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書同樣也將手機丟進了池塘,自從他下定決心以後,就堅決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和染染在一起,保護她,守候她,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收拾好了嗎?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敲響沐染的房門,有些匆忙的問道。
沐染正在衛生間裏洗漱,聽到他的聲音,匆匆點頭應和:“好了,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她真的願意走?”威斯湊到門口,納悶的問道。
“已經答應我了。”藍亦書的脣角挽上一抹笑容。
“真是難得。”他輕笑:“我還以爲,會很難搞呢。”
“對了,歐延那邊,現在怎麼樣了?”藍亦書問道。
說到歐延,威斯的神色中都透露着淡淡的嘲諷:“依舊不知道沐染的下落,我聽下屬說,他已經和藍家,大打出手了。”
“說實話,他的確,很愛染染。”
爲了沐染,歐延總是一次一次,毫無底線。
這一次,又是因爲她,和他最不喜歡的藍家交涉。
在這方面,藍亦書輸得是心服口服,也不由得羨慕起,能愛的這麼坦蕩的歐延!
“只不過造化弄人,他們終究,無法相守。”威斯淡淡的接腔:“好了,快點出發吧,我在車上等你們。”
……
“一個小時已經到了,沐染人呢?”
歐延的黑眸,凌厲的掃向身後的三個人。
惹來沈雪芸一聲悲慼:“歐延,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亦書不接電話……”
“無爲。”歐延伸手喚了下身旁的男人:“別囉嗦了,直接動手吧。”
“是。”白無爲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讓下屬分開站立,把藍家密不透風的包圍住,而那些人的手裏,又紛紛舉起了槍。
很明顯,是要殺掉他們。
歐延的囂張一貫如此。
他眯起黑眸,絕冷的視線微微上挑:“我早就說過,今天找不到沐染,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
沈雪芸哪裏被人這麼對待過?
想到對方還是她的兒子,她更是氣到喉間哽咽,怒氣衝衝的伸手指責:“歐延,你這個不孝子,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想氣死我是嗎?”
“你死不死和我沒有關係。”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壓根不在乎她:“我今天上門,主要是想知道,我老婆的下落。”
嘩啦啦……
清晰的水聲蔓延了整個衛生間。
沐染伸手關上水龍頭,然後用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乾淨。
望着鏡子中那個蒼白的女人,她眸光閃爍,這一刻,居然憐憫起了自己。
還以爲,自己會是他,一輩子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寶貝。
卻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的心意就變了……
男人,果然是種不能相信的生物。
光是這樣想着,她的胃裏就再次翻騰了起來。
沐染趴在水池邊,難受的乾嘔
。
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泛出來些許的酸水。
她打開水龍頭,正欲漱口。
聽着耳邊川流不斷的水流聲,她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緊接着,一股劇痛襲上來,她什麼都看不清了,“咚”的一聲過後,就連身體都失去了知覺……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沐染還是沒有出來。
藍亦書逐漸意識到不對勁,一個箭步,衝進沐染的房間。
水龍頭的水仍在流淌,可是沐染,已經摔在了地上,雙目緊閉……
看到這一幕,藍亦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急忙衝過來,將地上的沐染打橫抱起,送到牀上去:“染染!染染,你怎麼了?”
“你快醒醒,不要嚇我!”
無論他怎樣焦急的叫喊,沐染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威斯也趕了過來:“發生什麼了?”
“染染昏了,快,快去叫醫生!”藍亦書急的都快哭了,抽噎着命令道!
威斯連忙照辦,家庭醫生接到他的命令,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來。
然,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沐染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人也從牀上彈了起來:“不要叫醫生,我拜託你們,不要讓我流產,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染染……”
藍亦書望着情緒激動的沐染,心疼到不行:“沒有人要動你的孩子,只是你剛纔暈倒了,我們想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而已。”
看見藍亦書,沐染激動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些,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沒什麼的,只是腳下打滑,所以摔倒了,你們不用緊張。”
“還是叫醫生來看一下吧。”藍亦書放心不下,必須要醫生來過才能安心。
可自從那天在手術室醒來後,沐染就對醫生有了陰影,本能的以爲所有的醫生都是來殺害她孩子的,所以她本能的抗拒,搖頭如搗蒜: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見她一再堅持,藍亦書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能給她掖好被角,叫她躺着歇息。
“既然你身體不適,咱們今天就不走了,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走也不遲。”藍亦書看了眼威斯,威斯也表示同意,那事情就這麼定了。
沐染眼皮子很沉,有氣無力的:“嗯,我確實想睡覺了。”
“好好休息吧,晚安。”藍亦書親吻了下她的額頭,順便關了燈。
一片黑暗下,沐染的眼角溢出兩行清淚:“晚安。”
“勵豪,查到沐染下落沒有?”歐延播出聖勵豪的電話,語氣冷的能凍死人!
“大哥,沒有。”聖勵豪就坐在監控室,反反覆覆的看着蘇城各條道路上的監控攝像:“我這裏找不到他們任何的線索,不過能初步斷定,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蘇城。”
這不是歐延想要的答案!
沐染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不敢讓她,冒任何危險!
萬一她在逃亡過程中,出個什麼意外……
那他這輩子,都會在自責中度過!
“繼續給我查下去,不準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有消息立刻給我打電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