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巫幺以契約力量對周遊小聲嘀咕了句:
“這万俟家族的人,是有點門道啊”
重新坐回特殊處會客廳裏面的周遊,伸手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暗中以血契問了巫幺一句:“是血奴”
而那邊糾結過後,到底覺得小少爺安危更加重要一點的血奴,還是跟在周遊身後進來了特殊處。
就在周遊喝茶與巫幺交流時,他正與被東方宏昌喚醒的万俟言對視了一眼。
“周門主,你答應我了嗎”
剛清醒過來的万俟言,雙眼睜得老大,視線還有些沒焦距的,盯着周遊,他目光又像是落在虛空某一處。
這万俟言對周遊的稱呼是“周門主”,可是血奴喊得卻是“周神醫”。
其中差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的周遊像毫無察覺般,喝過茶後,才挑眉隨口問了句:
“万俟家族的特殊能力是什麼”
其實在帶着血奴,重新進入特殊處,並且還讓楚晴他們清場時,周遊便以血契聯繫了滅珠,讓他離開万俟言之後,直接隱身去了外面。
小黑蜘蛛雖然蔫嗒嗒沒有恢復實力,但以這他魔獸天生隱匿的本事,此時已經藉助契約力量,給周遊彷彿監控般,傳回了特殊處外的畫面。
周遊比起滅珠那邊,此時對於万俟言是真沒啥興趣,不過是做個幌子罷了。
“老大,那是一個瞎子”滅珠悄然給周遊傳達着自己看到的,隨即又有些猶豫,吞吞吐吐了下後,才又說道:“呃,那人以前應該是不瞎的”
對於小黑蜘蛛總是能夠將一段,明明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往事,每次都說的跟個老太太裹腳布般,又臭又長的本事,周遊很是佩服。
從聽着滅珠吹噓修真界百曉生開始,往下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的周遊,到是也沒有打斷他。
就這麼一心二用着,周遊邊以血契聯繫着滅珠,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万俟言。
等他老調重彈的說完“能夠救火貂”後,周遊才又隨意至極般,開口問了一句:
“你們万俟家族就只剩下兩人了嗎”
原本還想要努力勸說周遊做交易的万俟言,剛剛清醒的那種懵懂迷茫,在他這一句話裏,頓時清醒過來。
或許是經歷的事情還太少,以至於向來被保護着,連交易都能夠半點鋪墊不跟周遊打的万俟言,此時臉色縱然極力控制,卻還是明顯的垮了下來。
“自從姐姐沉睡之後,万俟家族也都進入了休眠期。”
万俟言到底太過年少了,心思壓不住,對於這個問題雖然極力表演,但是他躲閃着周遊的眼神,還是明顯傳達了一種“我在說謊我很慌”的感覺。
周遊恍若未曾察覺般,搖了搖乾坤扇,點頭道:
“怪不得呢,你在這兒,就這血奴一個過來。”
這麼說着,周遊便將手裏的茶盞放在桌面上,同時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你這血奴找來,我也不留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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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的站起身,一改之前說“交易”的自信模樣,再次開口時,對周遊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
“周,周門主,等等”
正在聽着滅珠以血契傳達他修真百曉生過往有多厲害,見過多少厲害人物的那一篇兒還沒完,懶得聽小黑蜘蛛自誇的周遊,當真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站起身拘謹起來的万俟言一眼,挑眉隨意問道:“怎麼”
再次想要提及“交易”的万俟言,話還沒有開口,就被血奴微微拉了拉袖子。
“我我是想說”
原本万俟言到嘴的話,頓時生硬無比般,轉了個話鋒,道:“我就是想說周門主”
不等他將辛苦編織的謊言出口,周遊就“唰”的合上乾坤扇。
而後對着万俟言搖了搖,他才笑着道:
“你們万俟家族剩下多少人我沒興趣,你與血奴是什麼關係,我也沒興趣,不過說真的,假如到了現在,你還執着於那交易的話,可以,跟東方先生聯繫吧,橫豎你姐姐是他曾經的妻子,這個面子他應該能給,是吧”
周遊說到興起,還對東方昌宏挑了下眉毛。
原本喚醒万俟言後,就一直沉默的東方宏昌,此時對周遊抱歉的彎了下腰。
“門主是從何時知道的”
伸手拽住還想要解釋什麼的万俟言,對周遊彎腰致歉後,東方宏昌的語氣裏面也帶着幾分低沉的喑啞,像是疲倦一般。
而那邊血奴已經揮手,召喚出了條血色長蛇來。
比起東方宏昌對周遊的致歉,此時手腕上面盤着通體比火燒雲還要紅豔幾分長蛇的血奴,雖然還是那一身破爛道袍,但整個人氣質都脫胎換骨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血奴是個奴僕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則是比周遊這個蓬萊師門的掌舵,還要像是一宗之主
“從何時啊”周遊目光從血奴身上移開,對着東方宏昌笑了笑後,也沒爲難他,直白道:“大概是你喚醒万俟言開始吧。”
其實如果不是万俟言開口喊周遊一聲“周門主”的話,之前雖然心裏會覺得怪異,可他也不會特別在意稱呼。
比如血奴喊的是“周神醫”,意味着他對於周遊最爲關注的是醫術,可口口聲聲喊着要交易,救姐姐的万俟言,可在稱呼上面,喊得卻並非“神醫”這樣救人,而是對万俟家族沒啥關係的“門主”兩個字。
非要較真的話,周遊最初其實也只是想要打發走万俟言這個麻煩而已。
“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氣場大變的血奴,將長蛇當做裝飾物般,盤繞在身上,盯着周遊的目光,也似毒蛇。
對於血奴這問題,周遊只是笑了笑,就沒跟東方宏昌那麼客氣,還回答了。
“東方先生,不管你對万俟家族是心有愧疚,還是對亡妻難以釋懷,但如今我既然接手師門,這樣的事情,便不希望再發生”
經歷過蓬萊會議堂和血牢地獄之後,周遊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