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剛飛舟啓動後,他說“你還不出來”這句話,更多是在詐山火。
等這位四方樓樓主真的出聲回答,在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周遊心裏也很激動。
“終於搞定了。”
比起面上還要端出瞭然姿態的周遊,此時此刻的火貂就要坦率多了。
撤去隱身,一改之前敵意,對山火爲靈的四方樓主甩着尾巴,表達要好好相處誠意的火貂,立刻高興的道:
“小靈吶,等到了蘭花族……”
周遊看火貂和四方樓主從珍寶庫到神水,順便還聊聊現在靈氣日漸消無的生活環境,彼此習慣之類,聽着自家戰寵用十分老成的語氣,說等安排好阿故那邊,就來爲山火培育身體巴拉巴拉……
見他們相處愉快,周遊便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吃了粒竹韻生煉製的補靈丹,取出靈石佈下聚靈陣,開始打坐吸收靈力起來。
等飛舟到了蘭花族,滿心惦記着故魂的周遊也沒有等人來接,徑直帶着收起飛舟的山火一路御劍疾馳。
周遊歸心似箭,然而才御劍到了蘭花族溫泉處,就再次被一個身着黑衣,頭戴鬼臉面具的修士給攔了下來。
“小子,你可終於來了!”
鬼面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這兒還會有人來般。
甚至周遊能察覺到,對方絕對是來者不善。
果然,還不等周遊看清楚那鬼面修爲,後者隨即又冷聲嘲諷般冷笑一聲。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只是被對方看了一眼,周遊便覺得感覺渾身一緊,汗毛炸起。
成功闖過東皇祕境和四方樓,拿到息壤和神水的周遊,卻在這一刻,感覺到了種驚恐至極卻完全動彈不得的毛骨悚然!
火貂齜牙,下意識就要用三味真火攻擊,卻被同樣隱身的山火伸手給按住。
“你是誰?”
周遊同樣傳音提醒火貂不要輕舉妄動。
眼下這鬼面很明顯是故意等在蘭花族這兒,周遊卻不清楚對方身份,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所以在打架之前,他還是想要套套話。
“嗤,不過是一個小小分神修士,還沒有資格來問我!”
鬼面嗤笑之後,用只能看見眼睛的鬼面具對着周遊睥睨道。
隨着鬼面的輕視,周遊感覺壓力減少大半。
“你是域外天魔的走狗!”
好在之前飛舟打坐恢復了些靈力,雖然周遊沒問山火究竟是躲在哪裏,才能夠打破他之前所說無法離開四方樓話語,但很多事情,只要稍稍一思考,便能夠猜出來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周遊御劍落地,化劍爲乾坤扇的同時,傳音給四方樓主道:
“這鬼面是跟你四方樓有關的嗎?”
很顯然,和鬼面剛打照面時,周遊便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種獨屬於域外天魔的恐怖詭異氣息。
明知對方來意不善,但查探不出鬼面的修爲,至少合體以上的境界,而目前只有分神後期,靈力雖然不在處於透
支,可也只恢復兩三層,所以周遊不得不尋求跟同樣修爲在合體甚至之上的山火合作。
山火含糊的說道:“這傢伙氣息是域外天魔那邊的,可……”
雖然爲了躲避域外天魔,不惜將四方樓整個珍寶庫都借周遊之手打包,躲出來避開,可山火還是有點不確定道:“周睿手下衆多,我也不能確定。”
“哦,原來你離開四方樓,是爲了避開周睿!”
雖然之前對山火行事原由猜測過,可知道現在對方親口說出來,周遊才確定四方樓這事情和昔日小族長周睿有關係。
對於這個數千年前就結仇的老對手,周遊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已經從山火這邊聽到,就不得追問一句:
“他也是要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嗎?”
如今這兩大至寶都已經到手,周遊只想回到蘭花族,不欲與周睿爲敵,免得節外生枝。
可惜事與願違。
“把天光神水交出來,本尊饒你不死!”
鬼面不知道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周遊已經和山火交流過,他只是在上上下下打量過周遊之後,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般,立刻揚聲傲慢道。
事實上,鬼面對着周遊,也確實是有傲慢的資格。
眼下週遊是分神後期修爲,即使快要進入合體境界,可跟已經在合體期的鬼面有着天壤之別。
但是神水是給故魂的,隨便出來個高階修士開口就想要,那簡直是做夢,周遊理都沒理。
“唰!”
知道有場硬仗要打,周遊便將溫和手段的乾坤扇“唰”一聲合攏,重新換成了焚天劍:“誰讓你來的?”
鬼面一開口就提神水,面對這個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強敵,周遊下意識戒備起來。
其實現在最好的選擇不是御劍飛行,而應該以神行千里離開,可惜在四方樓珍寶庫那邊消耗太多,導致靈力透支是硬傷。
即便在飛舟上時,周遊已經盡最大可能來快速恢復,然而目前他的靈力還支撐不起一次神行千里的消耗。
“比起誰讓我來的這個問題,你更應該關心一下,還能不能活着!”
或許是修爲在周遊之上,使得鬼面此時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般,甚至絲毫不掩飾想要搶劫的意圖:“小子,識相點,在東皇祕境和四方樓除了神水之外,還得到什麼好東西,拿出來,或許還能買你的命。”
很顯然,鬼面想要東西這一目的,大過要取周遊的命。
加上從剛回蘭花族,就被盯上,而且鬼面還專門等候在溫泉處這個之前周遊就被暗算的地方……
“老兄對四方樓很熟悉啊,只是你說的什麼神水我聽不太懂?”
周遊不確定眼前這個鬼面和之前偷襲自己那傢伙一路,還是在四方樓時就已經盯上了天光神水,準備明搶?
爲了印證一下心中猜測,周遊打算試探試探,可惜鬼面卻二話不說,飽含合體期修爲的一掌,就已經朝着他打來。
“當心!”
山火雖然已經藉着周遊的力量,暫時離開四方樓,此時自然不會看着他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