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愣，紛紛閉嘴。
沒錯，千歲爺和王妃的經歷，和暗一與蘭香，還真是有點相似。
五人中，暗一的智商是最低的一個。他看着九千歲，摳了摳腦袋，低聲道：“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但是，千歲爺，我覺得，不管是王妃這樣的奇女子，還是蘭香這種普通丫鬟，對於愛情的憧憬，都是一樣的。”
九千歲眼睛一亮：“怎麼說？”
“千歲爺可有想過王妃昨日爲何同您吵架嗎？”
“本座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嘛！”
“莫名其妙？”暗一輕笑一聲：“千歲爺弄了朵爛桃花一路跟着您和王妃從集市上回來，又讓這朵爛桃花去給王妃燒洗澡水，還跟爛桃花在小廚房裏一待就是大半日。難不成，您與其他女子曖昧不清，還要讓王妃敲鑼打鼓爲您慶功嗎？”
寒夜等人方纔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天，都是在打擦邊球，只想着讓自家主子對王妃更好一點，把王妃的心趕緊收回來，誰也不敢提及問題的本質。現在暗一這般硬邦邦地說出來，衆人皆倒抽了口涼氣。
果然，九千歲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大膽！暗一，你可是想讓本座剝了你的皮？”
橫豎話已經說出來了，暗一便將生死置之度外，哪裏會怕九千歲的威脅。
他嚥了口口水，苦笑道：“千歲爺想剝屬下的皮，屬下不敢不從。但是，千歲爺，昨日確實是您有錯在先。您與外面的女子勾勾搭搭，還想指望王妃對您笑臉相迎，您不覺得自己忒霸道、不講理了些嗎？”
“你……你……”九千歲氣得要吐血：“本座哪裏有和那女人勾勾搭搭曖昧不清？暗一你……”
“沒有嗎？”暗一打斷九千歲：“千歲爺若不給那桃紅暗示，那桃紅可會跑去找王妃，告訴王妃，你想娶她，還要許她平妻？她都想爬到王妃頭上了，甚至有把王妃踩在腳下，取而代之，讓王妃作妾的意思。以王妃的心高氣傲，您覺得，王妃該怎麼做？”
“咚！”九千歲一下子撞牆了。
捂着腦門，九千歲呲牙咧嘴：“你說甚？我要娶她？還許她做平妻？就她？”
“對，就她！”看一眼其他兄弟，暗一鼓起勇氣道：“千歲爺那般勾搭桃紅，還把她帶回家來故意腌臢王妃，王妃選擇休夫離家出走，那是王妃肚量大，想要成全您與桃紅。若是此事遇到蘭香，蘭香會直接拎把菜刀，不但把桃紅的臉給劈爛了，估計還會把屬下那話兒給切掉，直接讓屬下變成太監。”
九千歲目瞪口呆：“你……你們的意思是說，溪兒……喫醋了？”
寒夜五人單手撫額。
真是爲自家主子的情商捉急。
這種時候還沒意識到王妃醋了，千歲爺是傻的嗎？
看着五名手下一臉喫屎的表情，九千歲的臉皮子狠狠抽了兩下：“不是，本座的意思是說。昨日在成衣鋪子裏，那個花娘
那般引誘於我，溪兒都不喫醋，她怎會喫一個村姑的醋？”
暗一徹底無語了。
花魁娘子便罷了，那桃紅是誰？她乃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姑娘，家境殷實，是個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萬一千歲爺您對王妃這樣的奇女子厭倦了，想喫一口鄉村小白菜怎麼辦？連我等都覺得有可能，千歲爺覺得王妃不會這麼想？”
“本座……喫……鄉村小白菜？”九千歲這輩子的表情都沒有如此豐富過，他覺得，自己比踩到屎了還要匪夷所思。
見此情形，暗三再接再勵：“對啊，千歲爺！您想想，昨日在集市上王妃與您生氣，您給她一揉腳，王妃不是很快就高高興興了嗎？您當真的是因爲您給王妃揉了下腳啊？那是因爲您非但沒看花魁娘子一眼，還一出手，就差點把花魁娘子打死了。不管王妃介不介意花魁娘子，您有這份心，王妃豈會不高興？
可是，後來您都做了什麼？讓那朵爛桃花跟回來不說，還在王妃面前晃悠了大半日。王妃這個人，對於不喜歡的人，她看着就煩。連不喜歡的人的名字，都不願聽見。
這些年，她爲何不願別人說她乃仙子下凡，非要矯正爲天使下凡？而當初，她不喜董嫣在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便是冷處理，也把董嫣攆走了，千歲爺您難道都忘記了？
還是，屬下看錯了千歲爺，您真的對那朵爛桃花有意，真的想喫水靈靈的鄉村小白菜？”
“混賬！”九千歲惱羞成怒：“什麼水靈靈的鄉村小白菜？亂七八糟的跟本座有什麼關係？本座那是因爲和溪兒約法三章，溪兒說，以後不管是我們倆誰的桃花，都由她來處理。所以本座才放任不管的。不然，本座早就把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死了。”
得！暗三也退下，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主兒，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千歲爺自個兒的事情，他自個兒去處理吧！
見五人皆被自己訓得啞口無言，九千歲憤憤轉身：“你們都懂個甚？溪兒那是什麼氣度？她豈會喫這等閒醋？莫名其妙！”
腳步還沒跨出去，身後暗二突然甕聲甕氣道：“王妃與攝政王在一起討論手術方案，千歲爺看見了心裏可舒服？王妃與花世子趣味相投，二人聊到開心處，總是爽朗大笑，千歲爺見了很高興？”
九千歲猛地怔住。
“我等乃千歲爺豢養的奴才，沒有說話的資格和立場。但是，我們也有妻兒，也有家。”
暗二繼續道：“千歲爺明明知道王妃與攝政王、花世子之間清清白白，爲何看見他們在一起就不高興？難不成，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千歲爺可以喫閒醋，王妃就不可以，千歲爺以爲王妃是什麼？神仙？還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神祕人？難道千歲爺忘了，王妃如今，也不過才二十三歲，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您想讓她怎麼做？和太后一樣，成爲面面俱到的老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