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盯着格里森看了看,好半天才問,
“陸博言,我想跟熙熙通電話,你打給他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念他。”
“不好”格里森一口回絕。
“爲什麼”
“你的傷還沒有痊癒,過幾天我帶你回去,你就能見到他了,他也很想念你,
放心吧,知道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兒子很開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好起來。”
聽到格里森如此敷衍的回答,瀾清的心裏卻更加不確定了。
如果真的是陸博言的話,陸博言也一定會答應她的。
而且,很理解她的這個心態。
但是面前的人,他卻在拒絕自己。
並且只要她不提及,他就什麼都不說。
尤其是關於自己自殺昏迷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絕口不提。
瀾清覺得這些事情裏太多疑點,而陸博言的表現也太過讓人懷疑。
想到這兒,瀾清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她心神一緊,驀的將格里森推開,
“陸博言,我剛醒來的時候,你說我因爲傷勢還不能回國,這個我能理解,
但是爲什麼你連打電話給兒子都不行,還有,我的手機呢,我醒了這麼久,
爲什麼不把我的手機給我,也不讓我和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打電話報平安。”
話說到這兒,瀾清停頓了一下,皺着眉頭,又問道,
“還有從我醒來到現在,你都沒有主動提及女兒,更沒有當作我的面抱她
陸博言,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在瞞着我”
瀾清說了這麼多,並且還很在理,甚至還有評有據的。
就是想試探一下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陸博言,還是假扮的。
格里森的反應卻很冷淡。
他盯着瀾清看了一會兒,兩個手忽然捧住她的臉,聲音沉沉的說:
“瀾清,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有人說知道太多會很難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傷養好,其他的事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我會讓你知道。”
瀾清好半天都沒有答話,只是愣愣的盯着格里森看,彷彿在辨認他的真假。
聽完格里森的話之後,瀾清已經得出了結論。
面前的這個陸博言,一點兒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陸博言。
尤其是他剛剛說那句話的語氣。
如果是陸博言說的話,不會用這種不予置否的語氣。
尤其涉及到兩個人的孩子。
可是剛剛格里森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就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不想說,就不會告訴她。
這也讓瀾清想到了一個事實。
格里森如果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一定沒有任何渠道知道。
而面前這個人做事風格,非常像格里森
意識到這一點,瀾清頓時嚇了一大跳。
她急忙推開格里森,像要躲遠一些。
但卻因爲動作太大,導致牽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頓時痛得直皺眉頭。
格里森看她這個模樣,忽然笑了,
“一下子離我這麼遠幹什麼還動作這麼大忘記自己受傷了是不是
和你說了傷勢還沒好,不要亂動,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你”瀾清啞然,怔怔的望着格里森的臉。
這一下,因爲格里森這說話的語氣,還
有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所以面前這個人,真的是格里森假扮的
意識到這一點,瀾清也不說話,忽然伸手探向格里森的臉。
想要從他臉上扒下那張假面皮。
但是,格里森卻先她一步,自己將臉上的假面皮撕了下來,露出真容。
他對着瀾清邪魅一笑,“認得挺快的”
剎那之間,瀾清就感覺像是看了一場魔術大秀。
本來是她最親密的男人丈夫,一秒鐘卻變成了最讓她害怕的魔鬼。
“真的是你”
“對,就是我”格里森笑嘻嘻的承認,隨手將那假面皮丟在櫃檯上,表情曖 昧的望着瀾清,
“看來你辨認你老公的能力又加強了,不錯,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快識破。”
“你竟然又騙我”
瀾清的臉色從白到紅,氣急敗壞,過了好半天,才吼道:
“你這個無恥的混蛋,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不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呵,你死了誰來陪我玩這個遊戲,你死了你女兒怎麼辦”
說這話的同時,格里森忽然伸手摟住瀾清的腰,將她摟到自己懷裏,
“葉瀾清死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可是你不想想,你死了一了百了,
你沒有煩惱,可你身邊的人呢你那個費盡心思想要把你救回去的男人,
要是知道你真死了,他怎麼辦還有你的兩個孩子,這麼小沒媽媽,不是很可憐”
“格里森”瀾清沒有掙扎,咬牙切齒的瞪着格里森,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邊說邊哭,眼淚嘩嘩的順着眼角滑落,不受控制。
她還以爲自己真的得救了,卻沒想到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高興一場。
“那就恨吧,沒關係,我早就說過了,恨我的人多的是,不在乎多你一個,
相反有你恨我,我反而覺得這個遊戲特別有意思。”格里森滿不在乎的說。
瀾清哭得泣不成聲,已經沒力氣再跟格里森吵下去。
格里森看她這樣懨懨的狀態,眯着眼眸,“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之後,我帶你去看好戲。”
瀾清彷彿沒聽見他的話,只是兀自垂淚,梨花帶淚的模樣,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格里森看着莫名的不忍心,不由將她的臉摁進自己懷裏,聲音沉沉的開口,
“記住我的話,好好養傷,實話告訴你,你的女兒已經被你的男人接回去了,
他們現在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說不定相處的很融洽,但如果你不聽勸,
又要以死相逼,那麼,我只能讓我的人好好教訓一下你那兩個孩子,還有你的丈夫。”
聽了這話,瀾清深情一張,頓時哭不出來了。
“我恨你我討厭你恨死你了”
她擡起頭來望着格里森,掄着拳頭砸了幾下。
但因爲之前受的傷,身體實在沒有太多的力氣。
砸了幾下之後,她反而覺得累。
若不是格里森攬着她的腰,她此刻會支撐不住倒下去。
看着她這樣受挫的模樣,格里森覺得很有成就感。
與此同時,也覺得有幾分不忍心。
他伸手擡起瀾清的下巴,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低喃道,“記住我的話,配合我纔會有好果子喫。”
瀾清深吸了一口氣,哽咽着問道:
“你說的大使館來跟我要人,瞎編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