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浩宇武功高強,也被燙得倒抽了口涼氣。想把褲子脫掉,但礙於父親和劉圓圓在場,林浩宇只能用手去捂。
然而,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幾乎在林安國揮手潑茶的同時,劉圓圓已大喊着“宇哥哥”撲了過來。
劉圓圓反應超乎尋常地迅敏,林浩宇還沒想明白她要做甚,劉圓圓已從袖袋中抽出絲帕開始給他擦拭。說是擦拭,劉圓圓的手法卻極有目的性,哪裏都不擦,只往她最感興趣的地方擦。
此時雖已入秋,但天氣還不太冷,林浩宇的外褲裏只穿着一條薄薄的裏褲,褲子被打溼,有些地方便非常容易辨認。不過擦了兩下,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全被劉圓圓碰了個遍。
本就被燙得皮開肉綻,再被劉圓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一通亂擦,林浩宇又急又痛,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沒眼色的女人。
一把將劉圓圓推出去,林浩宇怒吼道:“滾開!”繼而又轉向林安國:“浩宇身子不適,先回去了!”話音未落,林浩宇已站起身飛速離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林浩宇的身影,劉圓圓才癟着嘴坐回林安國身邊。
“怎麼樣?本相沒有騙你吧?”林安國面上沒有絲毫不悅,眉宇間倒隱着絲絲幸災樂禍。
“公爹……”話一出口,淚水便溢滿眼眶,劉圓圓哽咽道:“宇哥哥……宇哥哥真的不成了,以後……圓圓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不是還有本相在嗎?”執了劉圓圓的小手,林安國壞笑道:“本相今年不過四十歲,至少還能讓你爽上二十年,難道你覺得本相還不如那個廢物嗎?”
廢物?劉圓圓一怔,公爹嘴裏的廢物可是宇哥哥?
再怎麼說,宇哥哥也是她喜歡了十九年的人。這般被林安國嫌棄,劉圓圓心頭說不出的複雜,怔怔地瞧着林安國,她的瞳眸中漸漸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與恐懼。
劉圓圓的情緒變化豈能逃得過林安國的眼睛?他之前本就因劉圓圓心疼林浩宇情緒不佳,此時見劉圓圓依然對林浩宇念念不忘,登時惱了。想都不想,林安國一把將劉圓圓撈過來摟進懷裏,俯首便吻下去……
林浩宇離開東院後便施展開輕功一陣發足狂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覺距離這個骯髒的地方越遠越好。最好像林若溪說的那樣,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倘若知道回來的代價是失去身爲男人的尊嚴,他當日便該聽從林若溪的建議,投奔崔大人,然後申請外調,自由自在地去過他的瀟灑日子。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一步成佛一步成魔,他已跨入地獄,想再成佛,只有等來世了。
目光怔怔地看向自己身上的水漬,腦海裏卻猛地閃現出方纔在東院大廳發生的一切,林浩宇腳步一頓。
哪裏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雙腳像是不受大腦控制,林浩宇下意識地轉身往東院行去。
遠遠地看見東院大門緊閉,竟已熄了燈落了鎖。彷彿晴天霹靂,林浩宇猛地怔住。
咬牙做了兩個深呼吸,林浩宇還是轉身往自己寢院行去。
然而,才走出兩步,突然瞧見兩人邊說話邊走過來,林浩宇下意識地閃身躲入花叢。
“咱們相爺老當益壯,越來越貪圖女色了。前天夜裏纔不知和哪個丫鬟鬼混了一夜,便是昨日,都窩在屋裏折騰了大半天,今日居然又開始了。這天兒還沒黑透,便整出那麼大動靜,看來今晚,咱們又可以聽一夜活春宮了。”
“嘖嘖!咱這身子骨,若是有相爺的一半,也就知足嘍!”
“哎!兄弟?我可聽說大小姐昨日帶着二房和三房趕來,就是爲了捉姦,只是不知爲何,進屋後卻只有相爺一人,沒見着女的。你說,那女的跑哪裏去了?”
“是喲!你不說我倒忘了。之前劉大小姐不是來赴宴嗎?光瞧着大少爺出去了,也沒瞧見劉大小姐離開,相爺怎地就傳令下鎖了呢?還不讓任何人伺候,便是貼身侍衛都退到了外院。你說……”
“噓……這種話可不能胡說,你不要命了?”
“相爺與兒媳婦爬灰,大鳴大放地讓自己兒子做活王八都不怕,咱們怕甚?”
“快別說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小心隔牆有耳……”
頭上天雷滾滾,愣了足足五分鐘,林浩宇才意識到這兩名下人說的是什麼。心頭彷彿突然被人點了一把火,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去證實,將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捉個正着。
這般想着,林浩宇便這麼做了。但他很謹慎,既不敲門,也不翻院牆,而是繞了個大圈,找到院牆後面的一個狗洞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林浩宇才鑽進狗洞不久,院牆邊就多出三個人。
其中兩個衝另一個抱拳行禮道:“頭兒?他進去了!”
“嗯!看來方纔你二人的對話他聽見了。”話鋒一轉,寒夜道:“不過林浩宇心思縝密,只怕過一會兒他就會發現這是圈套。所以你二人跟進去,待會兒再幫他搭把手,千萬別讓他關鍵時刻拉稀。至於東院那些侍衛,本將軍自會派人收拾了。”
“明白!”二人應了聲,身子一矮,“嗖”地一下也鑽進了狗洞。
滿意地摸摸下巴,寒夜返身往林浩宇的寢院行去:“林若雲?你也該出來溜溜風了哈!”
……
東院侍衛的防範曾是林浩宇親自布控的,沒花什麼力氣,他便成功避開侍衛潛入了內院。
想了想,他身子一縱躍上房頂,迅速往林安國的寢室衝去。
小心翼翼趴下,將屋頂瓦片揭開,寢室裏點着燈卻沒有人,林浩宇心頭一鬆。
林浩宇啊林浩宇?你自己禽獣不如,時時刻刻想霸佔林若溪,又毀了雲兒,怎地把父親也想得如此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