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笑着迴應道。
沐染一下子從牀上跳起來,也顧不得去追什麼狗血偶像劇了:“我媽在哪?我要見她!”
“已經在帝苑客廳等着您了。”
聞言,沐染再沒有一分一秒的停滯,踩着拖鞋,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夫人,您慢點。”李管家擔憂的追上去,生怕沐染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但是沐染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一頭扎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暗自垂淚的夏倚晴。
她看上去瘦了許多,也不如以前有精神了。
沐染心頭抽了下,心疼的走向前:“媽。”
這一聲久違的媽,讓夏倚晴心頭一顫!
她快速的擡頭,一下子看到了沐染,蒼白的臉上硬是擠出一抹笑容:“染染,你來了。”
沐染看見她的笑容,怔了良久。
就連她自己都記不得,夏倚晴有多久沒衝她笑過了。
她兩步走到夏倚晴身旁,握着她的手:“媽,你怎麼會過來?”
“還有,你這段日子過得好嗎?怎麼會瘦了這麼多?”沐染望着夏倚晴瘦骨嶙峋的身材,兩條秀眉擰的緊緊的,很是擔憂。
夏倚晴見餘淺沒有生自己的氣,便放了心:
“媽媽很好,不用擔心我。”
“染染你呢,這段日子,還好嗎?”她看了看沐染紅潤的面色,還有逐漸發福的身形,一顆懸掛着的心,放進了肚子裏。
無奈的嘆口氣,她愧疚的道:“對不起,當初我因爲太過焦急,所以對你說出了許多過分的話……”
“染染,其實媽媽從沒想過,要和你斷絕關係,只是介於你爸……不,是言文博。”
聽到“言文博”三個字,沐染眼瞳一黯,本來不想詢問,可卻不由自主:“他現在怎麼樣了?身體有好轉嗎?”
夏倚晴點點頭:“比以前好了一點。”
沐染深吸了口氣:“他的雙腿和雙手,真的……”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只靜靜的望着夏倚晴,等她的回答。
“嗯,已經高位截肢了。”
夏倚晴也不想掩瞞什麼,反正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聽到她的話,餘淺頓時心頭一驚,眼淚簌簌地掉落:
“媽,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夏倚晴拍拍她的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說到底,還是言文博他自作自受。”
“好了,不說這個不開心的了。”提到言文博時,夏倚晴的眼睛都黯淡了,匆匆岔開話題:“媽媽今天主要是想過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了。”
“媽,我很好。”沐染衝她微笑,是幸福的笑容:“我和歐延,已經註冊結婚了,對了,你要見見他嗎?”
身爲丈母孃,應該要見見女婿的吧?
“那就不必了。”夏倚晴卻搖頭拒絕,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歐延,畢竟,他是害了文博和若茜的兇手……
“我知道你過得好,就安心了。”
她今天,只是來看看她,沒有別的:“染染,如果你覺得,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好,那你就跟他過下去,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相互扶持着,過一輩子。”
她會和歐延一輩子在一起,這是她早就決定好的事情!
叮囑完畢以後,夏倚晴也放心了:“媽媽還有些事,就先走了,你替我和歐延問一聲好。”
沐染有些不捨,可也不知道怎麼挽留她,只好道:“媽,你多保重。”
夏倚晴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看着夏倚晴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沐染的眼眶有些溼潤。
她心疼她的媽媽,哪怕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她的心裏,也還是會惦念着她。
以後,面對着殘疾的丈夫,她不知道夏倚晴,該怎麼挺過來……
“怎麼了,哭什麼?”
就在她傷感之時,腰間突然落上一隻健壯的胳膊,男人溫熱的氣息灑落,沉沉的在她耳邊問道。
沐染知道,歐延最不喜歡自己哭,於是匆匆擦了把眼淚,吸着小鼻子道:“剛纔我媽媽來了,我以爲她還在生我的氣,沒想到,她竟然祝福我們兩個了。”
“這樣不好嗎?”歐延挑眉,有什麼好值得哭的?
沐染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她過得不太好。”
說話間,她一把攀上歐延的胳膊,很是嚴肅認真的問道:“歐延,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言家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男人抿着薄脣,沒說話。
沐染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故作輕鬆的道:
“我不怪你了,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歐延定定的瞅着她,坦白道:“言氏已經關門大吉了。”
“不過,我並沒有查處他手下的資產,簡單度日應該沒有問題。”
“你……”沐染眨眨眼睛,有點兒不敢相信:“你還給他們留了條活路?”
歐延一向是置人於死地的主,這次,居然手下留情了?
剛纔,是不是她聽錯了啊?
男人拍拍她不開竅的腦袋:“我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不是想讓你,每天活在愧疚之中。”
原來是這樣,又是爲了她。
她家男人,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爲她着想。
此時此刻的沐染,感到無比幸福,什麼都不計較了,一頭扎進他懷裏,摟着自己的老公,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歐延失笑,把小人兒抱起來,夾在腰間:“既然已經得到祝福了,就好好和我在一起,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她響亮的迴應。
“明天咱們就去度蜜月,婚禮等回來再籌辦,到時候,你可以把你媽媽邀請過來,我沒有意見。”
“什麼叫我媽媽?”沐染揪揪他的耳朵:“那也是你岳母,好不好?”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吧唧一口,親上她的小嘴巴。
沐染羞紅了小臉,腦袋往他懷裏扎:“討厭,這麼多傭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