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旁的歐延,卻沒有了反應,黑眸無神,似乎陷進了沉思了。
他憶起,多年前,一個秋後的傍晚,她也是這麼蜷縮在地上,哭着求人救她。
那時候,他很小,她也很小。
他記得她,她也許忘了。
小小的身子被兩個壯漢死死的壓在地上,他們露出****不堪的嘴臉,企圖強、暴她,她哭的厲害,也許不明白他們要對她做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反抗,平日掛着笑容的小臉,那個時候,沾滿了淚水和灰塵,狼狽的像個野孩子……
那是,歐延第一次明白,心疼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那是,歐延第一次出自內心的,想要保護一個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和別人打架。
十五歲的少年,被兩個成人打的頭破血流,卻仍堅定的護着懷中的女孩。
她不知道,因爲,她昏了……
“嗚……”
沐染淒厲的哭聲,將歐延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他擡目,猛地將渾身溼透的女子摟入懷中,厚實的大掌,溫柔地拍打她孱弱的背脊,溫聲細語:“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
大波的水,從浴缸裏溢出來,打溼了他一身的華服。
歐延抱得她死死地,似乎再也不願意撒手,似乎在恐懼着什麼,方纔還怒火滔天的俊臉,此時升起了濃重的惶恐。
“難受……”她仍不住的呻、吟,趴在他懷裏,還在不安的扭動。
歐延稍稍鬆開了沐染一些,將她從冷水裏抱起來,裹上乾淨溫暖的浴巾,但小丫頭手舞足蹈的掙扎,似乎並不想穿上任何東西,溼漉漉的纏住歐延,就不放了。
往日果斷乾脆的男人,看着這般的她,第一次問自己,怎麼辦?
仍由她難受個三天三夜,視若無睹嗎?
歐延肯定自己做不到!
可若碰了她,真的讓她上了癮,怎麼辦?
她會尋求那種感覺,會渴望那種刺激,也許以後,真的成了一個癮君子……
歐延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會允許他的小丫頭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心狠手辣!
“染染,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
他將懷中女子放到牀上,輕柔的給她蓋上被子。
可被子蓋上去不到兩秒,就被沐染一腳踹開,她纔剛泡完澡,卻又出了一身的汗,額前的碎髮都被汗水打溼了,不住的搖頭:“我不要,我睡不着,我難受……”
歐延當然知道她難受,卻秉着不容拒絕的態度,摁住她亂動的身體:“我命令你睡覺!”
那口吻,跟要殺人似的!
沐染三分清醒七分醉,拒絕的話被他吼成了一聲嗚咽:“不嗚……”
看着不住冒出的淚珠,歐延嘆了口氣,拿紙擦乾淨:“乖,你可以撐過去的,你一定可以。”
說這話時,又帶着幾分輕哄的味道,讓人聽不真切。
沐染只以爲他生氣了,於是死死咬住下脣,憋着股勁,不敢動。
身
上的汗,越來越多,像瀑布一樣,流淌個沒完沒了。
沐染不明白,歐延爲什麼不救自己,要讓她一個人在這裏難受。
她真的好難受,他的醫生不是從最高學院出來的嗎,怎麼會沒有辦法救她?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管她了。
正如他所說,她只是他的一隻寵物而已。
既然是寵物,他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救她,對不對?
沐染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麼,歐延救了她很多次,她本能的以爲這次他還會救他,可是沒有,他只是坐在牀頭,逼她睡覺,她想睡,可是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着,再睜開的時候,看見的,竟是他離去的背影。
沐染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急忙去拉他的手,聲帶燙的沙啞:“歐延,我忍,我聽話,你別走,別放我一個人……”
求求你,別放我一個人。
小的時候,她發燒了生病了,全部都是自己一個人抗,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管她的死活,她一個人躺在牀上煎熬,真的很怕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落單感,更怕自己死在了房裏都沒有人知道……
哭啼啼的挽留聲,像刀子一樣,捅進了歐延的心臟。
他低頭,看着拉住自己的那隻小手,心,疼得揪起。
轉過身,便是小丫頭紅紅的沾滿淚水的小臉,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有幾分祈求的味道。
歐延失笑,重新坐到牀邊,將她擁入懷中:“我不走,剛纔只是想給你拿點紙擦汗,別緊張。”
“我忍,我忍,你別走……”她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咬住他的衣角,強忍體內的異樣,生怕自己再哭一聲,他便轉身就走。
那隱忍又可憐的小模樣,格外的惹人憐惜。
歐延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衣衫都被她的汗水打溼了,看見她巴掌大的小臉,紅的像醉了酒一般,看見她渾身緊繃,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耳邊,還有她隱忍的呻、吟聲。
一定很難受吧,可她卻生生忍住了,只爲了,讓他留下。
堅硬的內心,忽然就軟了下來。
不要忍了,不要她再難受了!
她想要他,他就給!
理智什麼的,後果什麼的,統統見鬼去吧!
他不信,他養了數年的精英醫療隊,連這點解決辦法都沒有!
這麼一想,歐延一顆沉重的心,陡然輕鬆了下來!
他鬆開懷裏的小人兒,陪她一同上了牀。
沐染還在強忍着,見他靠過來,也不知道躲。
下脣咬出了一條深深的齒痕,鮮血都流了出來。
他輕撫她流血的脣瓣,眼瞳黯深:“鬆開,不許咬脣。”
沐染猶猶豫豫,還是聽他的話,但是脣一鬆,身體的異樣感,更強烈了。
她哭啼啼的看他:“不咬忍不住……”
“不需要再忍了。”他低下頭,****她脣上的傷口:“我現在,就救你。”
被他這麼一舔,沐染的身體,更像是被人丟進了蟲堆裏。
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癢的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