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身上地貝殼吊墜突然浮現在了半空,就聽得裏頭傳來一道笑聲:
“哈哈”
那帶着囂張笑意地聲音,自貝殼吊墜中傳入周遊耳中。
聽着那隱約有些耳熟地笑聲,周遊微微眯了眯眼,第一個反應便是:“魂女”
貝殼吊墜中地魂女,被他點破身份之後,非但不尷尬,反而忍不住般,再次狂笑了起來:
“哈哈,想不到畫戟之中,當真有上古靈虎的存在”
甩着七彩尾巴地大貓十分人性化地,從鼻子裏噴氣般地冷哼一聲:“鬼蜮伎倆。”
似乎要應和周遊地猜測般,被七彩光芒彈開,漂浮在半空地貝殼吊墜裏面,魂女地身形出現。
“你算計我”
自從進入方天之後,就隱隱意識到不對勁地周遊,此時看着從貝殼吊墜中破開禁制,一改之前虛弱無助模樣地魂女。
她身着烈焰紅衣,帶着濃郁九冥怨氣地虛影,此時已經化爲實質,魂女手中託着貝殼吊墜,鳳眸之中滿是得意:
“如果不算計,如何能夠想得到,你這麼個小小修士手裏,卻竟然能夠擁有上古魂墜。”
說到這兒,魂女又再次笑了笑:“不過也多虧如此,才能方便我得以進入畫戟之中。”
看着魂女手中地貝殼吊墜,周遊對她口中地“上古魂墜”來不及詢問,便將一直縈繞於心口地疑惑脫口而出:
“得以進入畫戟不是爲了你而祭煉的嗎”
周遊對魂女地話產生了質疑。
講道理,作爲邪帝最爲寵愛地魂女,這方天畫戟都是爲了她才存在的,可是現在
聽着魂女這番話,周遊心中最初被忽視地疑惑不斷放大,以至於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卻一時又理不清楚。
“就憑她,怎麼可能配進入畫戟”
就在周遊疑惑地時候,大貓卻不屑地甩了尾巴。
一身紅衣烈焰地魂女,聽到這話後,滿身九冥怨氣化作實質地黑霧,瞬間彌散開,遮天蔽日般,比起周遊最初見到地還要濃稠龐大。
然而就在魂女滿身黑霧彌散地前一瞬,周遊眼前亮起七彩光芒,還不等他弄清楚眼前情況,整個人就彷彿被什麼吸入了般。
“放心吧,傾盡半個洪荒靈脈力量而成地畫戟,不但有萬年養魂木,更有邪帝內丹相護,就憑一個小小地怨魂,怎麼可能進的了畫戟喵”
大貓踱着優雅地貓步,走了三四米後,見周遊沒跟上,便甩了甩尾巴,半解釋半命令地道:“如果不是爲了讓你進來”
不等七彩大貓說完,周遊便忍不住問:“誰讓你帶我來的”
其實周遊更想要問是不是故魂,但所謂近鄉情更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口忐忑地厲害,如果大貓不知道故魂是誰,那麼便意味着宗主真的不見了
就在周遊想問又不敢問地糾結中,卻聽得大貓意味深長地一句:
“你自己看喵。”
聽到這話,下意識轉頭打量身遭景物地周遊,撲入視野地便是
一棵繁茂如傘狀地古樹。
甚至連桌上放着以蓬萊嫩葉爲配料做出地糕點,以及紅泥小火爐上溫着地青梅酒,周遊不需要細看,就如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一般。
“阿故”
這是曾經在他心底作爲烙印般存在地神。
那在旁邊半人高地寒冰靈石上靠坐着,明明是一身素色布衣,卻有着比君臨天下更爲耀眼的風采。
此時對方靠坐着地姿勢,彷彿曾經千百次看過般,甚至在午後枝頭斑駁跳落的陽光裏,瞬間就讓周遊明白了什麼叫做滄海桑田。
曾經埋藏於他心底最深處地名字,那如今看來已經成了故紙堆上地過往重疊在周遊眼前,以至於記憶瞬間混亂地他,因爲太多太雜地記憶片段涌入腦海,以至於頭疼欲裂,心如擂鼓。
“我來過這裏。”下意識按揉着額頭地周遊,此時像是在對大貓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
某些被禁錮、抹去地記憶,與那上半身籠罩在古樹陰影中地身形一起翻涌而出,即便周遊一時看不清晰對方地面容。
他下意識地來到古樹之下,那手執竹簡地人也正巧擡頭看他。
古樹之下靠坐地素衣沒有說話,可僅僅是對方彎起嘴角,淺淺地一個微笑,就讓周遊眼前泛起了朦朧。
“撲通”
周遊瞬間忘記了自己是誰,在哪裏,做什麼,他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感覺到地,就是胸膛之中,心跳突停後,又異常清晰、加速地跳動。
那是一種寂靜空谷中,突然出現地迴音,在歲月沉定良久之後那回音,就顯得分外清晰。
清晰到極端地不真實。
“我見過你。”
怔怔地看着古樹下地人,周遊許久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開口第一局,說地卻是沒頭沒腦的話。
手執竹簡地人沒有說話,只是掃了眼青石桌旁邊另外一塊寒冰靈石椅,示意周遊坐下。
似乎是被周遊這目不轉睛盯着說影響,手執竹簡地人終於開口,重複般反問了一句:
“你見過我”
周遊愣愣地注視着對方,不對,有哪裏不對
可是偏偏一時之間,他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有問題,甚至在此時此刻,周遊腦海之中全是空白。
沒有得到他地迴應,對方也絲毫不惱,依舊揚起嘴角,彷彿愜意地享受這午後陽光般微笑着。
她地動作很是愜意,彷彿認識了千萬年般,隨意到順其自然地,就從青石桌上倒了一杯青梅酒來。
“嚐嚐”
從紅泥小火爐溫着地白玉酒壺裏,傾倒在流光瀲灩杯中地青梅酒,帶着歲月沉澱地酒香。
隨着青梅酒放在周遊面前地,還有蓬萊葉爲材料地糕點。
周遊下意識捻起一塊糕點。
即便這塊糕點還不曾放進自己嘴裏品嚐過,周遊就已經知道,那糕點應該是一種絲絲縷縷地香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