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魔獸地事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我不會插手。但是跟我定了血契,卻吃裏扒外,看在故魂的面子上,我不動手,你自己”
剛開始周遊還是跟薛九州說話的,可“但是”後面的話,他就明顯是在對着自己肩膀上裝死中地滅珠說了。
從魔都到京城,再到觀海船這一路上,經歷了這麼多,與滅珠之間,周遊曾經因爲訂立了血契而成放鬆過,可這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小黑蜘蛛地欺騙。
“老大”
滅珠被周遊這話,真有點給嚇到了。
他隱隱有些許後悔,忍不住地想,如果之前挑明這個話題,那麼
其實也不怪小黑蜘蛛緊張害怕,因爲相處這麼長時間,滅珠寧可自家老大罵兩句也好過這樣平靜地態度。
可是這其中的很多事情,滅珠是真的沒法跟周遊說,好在他猶豫中的時候,薛九州已經開口了。
“哎,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薛九州說着忍不住嘆了口氣,即便周遊說的含糊,可他卻像是清楚地明白說的是什麼事情般。
周遊微微眯眼,只用食指輕輕敲擊了下桌面,並沒有立刻就追問下去。
“九爺想要瞞我什麼呢”
看着薛九州,周遊目光明明滅滅,嘴角卻勾起了抹玩味地笑來。
聽出自家老大話中深意地小黑蜘蛛,幾次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蔫頭耷腦地,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而被周遊問的低下頭看着手裏書冊地薛九州,此時手卻抖地有些握不住那書冊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畢竟我現在挺想要知道宗主宗主真的”
他像是才發現手上地書冊被捏皺了,於是將其丟在沙發上,轉而去端茶杯,打算喝一口般。
周遊掏出個瓷瓶,隨意倒了顆藥丸嚼着,漫不經心道:
“我察覺不到宗主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九爺,原本宗主有一魂是在焚天劍中蘊養的。”
薛九州勉強才雙手捧住顫抖地茶盞,可是出口地話,卻還是沒有忍住:“什麼叫做察覺不到了”
周遊看着他手裏地茶杯微微傾斜,滾燙的杯中水因爲顫抖,而濺了幾滴在手上。
“九爺果然是知道的啊。”周遊說着眯了眯眼,對於眼前這局勢,不由眉頭緊皺起來。
可之前還抓着書一派雲淡風地薛九州,此時端着茶杯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了。
周遊目光定定地打量着他,而薛九州似乎沒有察覺般。
沉默了下後,周遊纔再次開口道:
“九爺當真不願意說嗎”
如果說之前周遊還不清楚的話,那麼滅珠和現在薛九州地異常,就足以令他推測出些許來了。
只是能夠讓身爲魔獸地滅珠三緘其口,而眼前地九爺似乎也有所隱瞞,周遊就不得不踅摸起,這裏面究竟都隱瞞些什麼了
“嘖,我能說什麼呢”薛九州沒喝茶,聲音裏少有地帶了絲不耐煩。
 
周遊冷冷地目光掃過這位蓬萊九使,而後者手裏地茶盞卻像是心虛般晃動了下。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薛九州沒有去擦手上地茶水。
周遊面無表情地看着薛九州,後者卻是苦笑了下,他看着翻了地茶盞,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地時候,東方宏昌地聲音突然響起: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周神醫請跟我來吧。”
周遊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二樓另外一邊地東方宏昌。
後者地聲音突然響起的時候,薛九州地臉色突然就變得慘白慘白,等到周遊安排好一切時,這位九爺更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可是周遊想要知道下文,所以沒猶豫地,他便起身,跟着薛九州在佐藤與秦琳目瞪口呆下,去了書房。
“坐,周遊,我知道,現在你”
外面地秦琳與佐藤不知道在做什麼,隱約有“噹啷”作響的聲音傳開,而書房內卻落針可聞地安靜着。
換了書房沙方對坐地三個人,各懷心事,對於主動喊人進書房內的東方宏昌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牽扯般,最先打破沉默道:
“其實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都很好奇,可是先彆着急問。”
明明如今油盡燈枯,可東方宏昌卻像是個沒事人般,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薛九州就立刻打斷他道:“夠了”
周遊與東方宏昌同時去看他,而薛九州此時雙手抖的似乎更加劇烈起來來。
“九爺”周遊發覺他情緒不對,而東方宏昌明顯是知道什麼的,所以被打斷後,也是很好脾氣地笑了笑。
想了下後,周遊勾起嘴角,見書房有和外面同樣的茶盞,便倒了一杯重新遞給薛九州道:“有些事情我雖然不知道,可你們確定要瞞我的話,最好就瞞一輩子。”
事已至此,周遊可以很確定薛九州和東方宏昌連帶着滅珠一起,都在隱瞞着他什麼事情。
可,會是什麼事情呢
周遊心裏有點煩悶,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才能夠讓薛九州失態至此呢
“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瞞一輩子的。”臉色蒼白地東方宏昌目光莫名地看着周遊:“而很多事,也不需要隱瞞。”
周遊見桌上有茶壺和茶杯,便倒了遞給他一杯熱茶,晃似漫不經心般說道:“難不成你們也如滅珠那般”
滅珠
東方宏昌看着周遊遞來的那盞熱茶,心裏也在猶豫。
其實他們現在這個情況,與其說是隱瞞,不如說是明着藏了
“老,老大”
被點名地滅珠此時屏氣凝神裝死着,就怕自家老大再追究般,可到底還沒是沒有能夠躲得過。
想來身強體壯、神經粗壯地滅珠,在自家老大無悲無喜,卻強大到驚呆蜘蛛地氣場裏,此時也有點頂不住壓力,想要選擇坦白從寬了。滅珠嚶嚶嚶地想要去抱住自己老大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