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突然瘋狂加速。一時間腎上腺激素飆升,開車的阿瞳,燃爆了。
“就憑他們幾個幼兒園大班的也敢跟他瞳爺爺飆車,去死吧!”阿瞳有恃無恐,一面瘋狂彎道一面高聲嚷道,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車子性能可以再好點,要是能發射火箭炮那就完美了……炸飛那幾個混球……”
蕭雨胤乾咳一聲:“前面有輛車。”
“啊?”阿瞳一驚,忙轉動方向盤,驚險繞了過去。
阿瞳驚魂未定,再不敢高調。
“砰砰!”接連又是三四槍,客廳聽到子彈打在車玻璃上的聲音,防彈玻璃沒有一絲反應。
蕭雨胤端了杯酒,猛地揚起脖子,將剛纔喝了一半的紅酒一口嚥下。
他在慕仲文的就職大典當天選購防彈車,本就是爲了防備慕仲文。
卻沒想到慕仲文剛上臺,屁股還沒暖熱,就按捺不住肆意挑釁。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車子行駛到橡樹別墅,比起蕭家恢弘霸氣的城堡,橡樹別墅盡顯歐式田園風格,傍晚的陽光斜照在院子裏,把紫荊樹的樹影投射到忽隱忽現的亮光中,紫荊樹種在嫩綠如同絨毯的草坪上,草坪更遠方,盛開的紫藤樹連成紫色的穹頂,如夢如幻。
蕭家警衛已經聚齊,有序地在院子的平地上列隊。
爲首的高大男子走過來,低着頭。
“二少,抱歉,我們來晚一步——”
蕭雨胤雙目一凜。他一襲定製的黑色西服,面色陰鷙,只沉着眼眸望向別墅大開的窗戶,以及潔白的牆體上一個明顯的腳印。
是他大意了,竟然沒想到慕仲文這麼心虛地急於想要對慕月下手。
收回視線。“現場有沒有動過?”
“沒敢動。”高大男子畢恭畢敬道:“要不要報警?”
“不用,保不齊警方隊伍裏混着慕仲文的內鬼。”一面昂首挺胸地邁開大步一面向橡樹別墅走。
“是。”
知道蕭雨胤是想從現場蒐集證據, 警衛長緊緊跟隨。
林清雲站在江灘大橋上舉目四望。城市的這一角華燈點點,霓虹五顏六色。 遠處的街道上,車流、人流影影綽綽,恢弘的江灘大橋下,點點漁火飄蕩在江面上,停泊在江城港的大客輪上燈光閃閃,把江面點綴地分外妖嬈。
林清雲仰頭遙望天空,無數星辰眨着眼睛回望着她。
小時候,媽媽就會告訴她。
難過時擡頭看星星,浩瀚的星河漫無邊際,星星看似只有螞蟻那麼丁點。其實隔着幾億光年,大有比地球和太陽更大的星球,自己的痛苦和他們比起,簡直微不足道,這就是自然規律。而且,只要擡起頭,別人就看不到你眼中的淚水,也就無從看到你的脆弱。
手機響起。“清雲,是我。”
林清雲正感慨着想什麼來什麼時。劉敏玉就打來電話。
“你說你,一個孕婦不在公寓休息,到處亂跑什麼?”
劉敏玉擔心地責備道。
林清雲一懵。劉敏玉馬上又說:“媽來看你了,公寓沒人。”
“還是媽去接你吧。”
很快,劉敏玉就來到了橋邊,攙扶着她,語重心長道:
“清雲,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動物,凡事要當心,現在的交通太亂了,江城這大城市環境又負責,你爸爸擔心你,專程讓媽來照顧你,還說以後你要是到了G市,我們也跟上。”
女兒死而復生,夫妻倆是怕了。怕林清雲再遇到魏銘那種狼心狗肺的衣冠禽獸。
林清雲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寶寶很聽話,除了剛開始讓我吐了段時間,並沒有很鬧心,你們就放心吧,真要是想跟我去G市,等我穩定下來。”
“無所謂了。你爸說他有幾個不同的老戰友在G市,前幾天聯繫上了,我們一家人真要是過去,不至於沒有人照顧你。”
“這麼說,這次我要投靠爸媽了。”林清雲笑笑:“清海呢?這樣一來你們離他更遠了。”林清雲還是擔心唯一的弟弟。
“清海跟着陸總調動。”劉敏玉笑說:“清雲,陸總對我們一家人真不錯,你弟弟說他現在寫代碼也很順手,將來打算往業務發展,這都是陸總給了你弟弟和你一個很好的平臺啊,現在聽說你打算往G市發展,也打算跟過去。”
最近老太太越發對陸朝炎讚不絕口,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劉敏玉果然沉不住氣了。
“媽覺得陸總對你有意思,不然
也不會也給你助理的職位,又照顧你弟弟,清雲,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我哪知道。”林清雲頗爲排斥:“他們那些大老闆的心思誰能猜透啊,估計看我比較有眼緣,看清海有前途吧,媽,你別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還是你瞞着我們?”劉敏玉不以爲然。“陸總表現地那麼明顯,連你爸那個老遲鈍都看出來了。”
頓了頓,劉敏玉和顏悅色地繼續說:“乖女兒,雖說蕭先生能力出衆,不像富二代出身,人也沉穩知禮。但人家身份擺在那裏,外公石油大亨,蕭氏財團的大老闆,天之驕子,位置太高了,現在真正的慕小姐回到他身邊。在慕小姐的事情上,到底是咱們對不住人家蕭先生,你和她也算有緣無分了。聽媽媽一句,咱們高攀不起蕭家,更高攀不起蕭先生。媽勸你現實點,別一直苦等下去,選擇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
“問題是陸總和我旗鼓相當嗎?”林清雲苦笑。
她承認陸朝炎有着和自己一樣的出身。
但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街頭小混混,出入的場所,結交的朋友都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幾個段位。她現在沒有了名模的頭銜,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蝦米,很快還會添一個甜蜜而又麻煩的小傢伙,這樣的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陸朝炎嗎?答案是否定的。更何況,她沒有嫁給魏銘之前,陸朝炎對她也有過信誓旦旦的承諾,少女的心差點被感動,到最後不了了之,這樣的人,即使待她再好,那也是朋友,這界限她還是分得清的。
“這還用說呀。媽不知道陸總在公司怎樣,反正他在我們家就無話不說,不過我想,既然能管理上萬員工,經營那麼大的跨國公司,陸總在下屬面前絕對很有分寸,不會像在我們面前這麼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