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沐染瞪了瞪眼睛,回味下屬剛纔說的話,不明不白的拉緊了眉頭:“爲什麼讓我先回去啊?”
越想越不對勁,她的心裏,突地升起一絲緊張的感覺!
不禁飛奔到下屬身旁,盯着他的眼睛質問:“他人呢?他在哪裏?我要和他一起回去!”
顧明望着沐染惶恐的嚴謹,就知道騙不過她了。
可是他能怎麼辦?
先生是下了死命令的,絕不能讓夫人得知半點消息!
無奈的嘆了口氣,顧明只道:“夫人,這是先生的命令。”
沐染搖搖頭,不信就是不信:“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我要去見他,我要見歐延!”
說着,她便繞開顧明,大步往門口走去!
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念頭和零碎的畫面!
已經以前曾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她的心裏有着深深的恐懼!
很怕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而她不知道!
她一定要趕到歐延身邊,不論發生什麼,都要陪他一起度過!
這是她承諾過他的!
沐染如一陣風一樣的離開,嚇得顧明拔起腿去追!
死死的扣住沐染的肩膀,急的冷汗狂掉:“夫人,你想多了,先生並沒有出事,好得很,只是,臨時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會拖延回來的時間,他不想讓你無聊的在這裏等他,所以纔會讓我帶你回去的。”
“我不信,他一定是出事了。”沐染推開顧明,流着眼淚懇求他:“我拜託你,帶我去找歐延好不好?”
“我絕不要再失去他,我絕不能再在他面臨危險的時候,離開他……”
有那麼一瞬,顧明被沐染的深情打動到了。
先生能有一個這麼癡情的女子守在身邊,應該也就無怨無悔了。
“夫人,你相信我,先生真的沒有事。”
他一再強調道,可沐染卻怎麼樣也不聽!
無奈之下,顧明只好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夫人,那我只好冒犯了。”
說罷,他猛地擡起右手,砍上沐染的脖頸。
只是僅僅一剎,她便安靜的倒了下去,再也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顧明將沐染背到背上,飛快的離開現場,回中國去!
一路的長途跋涉,讓白無爲和景東浩都睏乏的很。
歐延身爲一個受過極端訓練的人,扛疲乏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居然到現在,還依舊精神抖擻,目光炯炯的盯着車窗外,那幢巨大的別墅。
景東浩爬都爬不起來:“哥,這裏是哪裏啊,我怎麼什麼都看不清了?”
白無爲還算清醒,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傻子,這裏是中國,你忘了我們在日本,被藍海生捉到了?”
景東浩腦海裏的瞌睡蟲飛走了一半,傻傻的哦了一聲以後,又神志不清了。
歐延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似乎心事重重的。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他們分別帶下去了。
白無爲和景東浩被人送到地下室看守,而歐延,則被夜梟,帶進了藍家別墅的候客廳內!
然而,他坐下還沒有三秒,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暴喝:
“給我站起來!”
是道女聲,而且,是一道讓他熟悉進骨髓的女聲!
歐延眼皮子一跳,擱在膝蓋上的手指,條件反射的捏成了拳頭。
他並沒有站起來,依舊倔強的坐着。
雖然一夜未眠,使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帥氣,那龐大的氣場,壓抑着現場的衆人,就連他身後站立着的女人,都不自覺地微微一顫!
但隨即,更加的憤怒起來!
幾步走到歐延身旁,未等腳跟站穩,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過後,歐延只覺得右臉火辣辣的疼!
一絲鮮血,居然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他“呸”的吐掉舌尖上的血,嗤笑連連。
沒想到,這個女人拋棄他就算了,居然還敢打他?
是不是恨不得他像父親一樣英年早逝,她纔開心?
“歐延,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這種事!”沈雪芸站在歐延面前,指着歐延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她的眼眶紅腫着,像是剛剛哭過,眼底還溢着晶瑩的淚光。
歐延一瞬間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得意的笑容,遍佈面部的每一個細節:“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讓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都死掉!”
沈雪芸不可思議的瞪着他,回味着他方纔的話語,根本就是五雷轟頂!
她抱住腦袋,尖叫着後退,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絕望而可憐!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惡魔!”她指着歐延,大肆辱罵道:“你簡直跟你爸爸一模一樣,都是不可饒恕的瘋子!”
聞聲,剛纔還淡定如初的歐延,突地憤怒的站起了身子。
他一腳踹上茶几,只聽嘩啦一聲,名貴的茶几碎成了兩段,上頭的名貴茶具,亦是灑落了滿地!
沈雪芸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渾身一顫。
隨即就聽到歐延暴怒的吼叫:“別說我爸,你根本不配提他!”
沈雪芸一聽這話,本來蔫掉的怒火,再次旺盛起來,氣勢洶洶的和他對吼着:“我怎麼不能提到他?”
“我知道你恨你,可當年,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倘若他願意娶我,給我一個名分,我至於帶着你,改嫁藍家嗎?”
越說下去,沈雪芸越委屈,提到過去的那些過往,她的眼淚不停往下掉。
歐延只知道他父親的艱辛,哪裏知道她的不容易?
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可曾有一個人爲她心酸?
“你知不知道,我們母子沒有名分,加上你爸又死了,我們回歐家的日子會很難過,而你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又沒辦法放下你去打工,實在沒有辦法,我纔會改嫁給藍家,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