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也的確是想打探下那灰袍老人的身份,若無意外,這觀海船甚至是之前種種應該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能夠被謝雲和維蒂安成爲尊上的人,周遊猜測這灰袍老人十有八九是域外天魔。
就是不知道他是傀儡呢,還是如謝雲這般,給人辦事跑腿的打手了
“小子,夠狂,可惜今日,老夫就要讓你嚐嚐狂的代價”
說完灰袍老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虛空。
隨着他的動作,虛空之中有無數無形劍刃直撲周遊而去
劍刃雖無形,可在剛纔雙重結陣之中這些能夠將人凌遲的無形威力,周遊已經切切實實的領教過了,所以此時他能夠反應極快的揮動焚天劍。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着宗主贈予的綠珠,原本丹田之中因爲透支,導致經脈都隱隱有枯竭狀態的周遊,此時便如魚入水般。
對於修士而言,不管是吸收靈石還是其他力量,都是暴起的,如果要收爲己用,則需要凝神靜氣的打坐緩緩圖之。
可此時以綠珠之中那些強悍而洶涌的力量,別說周遊此時丹田枯竭,貿然吸收別說感覺如魚得水,就算是全盛狀態,也會引發力量暴起。
然而此時這強悍的力量,卻跟他體內在血牢融合那縷神魂碰撞在一起。即便與宗主結契之後,那神魂強悍的力量,對於出竅期的周遊老說,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現在與綠珠力量強強聯手,對於灰袍老者那強過結陣的無形劍刃,周遊甚至不需要去看,便直覺性揮動焚天劍。
“當”
周遊這很是隨意的一揮,手中長劍看似只在虛空微晃,看着像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撞上。
可就是這明明看似什麼都沒有碰到的一揮,卻在虛空發出了金石相撞的干戈來。
比起周遊揮動焚天劍的隨意,旁邊在劍鳴聲響起的剎那,灰袍老人出現在觀海船艙後,面上第一次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你,你怎麼可能”
或許是因爲太過喫驚,以至於灰袍老人的眼睛都微微睜大了幾分。
從灰袍老人大笑着出場,縱然後來知道被算計,可或許因爲自身實力的關係,他自始至終面對周遊時,都有着一份輕慢之心。
也正是因此,所以灰袍老人才會在出現的第一時間裏,不去收拾周遊,而是選擇聽謝雲與維蒂安的恭維。
然而此時,看着慢條斯理將黑袍血衣外套丟掉,當着衆人面,從萬物空間裏面,重新取出件風衣來的周遊,灰袍老人眼底不屑的神色變成了擰眉嚴肅。
“怎麼滴你該不是從來沒有體會過裝樣不成反被打的感覺吧”
周遊吞下顆補血丹後,雖然給自己打了個玉簡中提過的潔淨術,可到底有些嫌棄那黑袍上的血腥味,隨手將收繳來的黑袍丟進殘餘大火之中。
感受着綠珠與神魂類似強強聯手的融合,體內力量從涓滴到小溪最後形成汪洋般充盈的速度,讓周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懶洋洋的舒適。
“老頭,今天你在本座面前裝的逼,跪着也得裝完”
或許是因爲之前觸底反彈時,周遊腦海中浮現的那些碎片記憶,使得他此時不自覺就帶出了邪帝曾經的自稱。
而此時此刻的周遊,身上氣勢夾裹着火貂三味真火的威壓,讓本要靠近的魂女看得有些愣怔。
彷彿昨日重現,這樣持劍而立的周遊,與她記憶中那抹邪帝身影相融合,又驚又喜之下,魂女眼中涌動起些許淚光來:
“帝座”
她下意識就想要撲過去,卻被擡起焚天劍的周遊喝止:“哎,你先在旁邊呆着”
不管是曾經算計過周遊的佐藤也好,後來出現的魂女也罷,周遊縱然恢復了些許邪帝的記憶,可對她還是本能般帶着戒備。
見魂女乖乖頓住腳步,而後聽話的退到一旁,周遊這才重新掛起笑容來。
他看着灰袍老人,笑眯眯說道:
“話說這數千年時光荏苒,怎麼你們域外天魔還是盡派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過來”
周遊這話,是故意用邪帝肆意的語氣說出來,對於灰袍老人身份,他也是半蒙半猜。
一來能夠讓宗主算計的人,除了域外天魔,周遊也想不到還能有誰,二來即便有蓬萊綠珠在手,他還是看不清這灰袍老人的修爲,乾脆怎麼難聽怎麼說了。
最好是能夠激怒對方,畢竟憤怒能夠讓人失去理智。
這樣的話,周遊覺得跟他一戰還有的打。
經歷過血牢、觀海船等這些事情之後,對於這些域外天魔,周遊是半點輕慢之心都不敢有,所以現在即便他面上裝的懶洋洋,無所謂姿態,可暗地裏,精神卻是緊繃着的。
“小子找死”
果然,如周遊記憶裏那般,這些域外天魔都很容易被激怒。
看着對方灰袍之上黑氣滿布,整個人之後都化作一團黑霧,如同離弦之箭直撲而來的傢伙,周遊手中長劍輕輕一挑
挑起的劍氣一分爲二,二分爲四,當初在魔都時,周遊臨危突破築基,便是借宗主劍陣的福。
此時綠珠與神魂融合,修復他身體的同時,這些曾經他沒能學會的東西,也彷彿醍醐灌頂般,融會貫通起來。
以一劍瞬間化萬陣的周遊,擺出“請君入甕”準備“關門打狗”的架勢來。
“咻”
灰袍老人化作的黑霧沒有與劍氣化成的陣法硬碰硬,而是突然竄至頂上,打出的黑氣變成黑球,朝着周遊砸了過去。
這種看着只有拳頭大,跟球一樣的黑霧卻是域外天魔的魔種,碰上劍氣破開之後,就會如同蒲公英般四散。
只是蒲公英是爲了找分散開來落地生根,而這些魔種卻會在接觸到人體後,就會將被寄宿者變成不得不聽話的傀儡
“你們可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