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炎哥你願意的話這件事包在我頭上。”老幺粗聲說着。拍了拍胸脯。“保證給大哥你找個雛兒。”
陸朝炎呵呵一笑。“倒是好主意,生意給自家人總比給別人好。”
“說的就是嘛。”
院子裏鬱鬱蔥蔥的樹蔭後便是別墅的鐵藝大門,隔着一根根黑色的欄杆,沒有人看到欄杆外站着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她此時身體僵硬,痛苦地閉着雙眼,眼淚順着眼眶滾滾流下。
外人?原來一直以來她是外人!
即使可能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也不肯和她一起度過,寧可選擇一個陌生女人。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的犧牲自己的付出讓他那麼厭惡!
原來,他真的不需要自己的陪伴,討厭自己的陪伴!
原來,在乎的人始終不對!
司徒敏的心疼地不能自已,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手掌捂住嘴巴纔沒讓自己大哭出聲。
爲了他開心,爲了他能夠度過難關,爲了他能永永遠遠笑着活下去。
她該走!該永遠地消失在他眼前!
院子外,恢復了平靜。院子裏,老幺粗聲大笑,興致勃勃道:
“炎哥快說說,喜歡什麼類型?大學生?職場白領?明星?歌手?聽話的傲嬌的?”
陸朝炎但笑不語。
“不說,我可按自己的眼光找……”
陸朝顏眯了眯眸。“有煙嗎,給我一支。”
老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正說到節骨眼上呢,怎麼突然沒下文了?
“煙呢?”陸朝炎提醒他道。
老幺微怔,猶豫了一陣,纔不甘願地掏出了香菸盒子,拿出一支香菸交給他,又爲他點燃。
陸朝炎呷了一口,鼻息吐出白霧,隔着白霧的俊臉透着似笑非笑:“還以爲你連吸菸也要阻止。”
老幺苦笑一聲:“大老爺們,哪那麼矯情。這麼多年來你也就這點愛好——”從他認識陸朝炎,便知道他煙癮很大,比同齡人大,唯一慶幸的是這麼多年來並沒有像別人一樣,染上毒品。
陸朝炎眸光一沉:“老幺,從十多歲你就跟着我了吧。”
“是呀炎哥,那時兄弟們很不容易,最慫的時候,兜裏只有一塊,要喫三餐。 ”因爲年齡小,時常被人欺負。
陸朝炎點頭。
沉默了片刻,又問:“當年我替司徒昭坐牢,你爲了跟隨我,故意犯事,被獄警打地很慘,是麼?”
“炎哥,事後你也幫我出氣了,我……”
陸朝炎一擡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淡淡起脣。“公司上市的原始股,給你一半。”
“這……炎哥……這些年你給我的樓夠了!”他這明白在安排後事,老幺悲痛。 “原始股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找個女人生個繼承人,把以前那些糟心事都沒忘了!”
“這兩者有衝突?”
“阿……”老幺無言以對。
陸朝炎叼着香菸的嘴角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飛機降落,司徒盛已經接到了通知,親自到機場迎接,他身旁的隨從接過行李:“小妹,怎麼想開的?”
司徒敏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十六乾咳一聲,暗自對司徒盛使了個眼色。
她還小嗎?是啊,她沒有讀研,從香港中文大學畢業也不過才二十歲,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歲,可爲什麼自從爸爸離世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少年老成到一百歲,跟陸朝炎相對峙的這三年更是心力交瘁,累覺不愛。
“二小姐,笑一笑嘛,我們到家了。”十六興奮道,比起G市那個鬼地方她更喜歡家。
司徒敏望着機場大廳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深吸了口氣。“你們先回家,我去一趟公司。”一瞬間,工作狂的模式開啓。
“啊?現在?”十六一驚:“晚上臺風登陸,風大雨大,工作就算了。”
“沒關係,我可以住在酒店。 ”司徒敏說着,大步出門。
司徒盛掃了一眼隨從,冷聲道:“跟上去,給二小姐撐着傘。”
“我去。”十六接過傘。
一切回到了以前,寄情於工作,一個禮拜後,司徒敏剛從會議室出來,祕書把一份邀請函交給她。“萬少親自送來的邀請函,萬老太太過生日——”
“推了。”司徒敏厭惡道。
萬柏文是她在陸朝炎前的第一個男朋友,當年萬家爲了攀附她父親,主動撮合她和萬柏文成爲一對,她那時候並沒有愛情的概念,被家人和妹妹推着和萬柏文戀愛,兩個月後便知道萬柏文是個花花公子,和她交往時同時還有無數個女友,直到謊言被揭穿,司徒敏把萬柏文其餘受騙的女友一併帶到了萬家,親自向萬老太太,萬夫人以及萬先生證實是他們的兒子辜負了自己,然後果斷分手,絲毫沒給萬柏文留情面。她和萬柏文的樑子算是結上了,這樣的晚宴她自然不願意參加。
“是的司徒小姐。”祕書說完便轉身回辦公室,剛走了一步,擡起頭,臉上尷尬地笑着:“啊,萬少,您還在?”
司徒敏也猛地轉過身,看到了從側面辦公室出來萬柏文,他豎着三七分的髮型,一襲花哨的粉色西裝外套,白色長褲,金絲邊眼鏡,衝着祕書笑道:“我在等司徒小姐,你先忙吧。”
“好的,萬少。”祕書吸了口氣趕緊回到辦公室。
司徒敏看到電梯門馬上打開,連忙走過去,卻是被人一拉撞到了走廊的牆壁上。
電梯門關閉,整個走廊只剩下她和萬柏文,司徒敏臉上沒有任何慌亂。
男人不甘,低下頭吻上她,她只鎮定地用手掌擋在了脣上。
萬柏文動作僵了一瞬,站直了身體,望着她一副冷豔高貴的面孔,面色驟變。
“司徒敏,你現在有什麼好驕傲的,大通集團被你敗成這幅樣子,你叔叔只要一出手,絕沒有你的活路,我肯請你參加我們家的家宴,是特別關照你,不然憑你現在的情況,也配出現在我奶奶的壽宴上。”
司徒敏一哂。“我既然不配,那就算了,免得過去跟你們全家人添堵,不過我對老太太很有感情,壽禮不會少。”說罷轉身要走。
“誰稀罕你的壽禮!”萬柏文厲喝一聲,擋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