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延接過合同,眸光一凜,已經掃完了合同上的所有條款。那修長的手指輕易的捲起一支簽字筆,瀟灑自如的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趁着總裁在簽字,程祕書的目光不由得再一次滑向蜷縮在歐延懷中的沐染。

    那目光裏,盡是嘲諷和奚落。

    沐染自然注意到了那道含着異樣的目光,她的指甲,用力扣緊了衣袖,身體繃得緊緊的,委屈的淚水悄悄劃過眼角。

    歐延這個男人一定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他就這麼想讓別人看她的笑話嗎?她已經這麼慘了,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歐延眼角餘光掃見那抹晶瑩的淚光,字還沒有簽完,便停了筆。

    “啪嗒”一聲,合同被他重重摔在桌上。

    “給我滾。”

    他冷漠無情的吐出三個字,不帶半點感情,冷冽而張狂。神情分明是不悅,可望着程祕書的一雙黑眸卻帶笑,不,也許不是笑,而是一種危險來臨前的預兆。

    程祕書意識到什麼,立馬屁滾尿流的捧着合同書逃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沒有旁人在場,沐染顯然鬆了口氣,偌大的空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趕走程祕書,也許,是合同書出了問題?

    總之,走了就好,她不想面對任何人異樣的眼光。

    沐染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覺得這場激情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想必,合同出了問題,他一定比她更沒興致。

    可誰料,他卻驟然擡起了她的下巴,身體略微前傾,將她殘留在臉頰上的淚水一顆顆****乾淨。

    鹹的。

    他眉一凜:“哭什麼?”

    沐染怔怔地,不說話。

    “與我在一起,委屈了你?”

    話音輕揚,充斥着不屑的意味。男人的眉在這一刻擰成了死結,他的眼眸緊鎖着沐染,眸光深沉,讓沐染有一種他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的錯覺。

    她潛意識的搖了搖頭。

    就算委屈,也不能說。

    “那你哭什麼?”

    話到這裏,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歐延聲線低沉,有點低啞的,卻帶着說不出魅惑。

    沐染屏住呼吸,儘可能地與他迫人的目光交錯,可下巴上的那隻手卻不由分說收緊了幾分,逼得她無處可逃,最終還是落進了他漆黑的眼眸裏,她拼命壓抑住心頭的恐懼,咬着脣說:“求求你,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他冷哼一句:“後悔了?”

    “不,不是。我只是想保留最後的尊嚴。”

    “尊嚴?”歐延嗤笑連連,俊眉一揚,修長的指撬開了她的脣,探到她的舌尖上。

    沐染只能憤恨的瞪着他,卻不敢抗拒。

    “你說,尊嚴在金錢利益的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他一邊玩弄着她,一邊輕描淡寫的問。

    是要以身試則,告訴她,她現在已經連最後的尊嚴都沒了,早已乖乖淪爲他手中的玩物了。

    太恥辱了!

    沐染活了二十年,哪裏受過這等恥辱的對待!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把她當做是一個人!無數次地踐踏她的人權!甚至逼她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變態!

    沐染不是機器,她也有喜怒哀樂,此時,她是真的憤怒了,尤其是看見自己現在光溜溜的呆在他懷裏,已經萬分妥協,卻仍被他繼續踩低,委屈的淚水又一次傾盆而瀉!

    “歐延!我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憑什麼踐踏我的尊嚴,玷污我的人權!這場交易的決策權在你,做不做都是你說了算!如果你覺得我很不堪,你完全可以拒絕我,放心,我絕對不會糾纏你!”

    說完,沐染一把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也不管男人是什麼反應,她裹着外套就要站起來。

    可腰間,卻是一緊。

    一雙冰冷的大手禁錮着她的身體,令她在炙熱的胸膛裏動彈不得。

    歐延寒澈的雙眸陡然多了些興味,玫瑰色的薄脣輕輕上挑,他嗤笑一聲,俯首掃了眼小女人不甘的神情。

    很好,小貓咪已經開始反擊,終於不再是一副躺屍的模樣。

    十多年不見,這個女人,竟比小時候還要有趣得多。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要留在我的別墅伺候我。”歐延的嗓音清清冷冷的,沐染從裏面聽不出任何情感起伏。

    她因爲憤怒而漲紅的小臉,多了絲窘迫的味道!

    她纔不想和一個變態同居!

    “恐怕不行,歐先生,我還是個學生,平時要上課的。”

    “那就把老師請到家裏來,我一樣保你拿到畢業證書。”

    這男人……是喫飽了撐的嗎?

    有這麼多閒錢,還不如捐給災區,造福貧民!

    沐染壓根沒辦法理解有錢人的思維,手上一滑,西裝外套竟順着她的身體滑落在地。

    沐染一愣,想要伸手去撿,可歐延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阻止了她的一切行動。

    她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悻悻地對他說:“我今年才二十歲,我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要不,我們把交易的時間訂到晚上好嗎?晚上,我一定會準時出現在你的別墅裏,主動伺候你。”

    主動,這個詞,很大程度上博得了歐延的歡心。

    他脣角一彎,摟緊懷中光溜溜的小人兒,聲音性感低沉,卷着莫名引力:“好,我答應你,不過現在……”

    男人故意停頓,修長的手指遏住女人瘦削的下巴:“你是不是應該繼續,剛纔未做完的事?”

    他的一舉一動,都寫滿了情、欲的味道,沐染咬緊嘴脣,只覺得自己在恥辱中盪漾:“什麼時候幫我搞垮他們?”

    “不急。”長指慢慢下滑,掉落進女人白皙的胸前:“現在還不行,因爲你我,都很忙。”

    說話間,他邪笑着吻下來,將沐染引以爲傲的自尊,撕成無數渣沫,散落在空氣中。

    許久許久以後,這場情事終於得以結束,男人在沐染身上尋到了滿足,就像一隻饜足的野獸,摟着她的肩膀,回味方纔消退不久的激情,沐染被折騰的渾身無力,呼吸困難,依偎在男人的胸膛上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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