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對周遊道謝後的枯木夫人低下了頭,多餘的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於是房車上面的兩人,一個研究水牢鑰匙裏面的祕密,一個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房車在京城近郊別墅區停下來之後,周遊和枯木夫人才從各自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是這兒?”
周遊先是看了眼車窗外,見的確是如他之前猜想的近郊別墅區,規格的話,與曾經趙建成那海濱別墅有點兒類似。
枯木夫人倒是沒有看向車窗外,她目光從已經變成湛藍色的水牢鑰匙上掃過,而後確定的點頭:
“水牢鑰匙只有一把,靠近之後會徹底變成湛藍色,是這兒沒錯。”
既然確定了,那麼周遊便打算下去看看,可他剛要推開車門,就忽的被枯木夫人拉住衣袖。
嗯哼?
不太確定枯木夫人這是什麼意思的周遊,只是微微挑眉,看着低頭垂眸的她。
雖然頭上的斗笠,因爲將這把水牢鑰匙拆卸出來而摘掉了,但枯木夫人眼睛以下,依舊覆蓋着面紗遮住臉容。
即便如此,周遊還是能夠從她露出來的眼睛裏面,看出濃濃的猶豫。
“要不,你在這兒等着,我先去找找?”
雖然不太清楚枯木夫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但周遊還是看在夏明朗的份上,給她一定的寬容。
原本枯木夫人還在猶豫,聽到周遊這體貼的話語,深呼吸口氣後,反而搖頭道:
“不用,我跟周門主一起吧。”
見她這彷彿頂着千斤壓力,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的模樣,周遊邊打開車門,便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我記得在觀海船上時,你適合關八爺一起的吧?既然你這麼爲難,怎麼不讓他過來呢?”
對於關八爺,周遊還是不太願意稱呼他爲魔尊,畢竟這位蓬萊第八使,爲師門做出的貢獻很多,連放棄門主之位,到域外天魔那邊當臥底都做出來了。
以至於他即便只是看在關八爺的面子上,都不會太爲難枯木夫人。
“他……”枯木夫人苦笑了下。
她低垂下頭,像是要掩去眸中情緒般,只低低道:“我不太願意讓他知道水牢的過去,我希望他心中的我,永遠是最好……”
話到此處時,枯木夫人才像是反應過來般,她收住話,對周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讓周門主見笑了。”
周遊聳聳肩,對於關八爺與這位來頭神祕的枯木夫人的過去,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只是他在想到觀海船上時,因爲枯木夫人斗笠被打掉後,關八爺那包容和保護的模樣,周遊心裏便生出種猜想來:
或許對於枯木夫人一直都不太願意去面對,甚至想要苦苦隱瞞的事情,關八爺大概是早就知道了。
不過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裏面只是閃現一瞬間,隨即就被周遊拋之腦後去了。
“走吧,先找找水牢。”
因爲是在別墅區,所以周遊沒立刻就隱匿身形,反而光明正
大的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到與他離魂時,所眼熟的東西或者地方,好更一步確定此行沒有找錯。
“跟我來吧,我知道水牢在哪裏。”
即便她離開了這麼些年,眼前的景物已經物是人非,可水牢所在的地方,卻依舊沒有改變。
周遊跟着枯木夫人七拐八拐,不知道是離魂的後遺症還是其他,他對於眼前的路當真是半點兒熟悉感都沒有。
不過他也不擔心這水牢之行會是坑,畢竟如果說周遊迫切的想要快點兒找到宗主的話,那麼枯木夫人想要找到夏明朗的心情,要比之更爲急切一點。
否則枯木夫人也不會鼓足勇氣,重新踏上一直不願意面對的故土。
當然,他也不認爲對方表現出來的情緒是演的,恐怕如果不是真情實感的話,即便是奧斯卡影后都演不出來。
“周門主,在前面拐角哪裏隱身,切記,不要放出任何手段探查四周。”
就在周遊雜七雜八想着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枯木夫人壓低聲音,交代了一句。
雖然心裏思緒紛飛着,但周遊卻也沒有忘記正事。
跟着枯木夫人在轉角小巷隱匿了身形,直到踩上石道,默默打量四周地形和環境,還是全無半分熟悉感的他,腳下猛不丁踩了塊石頭。
“當心!”
雖然枯木夫人快速提醒了周遊,可到底還是慢了半拍。
明明只是踩了塊石頭,卻感覺腳下整個一空。
失重的感覺讓周遊本能的想要運轉靈力戒備起來,只是還不等他雙腳落地,拿出焚天劍,就被一股力道往後拽了把。
被這一連串變故弄得纔剛要將焚天劍出手的周遊,後知後覺的發現隱身術不知何時失去了效果。
“別動手。”
枯木夫人的隱身術同樣也失去了效果。
周遊只見她握着自己的手,將那把湛藍鑰匙往牆壁上輕輕釦動了下,尋聲轉頭看過去。
他就發現剛剛掉落的位置上,已經被不知何時升起來的水淹沒,瞬息將地上被周遊踩落的那塊石頭給腐蝕的乾乾淨淨。
而原本要向他們“轟”來的水簾,在鑰匙輕釦之後,就有股冰寒之氣凝結而出,將準備噴轟出來的腐水凍結住。
“這是?”
若非枯木夫人動作的及時,周遊縱然能夠避開地上那水腐蝕,恐怕也跑不過噴來的腐水。
那連石頭都能夠輕鬆腐蝕掉的水,他可不認爲,自己就銅皮鐵骨到會沒事了!
跟着熟門熟路的枯木夫人,退回到石臺上後,周遊這纔有空打量下四周。
自從剛纔水牢鑰匙輕釦牆壁之後,不知從哪裏而起的寒氣就凝聚在了整個地洞裏面。
兩人只不過在石臺上等了幾十個呼吸的功夫,整個地洞就都被寒氣凍結住,
原本在這個如同水井一般,垂直下來的地方,忽然多出一個石臺之後,事情還未結束。
因爲隨着那“咔咔”的機關聲,在周遊正前方,又出現了條直通通的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