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退一步,鬆開對她的桎梏。

    還順便,幫她把滑下的衣服,重新拉好。

    沐染動都不敢動,後背緊緊的貼着牆面,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四處亂瞟,就看見歐延的身體……

    剎那間,她的臉頰上浮上一抹深深的紅色。

    沐染慌慌張張的挪開目光,沒想到他已經有了生理反應。

    而且有了反應還願意放過他,他一定忍的很辛苦吧。

    沐染居然有些心疼他,但他也不至於向他做出妥協。

    歐延去浴室沖涼去了,沐染一個人待在牀上。

    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黯下了,她默默的扭頭朝外望,心情格外複雜。

    對於未來,她心裏其實是一片迷茫的。

    只是很堅定,對於歐延的感情。

    她不會輕易的離開他,因爲愛情,她甚至可以接受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可是安思雅呢?

    她不知道,生完孩子以後,她是否真的會離開。

    有了孩子的羈絆,安思雅和歐延之間,又真的能毫無聯絡嗎?

    煩心事太多,一直到歐延從浴室裏出來,她還在鬱鬱寡歡。

    “又怎麼了?”男人一邊擦拭頭髮,一邊撲上牀,不解的凝視身邊的小女人:“你最近,怎麼心事重重的?”

    “是不是又在想安思雅的事?”他揣測道。

    沐染頓時搖頭否認:“沒有,只是最近情緒比較低落,可能是,快來大姨媽了吧。”

    她胡言亂語着,歐延聽了也沒在意:“那你這段時間多注意保暖,我不會碰你了。”

    “嗯。”她點點頭,掀開被子躺進去,準備睡覺。

    只是人才剛剛鑽進去,背後又倏地貼上一個炙熱的胸膛。

    沐染身體不自然的僵硬,還以爲他又要做什麼,手腳都變得冰涼一片。

    但男人,只是從背後擁着她,什麼也沒做。

    她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的歐延,突然開口說道:“今天,我見了聖勵豪。”

    “聖勵豪?”沐染吃了一驚,急忙睜開眼睛:“他不是昏迷了嗎?”

    “今天終於醒了過來。”

    “醒了就好。”沐染鬆了口氣,他聽歐延說了聖勵豪的事,很同情那個爲愛付出的男人,也希望歐延和他的幾個兄弟能夠一直好好的。

    歐延握着她的肩膀,五指在慢慢收攏:“我今天還見了柳芷芊。”

    沐染疑惑的回頭看他,不知道他和她說這些話的用意是什麼。

    歐延也不想掩瞞她什麼:“我懷疑,聖勵豪之所以會中槍昏迷,是藍亦書動的手。”

    聞聲,沐染全身的細胞都沸騰起來,她的神經緊緊繃着:“你說什麼?”

    這件事情是藍亦書做的?

    怎麼可能!

    他那麼善良,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也是女人,她能理解柳芷芊失去聖勵豪時的無助。

    這是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疼痛,是永遠都不值得被原諒的。

    “你別激動。”歐延擔心她的情緒:“慢慢聽我說,我不是無緣無故懷疑他的。”

    沐染已經完全呆住了,聽不清楚他的話,腦袋嗡嗡作響。

    “你還記得嗎,藍亦書前不久想要對歐氏下手。”

    沐染記得,那時候她雖心裏不安,但沒有阻止藍亦書。

    “是勵豪幫我扛下了這一切,所以我懷疑,藍亦書是想伺機報復……”

    “不可能!”他沒說完的話,被她一口打斷,沐染不可置信的搖頭:“我瞭解藍亦書,他不是那種人!”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向你陳述事實。”

    “這個藍亦書,根本不值得你信任,他也不是你想象中簡單。”

    “所以呢……”沐染閉上眼睛,其實心裏有些明白了。

    從最開始知道藍牙似乎偷瞞她生病的事情開始,她對他就多了一絲失望,或許,她從來就不曾瞭解過藍亦書,現在,他們沒有了聯絡,她對他,更是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話,你要怎麼報復他?”她轉過頭來,一字一句的問歐延。

    她眼裏的祈求歐延沒有忽略,心,就這麼隱隱約約的被撕扯。

    “我不是當事人,怎麼處理他是聖勵豪的事。”

    “那你爲什麼又要告訴我?”沐染問。

    歐延沒說話,他只是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只是沒想到,她的反應依然很激烈。

    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但是好在,沐染和藍亦書,現在已經沒有接觸了。

    “我和藍亦書雖然沒有了聯絡,但是歐延……”她沉默一下,屏息靜氣:“他依然是我的恩人,曾經,他幫助我走出陰影,我希望,你以後面對他的時候,能念及到這一點。”

    歐延再沒有迴應,沉默的躺到牀上,閉眼入睡。

    沐染嘆了口氣,伸手關燈。

    一個人側睡在左邊,網上說,睡覺時不能睡在左側,那會壓迫心臟。

    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的心臟格外不舒服,沉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沐染閉上眼睛,想睡覺,但是還沒入睡,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先滾了出來。

    她突然有些茫然,和歐延在一起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嗎?

    翌日清早,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牀的另一側早已空空如也。

    沐染忽然有些失落,這時,臥室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

    “夫人,是我。”李管家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進來:“安小姐已經起牀,她讓您給她準備早餐。”

    沐染抓了抓頭髮,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成了安思雅的保姆,一大早就要忙着給她做飯……

    “今天我不想動,你讓傭人做吧。”

    她煩悶的應了句,可門口的李管家並未離去:“夫人,安小姐叮囑了,她最近孕吐的厲害,只有喫您做的飯菜,纔不會想吐。”

    沐染無奈的掀開被子下牀:“我知道了。”

    等她到餐廳,安思雅已經坐在餐桌主位,翻着報紙等用餐。

    “你來了?”看見沐染,她得意的笑了一下:“歐延剛走,他今天的早餐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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