喫。”
“想把我喫吐呢?”
“不是。”蕭雨胤凝着她,眸光認真。“想看你高興的樣子。”
林清雲有些呼吸不暢快,拿起旁邊的描金復古扇子扇了扇風。
“有那麼熱?”
一看到他就熱,怎麼破?林清雲抿着脣,一臉無措地拿起筷子,夾麪條喫。
林清雲的喫相可以說很不雅觀,也很不淑女,可是蕭雨胤就是手肘撐着桌面,凝着她,嘴角微揚,就好像在看最高貴的公主用餐。
性感魅惑的眸子眨了眨。“明天牙醫來爲你拔牙。”蕭雨胤眸色溫和地說。
林清雲忙不迭地點頭。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二少,你要的紅毛丹——”小鏡把一盤子紅毛丹端到了蕭雨胤和林清雲面前。
林清雲伸手去拿。“我幫你剝。”
蕭雨胤說着便拿起紅毛丹剝起來。
“我自己可以。”
蕭雨胤猛然擡起眼眸:“我記得,你說過對紅毛丹過敏。”
說話間已經剝好了一枚送入她的櫻桃小口,她小嘴被撐地鼓鼓的,一口咬下去,汁水蔓延。
“這……這你都記得?”林清雲被問地措手不及。
“我說過,只要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他對慕月的迷戀如此之深?林清雲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紅毛丹又稱毛荔枝,產自東南亞,蕭家的紅毛丹是蕭雨胤專門從東南亞空運而來的,只因爲慕月喜歡這種水果。
林清雲喫完了一粒。再看茶几上,蕭雨胤已經剝好了七八個。
“這東西不能多喫,不然上火,最多把我剝的喫完。”
蕭雨胤特意囑咐着,完了起身邁進了浴室。
次日,蕭雨胤一大早乘專機飛回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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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醫生來給林清雲拔牙,牙齒果然就好了。
不是別人,竟然是雨胤的外公司震。
……
G市,蒼茫的夜色下,司家潔白的別墅羣籠罩在一層金黃色的燈光中。
中間最前方最大的一座,十多級漢白玉臺階上,別墅外廊上方雕飾着金漆彩繪。雪白的大門敞開,別墅裏面空間結構繁複,裝飾富麗堂皇、極盡奢華。
二樓兩座巨大的露臺遙相輝映,其中一座露臺上趴着一個面容精緻,巴掌大錐子臉的美麗面龐,水靈靈的桃花眼眺望着遠處的無敵海景,以及側面樹叢掩映下的碧藍色的游泳池。
室內燈火通明,露臺門被猛地推開,女子驚慌失措地起身轉過身子。
門口女子一襲淡藍色喇叭袖襯衫,寬鬆西褲,光鮮亮麗,只不過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和她一模一樣。
在對上女人面容的那一剎那,林清雲腦子裏嗡地一下,身體搖晃了一下。
“外公……她是?”
“我們也不知道。”司震手裏夾着一隻雪茄,沉聲開口。“叢寧帶人到江縣建度假村,發現了這個年輕女孩兒,當時她被人追趕,叢寧看她長得和你一樣,擔心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就把她帶回來。”
失散多年的姐妹?林清雲心裏自嘲地一想,哪有那麼多失散的姐妹。
眼前的女人明明就是慕月。
“你認得她嗎?”司震陰鷙的嗓音響起,犀利深邃的眸子睨着林清雲。
林清雲腳底一股涼氣上升至頭頂,他的目光彷彿把林清雲看透了似的,總覺得,雨胤外公好像已經看出了自己不是慕月,不過越是這樣,林清雲越要保持鎮定。
林清雲搖了搖頭。
眼前的女子和她有着一樣的臉,幾乎一樣的身高,除了梳短髮,穿着一襲很簡單的便裝,素顏,沒有戴任何首飾之外,和林清雲毫無差別。
上次陸朝炎在江縣看到的就是她?她不是坐在豪車裏面爲什麼最後要逃跑。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她會是……慕月?她真的沒有死!
“你是誰?”林清雲顫着嗓音問。
“她不知道。”司震爲她回答。“她說她失憶了,不記得過去。”
難怪,在看到她除了驚訝,沒有過多情緒。
“你爲什麼失憶?”林清雲奇怪地望着她。
“因爲車禍。”
林清雲的秀眉擰得更深了。
陸朝炎說過,慕月耳後有一顆痣。
只要看到她耳朵邊的黑痣就能確定。
“老爺,有電話——”忽然僕人來報。
“月月,你先陪她聊會。”司震沉着面色離開。
在出門時,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林清雲,犀利的眸子深邃無比。
等身後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林清雲迫不及待地邁開大步, 走到女人面前撥開她的短髮。
果然看到了慕月耳珠上的一顆痣。
身體劇烈一顫,胸口隱隱作痛。
果然是慕月!
慕月還活着,好好地活着!
她完完全全被神祕人給利用了一把,真正的慕月根本沒有死!
“你認識我嗎?”慕月問林清雲。
林清雲想要點頭,可是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慕月失望地吐了口氣。
林清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爲什麼要從家裏逃出來。”
“那不是我家,我是囚犯。”慕月失望地嘆了口氣,眼眸低垂。
“誰囚禁你?”林清雲聽了她的回答,急切地問。
她覺得,囚禁慕月一定是神祕人,所以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眼前真正的慕月身上。
她要知道所有的真相,更要知道,那個人這麼做的原因,以及他最終的目的。
“我不知道。”慕月緊緊地咬着脣。“他好像很有權利,也很有辦法。”
“被囚禁了這麼久,他的樣子你總該記住吧。”眼看慕月一臉茫然。
林清雲着急上火,但頭腦仍然很清晰。“就算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名字,至少和他說過話吧,他語速怎樣,戴不戴眼鏡?臉上有沒有痣、酒窩什麼的,對了,年齡大約多大?”
“他不戴眼鏡……經常戴着綠色棒球帽……眼睛不大不小……脣厚薄適中,約麼四十歲。”
林清雲扶額,失望地嘆了口氣。“這等於沒說,全國至少有幾百萬這樣的人。”
林清雲想了想。“那你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囚禁你嗎?”
“他爲了……”說到此慕月臉上一紅,又羞又憤,捲起衣袖,給林清雲看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