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玉道:“想不到竟能成爲一個滿清皇帝眼中釘,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福臨道:“高興也好,難過也好,都註定你以後日子都永無寧日。”
馮天玉道:“那我現在殺了你,免得以後睡不着。”
福臨道:“可惜你不敢,不然早動手了。”
馮天玉道:“讓你看出來了,可惜你休想掏出我的手心。”
福臨道:“有我在你的手上,你以後也永無寧日,看看方纔便有官兵在抓捕你們。”
馮天玉聞言,心裏憂心忡忡,想着也是,現在雖然寄身與錢謙益府上,但是不能久待,何況還要救被抓在青龍山莊上的武林正派掌門。
想到營救武林各派掌門,他又不禁想起約定龍小蓮和綠無雙二人,馮天玉猜想她們現在應該已經來到了杭州城內。
唸到此,急忙叫醒時敬遷。
時敬遷被揪住耳朵,疼得她哇哇直叫。
“幹什麼,正夢到寶藏呢”
時敬遷被破壞美夢,很是不滿。
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馮天玉說明緣由,時敬遷道:“沒錯,差點忘記了。”
馮天玉道:“現在你留下看着福臨,我出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她們。”
時敬遷道:“你難道打算就這麼出去”
想起方纔官兵拿着他們的畫像找人,不禁愁眉。
“那該怎麼辦”
時敬遷笑道:“其實很簡單,你現在只要扮成乞丐,在臉上抹些泥灰便不會被人認出來了。”
馮天玉點頭道:“沒錯,快把你衣服脫下來。”
時敬遷道:“爲什麼要我脫衣服”
馮天玉道:“要辦乞丐,自然要髒衣服,你的衣服正合適。”
時敬遷道:“爲什麼是我的衣服,不是你的。”
馮天玉道:“我的衣服已經穿了幾年,可不捨得弄髒。”
時敬遷道:“那我還穿了十幾年了呢。”
馮天玉道:“你脫是不脫。”
時敬遷道:“不脫”
“那我可要動手了。”
馮天玉便要出手去擒拿時敬遷,時敬遷道:“慢着。”
“怎麼是不是打算老老實實將衣服交出來”
時敬遷道:“那可不是,我是說還有別人的衣服可以用。”
別人馮天玉看向福臨,嚇得福臨臉色一變。
馮天玉笑道:“沒錯,狗皇帝,借你衣服一用。”
“不行”
“那可由不得你”
他出手將福臨身上衣服剝下,然後披上。
“怎麼樣”
穿了福臨華麗的軟絲綢的衣服,馮天玉顯得似一個翩翩貴公子。
時敬遷道:“看來人要衣裝,這句話不適合用在你身上。”
馮天玉道:“怎麼不好看”
時敬遷道:“沒錯。”
馮天玉倒也不介意,道:“那是當然,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穿上這件衣服。”
“好吧,那你走吧,我要睡一覺。”
說着便要躺回牀上。
馮天玉急將他拉住:“你不能睡”
馮天玉道:“給些銀子。”
時敬遷道:“你去辦乞丐,要銀子做甚”
馮天玉道:“打聽消息難免要用到。”
時敬遷道:“哪裏有銀子。”
馮天玉道:“你在青龍山莊拿那麼多范文程的寶物,難道就沒有留着一點。”
時敬遷聞言,急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馮天玉笑道:“真的沒有”
“沒有。”時敬遷拉緊胸口。
馮天玉搓了搓手,道:“難道要我動手不成。”
時敬遷無奈,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道:“這是我從青龍山莊僅帶出來的值錢的東西。”
馮天玉接過,掂了掂,估摸着有五十兩。
“真的就只帶出這一錠金子”
時敬遷道:“那是當然,其它寶貝早已在打鬥中扔掉。”
馮天玉道:“我不信。”
時敬遷道:“不信,我也沒辦法。”
馮天玉道:“你是要我出手,還是自己交出來。”
時敬遷無奈,從懷中掏出一粒珠子,但見珠子閃閃散發銀光,甚是耀眼。
馮天玉道:“想不到你還留着這麼一顆寶貝。”
時敬遷笑道:“當然不能白跑一趟。”
馮天玉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是留着吧。”
時敬遷如蒙大赦,鬆了口氣,將珠子收回。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便要去睡覺,但是又被馮天玉一把拉了回來。
時敬遷道:“你還想怎麼樣”
馮天玉道:“看着他。”
時敬遷道:“他已經被點了穴道,何必那麼謹慎。”
馮天玉道:“別忘了錢謙益。”
想起錢謙益小人之心,時敬遷也起了戒心。
“好吧。”
他坐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福臨。
馮天玉出了房間,將身上絲綢衣服撕成條狀,又在地上抓把泥往身上抹,走到井邊照看,確認與乞丐無異,方纔飛掠出去。
落在屋瓦上,一路飛奔,出了錢府,尋一僻靜巷子落下,然後走在大街上。
此時正是中午,雖烈日當頭,大街上仍是熱熱鬧鬧。
馮天玉暗想綠無雙和龍小蓮要是來到杭州,要是找不到他,必定找地方留宿,於是走到悅來客棧門前蹲下。
但見來來往往的路人,進出客棧的客人不絕,但是並沒有看到他想要見到的綠無雙和龍小蓮。
街上不時看到有官差拿着畫像和來往的人對比,馮天玉知道這些人是在找他,慶幸化了妝沒有被發現。
他正坐着,忽聽叮的一聲響,幾枚銅板在他眼前地上打了幾個轉。
待銅板停住,馮天玉擡頭看那扔銅板之人,但見一個女子走進了悅來客棧。
馮天玉只覺那女子背影眼熟,很快他便覺得那女子正是綠無雙。
馮天玉欣喜,便要去叫住她,可惜還未出口,便發覺綠無雙身後跟着兩個人,兩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那兩個人是牛頭馬面。
“他們怎麼會在這,他們豈不是應該被玄虛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