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看了眼臉色鐵青的薛九州。
這位九爺帶着大批人馬過來,卻在維蒂寧說完話後,強自忍住了脾氣,周遊弄不清楚這裏面的牽連,便也不再去管了。
他將手上的摺扇“啪”的收起,用同樣的語氣對維蒂安笑道:“安女皇也真是消息靈通。”
這麼說着的周遊,目光從維蒂安身上略過,看向了一路都若有所思地枯木夫人。
此時枯木夫人與謝雲卻對視了眼,兩人無聲的用目光交換了意見後,都只是沉默地對周遊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啊”趴在周遊肩頭的滅珠很是疑惑。
滅珠說出周遊的心聲,只是現在他卻不能跟滅珠一樣有問題就問,只能端着架子,自己仔細的將上了觀海船的事情整理了遍,可惜對於眼前的狀況,依舊是毫無頭緒。
披着周遊衣服的趙梓安,此時也與趙建成站在一起,他們父女兩也是袖手而立,垂眸安靜不語的模樣。
周遊觀察過幾人表情後,安撫滅珠般,用神識回答了句:“不知道,耐心等他們的下文吧。”
這邊以周遊爲首的幾人,都沉默是金,而那邊的維蒂寧,卻不知道想起什麼般,走到自家老姐身邊後,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維蒂安看了弟弟一眼,而後伸手,示意他替自己揉揉脖子。
狗腿的給自家老姐按摩起來的維蒂寧,對着自瞬移到觀海船後就沉默地枯木夫人使了個眼神。
在場衆人各有心思,被自家弟弟好生按摩脖子的維蒂安,像是仔細考慮後,纔像是能夠應答周遊般,說道:
“我的消息比起手握情報網地趙先生,靈通是算不上的。”
維蒂安這麼說着的時候,目光緊緊看着周遊,她的嘴角帶着幾分笑意,像是不經意的轉而說了句:“這些事情,也只是有人交代,如果周神醫有需要,得全力相助罷了。”
聽着道上女皇的話,薛九州冷笑朗下,抱臂不屑道:“是不是還要誇你一句好算計啊話說你弄了艘炸彈快艇,總不是爲了說這些廢話的吧”
維蒂安像是沒有聽出薛九州的嘲諷般,只是轉而對周遊,半是調侃半是埋怨道:“可惜我縱然有再好的算計,也比不上週神醫那乾脆利落的手刃啊”
直到此時,周遊才明白,維蒂安架着快艇船,目的不是爲了讓輪船上的人死無葬身之地,而是
周遊右手執着乾坤扇,用漆黑如墨的扇頂,抵着左手手心,他沒有沒有維蒂安,只是若有所思道:“安女皇弄這一出,是爲了毀掉那法身”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詫異地看着維蒂安。
“哎,本來我是這麼打算的,可是被你那手刃敲暈了,所有的算盤
都落了空呢,”維蒂安沒有否認,只是語氣似嗔還怒道:“周神醫啊周神醫,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這扇子是山尊者之前在輪船被爆炸波及的前一剎,塞到他手裏的,周遊此時搖扇子倒真不是想要裝逼,而是提示山尊者,更想要從他那邊得到答案罷了。
說實話,維蒂安的說辭,周遊是持懷疑態度的。
就在周遊藉着搖扇子反問,薛九州以及枯木夫人等都注視着維蒂安,等待她回答的時候,一陣絲竹之聲響起。
帶着幾分戲劇化的,一羣衣着偏向於古裝,長髮飄飄的美女們,以婀娜的舞步,甩着水袖,旋轉着進入了氣氛變得僵持住的客廳中。
這些舞女們,個個都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等四個少女都進入了客廳後,便極其恭敬謙卑的對着客廳中的人齊齊福身行禮。
“觀海船,風、花、雪、月給諸位助興。”四名少女細語媚笑着一拂水袖,與所有貴賓客廳的人以九十度鞠躬。
薛九州最先沉下臉,語氣譏諷道:“維蒂安,你別的沒長進,到是把這不中用的一套就弄出來了”周遊看不清楚這情況,客廳很大是很大,可是要容納這些少女跳舞,地方只怕是不夠吧畢竟薛九州帶來的人不少,而狐姥帶着的持槍殺手們雖然死傷無數,還有些重傷躺在觀海船的甲板上,動彈不得的
,可這兒少說也有三五十人。
進來的四名少女只穿了舞衣,並未佩戴飾品,面部的妝容也只施了淡妝,更顯出她們的婀娜俏麗。
“每個上觀海船的人,都有各自地目的,然而諸位既然有入場券,依照慣例,也會予以滿足。”維蒂安不管客廳衆人的滿頭霧水,只徑自拍了拍手。
在維蒂安的示意下,而後那四名少女便伴隨着絲竹之聲,齊齊揚出水袖。
原本滿頭霧水,只搖着摺扇,靜觀下文的周遊,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下。
枯木夫人已經站到了周遊身後,用傳音法說道:“這是九天玄音,記住,你看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要當真。”
九天玄音周遊“唰”的聲展開摺扇,他若有所思呃搖了搖扇子後,才同樣以神識傳音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沒有得到迴應的周遊,轉頭已經看不到枯木夫人,甚至此時似乎坐着觀賞歌舞的,就只有他一人般。
“不對勁”
周遊閉了閉眼,心中警覺起來,他之前被歐陽大少暗算的毒還沒有解開,只靠寒冰玉牀壓住,這一路調息,他也僅僅是能夠放出神識而已,真氣一旦動用,只怕毒素那化骨的毒,就壓制不住了。
再次睜開眼的周遊,沒有拿出焚天劍,只是邊淡定地搖着扇子,邊不動聲色的探出神識,將四周的情形打量了下。然而神識回饋給周遊的查探,只是空空蕩蕩的貴賓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