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見紅色的血,小護士嚇壞了,匆忙追上來,試圖摁住他:“先生,請您冷靜一下……”
“你給我讓開。”藍亦書一把推開礙事的小護士,大步大步的往外走,沒有絲毫停歇!
眼瞧着他即將走出病房,小護士急忙摁響警鈴!
一瞬間,整間醫院,危機四伏!
藍亦書的主治醫生帶着全體護士,匆匆忙忙的衝進來,擋住藍亦書的去路,將他死死的堵在病房裏。
對方人很多,若要硬闖,藍亦書是絕對闖不過去的。
只能冷下臉,不容拒絕的命令道:“放我走,我要親自告訴歐延,我還活着,我看他能做什麼!”
“先生,我們也是聽令辦事,沒有藍老先生和藍太太的准許,我們不敢擅自放您出院。”主治醫生爲難的說道。
藍亦書也倔了:“我今天還非走不可了,我看誰能攔得住!”
他“譁”的一下拉開病房門!
正準備走出去,迎面卻撞上了三個黑衣男人!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長相,突然感覺,腦後一陣刺痛!
緊接着,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僅僅是漆黑一片!
“這裏是哪裏?”
藍亦書眉頭緊皺,手腳奮力的掙扎,卻發現動彈不得,他的全身上下好像都被繩索勒住了,現在,應該是被人丟在堅硬的水泥地上,他的腿和屁股,已經完全僵硬了……
就在他疑惑,自己是否被人綁架的時候,頭上的面罩,忽然被掀開。
眼前一片光明,他還有點不適應,一張俊美的面龐便突兀的晃進了他的眼裏,藍亦書不由得怔了怔,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誰?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他看了看四周,一片荒蕪的景象。
這裏應該是某個廢舊的工廠吧!
威斯點燃一支菸,送入嘴邊,筆挺的藍色西裝沒有一絲絲皺褶:“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停頓了下,吐出嘴裏的煙霧:“重要的是,現在在你面前有一個機會。”
那鬼魅的菸圈,全部砸到藍亦書的臉上。
他被菸草味嗆得咳嗽不斷,眉頭深深的擰到一起:“什麼機會?”
威斯一笑,掐滅了菸頭:“我有辦法讓你和沐染在一起,前提是,你必須要照我說的做。”
“你說染染?”藍亦書表情微怔。
“沒錯。”威斯卻點頭微笑。
提到沐染時,藍亦書的眸子明顯亮了一下,他當然也想和染染重新開始,只不過……
只不過,她不愛他。
那天在日本,他是親耳聽見染染說,她愛歐延的!
有些自嘲的笑起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她不愛我,我也不想勉強她。”
“你怎麼知道她不愛你?”威斯眼角上挑,不屑的笑:“就因爲和歐延的幾個互動?”
藍亦書說不上來,其實他能從很多方面感受到,染染對歐延不同尋常的在乎
“我告訴你。”威斯纔不管他怎麼想,強行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他:“人有時候是會衝動的,當血液涌上腦袋,很多事情就算不思考也會做出來,但往往衝動過後,他們都會後悔。”
“你的意思是,染染現在後悔了?”
“也許吧。”
威斯的答案模棱兩可。
藍亦書感到疑惑:“你是她什麼人,爲什麼對我說這些?”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威斯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實不相瞞,我是她父親,我不想讓她和歐延在一起,如果非要我在你們之間做選擇,我寧願選你,倘若你決定最後一搏,我也願意幫你。”
原來,他是染染的父親。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過……
不過,就算他是染染的父親,也沒辦法干預染染的愛情。
“沒那個必要了,她和歐延,是跨越生死的愛情。”怕是無論怎樣,也拆散不了。
這小子,是真心喜歡他女兒的嗎?
怎麼從頭到尾都在退縮?
一點擔當都沒有!
不過,他現在正是需要他,就算再怎麼不濟,也只好忍耐到底!
既然從沐染這裏找不到突破口,威斯干脆轉移方向:“如果我跟你說,現在的歐延變了呢?”
“你什麼意思?”藍亦書皺眉,什麼叫做,歐延變了?
威斯把下屬發來的照片丟給他:“染染懷孕了,他卻逼着染染打胎,導致染染已經絕食了很多天,這是下屬給我的最新照片,你看看吧。”
藍亦書聽聞,二話不說,接過照片,一張張的翻看。
越看下去,他的表情愈是憤怒!
“這……”
躺在牀上,面色發白,嘔吐不止的女人,真的是他天真爛漫,永遠都在微笑的染染嗎?
藍亦書反反覆覆的打量照片上的人兒,是染染的容顏,不會有錯!
他頓時心疼的眼淚都掉了:“她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還不是歐延,把她折磨成了這樣!”威斯也很憤怒:“假如一個男人,不想讓對方生下自己的孩子,你覺得,會有那些可能?”
藍亦書想了想,沉重的回答道:“他不愛她,更也許,只是玩弄。”
“沒錯。”威斯頷首:“所以我希望,你能終止這一切。”
“你想讓我怎麼做?”藍亦書放下照片,擡頭問他。
看來這小子,是主動妥協了。
威斯便主動說起了自己的計劃:“你只要告訴染染,告訴她,歐延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等到他們分手了,你自然而然,就能陪在染染的左右。”
“其實……”藍亦書垂下眼眸,失落落的說道:“我已經不奢望能留在她身邊,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不管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不是我,只要她幸福就好。”
這是他永遠的心願,從開始到現在,他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幸福。
威斯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放心,離開歐延,她會幸福,並且,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