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族都屈服了,國將不國,做再多的反抗也沒用。相比較西瀛太子的下場,九千歲當真對他手下留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夏涼國太子終於跟着龍雲軒簽署協議去了。
鳳暖心知大勢已去,輕嘆一聲,也轉身跟着龍雲軒離去。可是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扭頭看向林若溪:“溪兒……”
許是自己都覺得這稱呼不合時宜,鳳暖又改口道:“九……皇嬸?暖兒有一事相求,你可答應?”
林若溪看着他,面上帶着些些不忍,遲疑一下才道:“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鳳暖卻不說話,定定地凝視她幾秒鐘,便將殷切的目光投向面色陰霾的九千歲。
與鳳暖視線對上,九千歲的聲音冰寒刺骨:“說!”
單單一個字,卻帶着雷霆之力,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這怒氣實在太明顯了,可鳳暖還是硬着頭皮道:“我母妃勢必要跟隨父皇去江北五郡,但九皇叔和九皇嬸可能網開一面,讓我留在京城?我想輔佐四哥……”
“不準!”九千歲的聲音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儘快隨皇兄和莊妃遷往江北五郡,否則,殺無赦!”
鳳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重新望向林若溪,他的目光越來越絕望,哆嗦着嘴脣艱難地再喚一聲“溪兒”,他終於轉身,步態踉蹌地揮淚離去。
林若溪什麼都沒有說,甚至在九千歲說出不準二字時,她便再也沒有看過鳳暖。她知道鳳暖在看她,亦感受得到鳳暖對她壓抑的不捨。但她不能替鳳暖求情,也不想替鳳暖求情。
九千歲的做法雖然又霸道又偏激,可對於鳳暖來說,卻是最好的。軒轅帝和莊妃全都遷往江北五郡,鳳暖一個人留下來,用腳趾頭去想,林若溪都知道鳳暖是爲了什麼。她不愛鳳暖,從來都沒有愛過,所以她絕不會給鳳暖第二次蠶食她的機會,哪怕是一點點會讓鳳暖誤會的奢望,她都不會給。
但是,她不是木頭人,她會爲鳳暖難過,十分難過,而且,多多少少她還有一些心疼鳳暖。
林若溪的情緒變化絲毫沒有逃過九千歲的眼睛,垂眸看向她,九千歲的面色有些難看:“心疼了?”
“嗯……有點!”
手臂倏地收緊,男人霸道強悍的氣息驟然逼近,額頭緊緊抵着她的額,目光兇狠得彷彿要將她喫掉:“你是爲夫的!”
看着這頭渾身的毛都被鳳暖擼起來的雄獅,林若溪突然想笑:“我又沒說我是鳳暖的,再說,我的眼光也沒那麼差吧?看上鳳暖還不如……”
“還不如看上本世子呢!”花世子突然接嘴,鄙視地看一眼鳳暖離開的方向,他又傲嬌地挺了挺胸:“本世子比那小玉人強多了!”
才說完,九千歲九千歲殺氣騰騰的視線便戳在了花世子身上。
一擼袖子,花世子叫囂道:“別以爲我真的怕你啊!
我是不想讓溪兒和瑾瑜爲難,所以方纔才讓着你。畢竟本世子一言九鼎,答應過他二人不再與你最對就一定會兌現!”
“我沒有,也不知道這件事!”林若溪趕緊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造型。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白瑾瑜緊隨其後,順便無辜地衝九千歲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們倆……”不敢相信地看看林若溪,再看看白瑾瑜,花世子終於捂着臉仰頭長嘆:“他大大爺的,交友不慎啊!”
夏涼國和軒轅王朝全都妥協,其他門派和勢力也沒什麼可堅持的,領了各自的霸王條款,灰溜溜地找龍雲軒籤協議去了。最後,只剩下西瀛國副將無比緊張地看着九千歲。
九千歲的視線終於落在他身上,帶着明顯的厭惡。
西瀛國副將被嚇得一抖,脫口道:“我西瀛國君傳來密詔,不管九千歲提出什麼要求,一概答應!”
“噢?這麼好說話?”鴉翅般的長睫垂下,九千歲思忖片刻:“此番率兵攻打我逍遙派,你們西瀛國的兵力最多吧?”
西瀛國副將硬着頭皮道:“西瀛國……發兵……一百萬……”
“嗤……”九千歲笑了:“當真出乎本座的意料,區區彈丸小國,居然有百萬兵力,難得啊!”
“九千歲?您想要什麼就說吧,我……我什麼都答應!”
“你做得了西瀛國君的主?”
“我……”
“本座不與你西瀛國簽署任何協議,亦不要你們西瀛國割地賠償,你回去吧!將所有的兵器全都留下。另外,留下二十萬大軍替本座開採鐵礦,打造兵器。”
“啊?這……不可啊!”
“不可?”看都懶得看西瀛國副將一眼,九千歲冷聲道:“寒夜?傳本座之命,接應花池國、神醫山和藥王谷的百餘萬大軍,與軒轅王朝寒城大軍和逍遙派大軍形成夾擊之勢,誅殺西瀛侵略者。拼死抵抗的,直接斬去首級,繳械投降者,留具全屍,全部坑殺吧!”
一百萬兵力乃是西瀛國的全部,花池國、神醫山、藥王谷、逍遙派,再加上軒轅王朝剛剛收繳來的兵力,一下子就突破了二百五十萬。二百五十萬打一百萬,就算西瀛將士們都是銅頭鐵腦,也不夠砍的。面對滅族的威脅,饒是西瀛國副將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不由跪倒在地拼命磕起頭來。
“九千歲?您手下留情啊!我……我答應,我答應!”
“本座不爲難你,你帶着剩下的八十萬大軍回去後,就跟西瀛國君說,本座不喜西瀛人,所以不想和西瀛國友好鄰邦,這二十萬西瀛國將士是本座強行截留的,他們都是本座的俘虜和奴隸。西瀛國君若是覺得委屈,本座隨時歡迎他來征討。當然,也讓你西瀛國君做好準備,哪天本座心血來潮,大概會去找他打兩仗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