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心情翻滾在一起,她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心緒,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就註定潰不成軍!
蕭凡候着她坐進車廂,然後立刻讓司機發車,準備回御景灣!
歐延看了眼女人離開的方向,明明互不相識,可他卻生出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歐延搖搖頭,想來自己最近,真的是發瘋了。
他立刻發動引擎,再沒有耽擱半秒,豪車像利箭一般發射出去!
隔着車窗,她望着那輛布加迪威龍離去的背影。
下脣死死的抿住,一手摘去了墨鏡。
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張臉,容顏依舊。
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而醞釀了她的氣質,使得從前那個毫無心機,單純至極的少女,演變成如今具有強大氣場的女強人。
垂在腰間那襲微卷的黃髮,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肯車一路往前行駛,約莫半個小時,停在了一棟極具特色的寬敞庭院前。
這棟別墅雖然隱藏在茂密的森林中,但是它十分的高大,一眼望去,非常突出,而且,裝潢的無比豪華別緻,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別墅的主人身價不菲!
“小姐,到了,請下車。”蕭凡打開車門,畢恭畢敬的邀請道。
女人配合的從車中下來,掃了眼眼前陌生的別墅:“這就是,他給我買的?”
蕭凡頷首,道:“是的,這是先生親自爲小姐您建造的新住所。”
她掃了眼綠油油的四周,以及建在門口,那清澈見底的池塘:
“環境不錯,不過……”她前半句滿意的話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到眼前一望無際的別墅上:“我一個人住,他建這麼大做什麼?”
疑惑的話音還未落,別墅大門忽然打開。
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裏頭走出來,英姿颯爽,深邃的五官度上一層金色光芒,黃金色的短髮也在春風下張揚。
他望見門口的女人,那張英俊的臉上頓時佈滿了寵溺的笑容,一步步走近,最後停在沐染面前,伸手撫上她柔順的頭髮:“傻丫頭,我這也是爲了方便你以後談戀愛。”
看見男人,她倒是沒什麼反應。
唯獨聽到他的這句話。
她躲開男人的觸碰,邁腳往別墅裏走去。
男人立馬跟上,喋喋不休的在她屁股後面追問:“染染,你現在事業有成了,還想單到什麼時候?”
“你怎麼回來了?”沐染故意岔開話題,走進富麗堂皇的客廳:“不是說,要在意大利談項目嗎?”
威斯聳了聳肩,親自動手,給她倒了杯上好的龍井茶:“提前搞定了,要說,還多虧了藍亦書那小子。”
沐染聽見“藍亦書”這三個字,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一抖。
溫熱的茶水便沿着杯身,一路蔓延至她的袖口。
威斯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發自肺腑的誇讚道:“他還真是我的得力幫手,只要是耗時間的事情,他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搞定。”
話落,他更緊迫的盯着沐染:“女兒啊,他已經陪在你身邊五年了,你就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他?”
人家好歹,也是情深義重的陪了她這麼久。
這麼些年,一直在裝傻充愣。
也難爲人
家藍亦書始終不離不棄。
沐染放下茶杯,不悅的冷眼直勾勾的射向威斯:“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和亦書沒有可能,你不要胡亂猜測。”
沒有可能?
威斯纔不信!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繼續勸她,沐染卻不耐煩的推開了他,站起身子,道:“我餓了,家裏有什麼喫的嗎?”
說到喫,威斯義無反顧的擼擼袖子:“想喫什麼?我親自給你做!”
沐染也不客氣,爆出一堆菜名,然後便去樓上睡覺去了。
威斯在廚房裏忙碌,動作雖然生疏,但也有那麼點意思。
房間空蕩蕩的,越大的房子,越容易讓人覺得寂寞……
沐染打量了下房間,完全是公主房的配置。
裏面應有盡有,可偏偏,給不了她家的感覺。
她隨意的躺在牀上,整個人呈現大字狀,雙目無神的凝着屋頂。
吊頂吊的十分漂亮,那一圈圈的花紋,像是個巨大的輪盤。
她在輪盤裏,看見了一張臉。
有棱有角,英氣逼人……
和她剛剛,在馬路上撞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她的眸色,忽然深沉下去。
因爲她看見了自己。
看見了那個,躺在手術室裏奄奄一息的自己。
她流着眼淚,懇求醫生,放過她,放過她的孩子。
可門外卻有個惡魔,逼着她,必須去完成這項手術。
鮮血,在一瞬間蔓延……
她看見自己身上,開出了無數火紅的花朵。
濃烈到如波濤巨浪般的疼痛,迅速將她吞噬。
她疼的滿頭是汗,在牀上打滾。
可是那個人,卻冰冷冷的站在她的牀邊,冷眼望着疼的死去活來的她,不爲所動……
恨。
濃到化不開的仇恨,就是在那一刻,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沐染閉上眼睛,緩了緩眼底的溼潤。
再擡頭時,眸裏已經是一片平靜。
今日一見,想必他現在,過的也很好。
仍然有資本,霸道的去命令其他人。
既然如此,她便要把他的資本,全部剝奪乾淨。
這一次,她的迴歸,就註定是歐延的末日!
“等着瞧,我一定會讓你,爲你曾經的所作所爲付出慘痛的代價!”
“勵豪,查到珩一的下落了嗎?”
歐延開着車,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大街小巷胡亂的竄。
他專門往僻靜的地方走,因爲剛纔打電話時,歐珩一的四周安靜異常。
聖勵豪得知他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派人查找。
然而,得知的線索卻少得可憐。
“哥,我現在只能定位,他在江東這一區,其他的,我實在查不到。”
就這一點,還是他根據歐珩一撥打電話的IP地址找到的!
“我知道了,就這一點,已經夠了。”
歐延迅速切斷電話,往江東一區快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