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格里森抱的太緊了。
緊到讓瀾清感覺,此刻好像是在跟格里森擁抱一樣,並且是很親密的擁抱。
距離之近,讓瀾清甚至能夠感覺到格里森的心跳。
她能感覺到格里森的心跳,而格里森也能感覺到她的心跳。
坦白講,格里森是故意這麼做的。
剛剛一把將她拉過來的時候,他大可以將她反轉過身來,用刀子抵着她的脖子,
那樣會更致命,也更具威脅。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就是爲了故意抱一抱瀾清。
而剛剛吼的那一嗓子,也是擔心自己的屬下,發現麗貝卡被槍打中之後,會直接對瀾清開槍。
聽到瀾清的聲音,格里森晃神了的片刻,不由自主的鬆開一些,卻略微低下頭,湊在瀾清的耳邊。
他這麼做的時候,看起來好像是在跟瀾清親熱,但是眼睛卻是看着陸博言的。
這個舉動無疑是在挑釁陸博言。
陸博言此刻,氣到心肝都要爆了。
他恨不得馬上走過去,將格里森綁起來,毒打一頓。
可是卻不能這麼做
見到那刀子已經將瀾清的割破,他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瀾清此刻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上衣,刀子割破她的皮膚,血瞬間染紅了衣服。
見到那刺目的顏色,陸博言眯起眼,
“格里森我讓你放開她,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鬆開,那就準備死在這裏”
陸博言此刻不管說話聲音,還是言行舉止,都看起來很兇悍。
但是格里森缺絲毫不恐懼,冷淡的收回目光,目光落在抵着瀾清背心的短刀上。
見到上面沾了血跡,他眸色微沉,低語道:
“葉瀾清,讓你的男人別衝動,否則別想再見到你們的女兒。”
話音落下,瀾清瞬間擡起頭來,愕然的看着格里森,尖聲道:“你又抓了我女兒”
格里森見她淚眼汪汪的,還以爲她是被嚇哭了,忽然就笑了。
“別激動,親愛的,這件事,你的陸博言最爲清楚,不如讓他告訴你”
聲音落下時,格里森不管瀾清的反應,直接將她的身子轉過去,面向着陸博言,揚聲喝到:
“陸博言,好好跟你的女人說一說,你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
瀾清怔怔的望着陸博言,聲音哽咽,“小靜好被抓了”
經過瀾清覺得難以置信,但是這件事,在格里森的指使下出現,她倒覺得有可能。
因爲她剛剛就是,這麼被坑過來的。
說不定也有人冒充了別墅裏的某些人,進了別墅,抓走了小靜好。
此刻的瀾清還以爲家裏的那個女兒,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完全沒料到,格里森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陸博言氣的臉皮都在發抖,盯着格里森冷冷的喝道,“格里森,你別以爲我不敢殺你”
格里森皮笑肉不笑的反駁:“你若敢開槍這輩子別想找回你女兒”
“王八蛋”
陸博言大罵一聲,忽然從自己屬下手裏拿過槍,將槍口朝向格里森,就要扣下扳機。
卻聽到瀾清忽然間聲驚呼,“
陸博言瞬間愕然,動作一頓,沒等他有過多的反應,便聽到瀾清再度開口。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靜好是不是被綁架了”
瀾清是真覺得難以相信,她先前被麗貝卡騙出別墅的時候,女兒還好好的在客廳裏面。
房子裏面那麼安全,怎麼會被綁架
陸博言半天不答話,表情還很糾結,內心明顯是在掙扎。
應該是猶豫着要不要告訴自己實話。
看見他這樣,瀾清轉身想去看格里森。
格里森卻在這個時候湊在她的耳邊,俊臉就貼在她的臉側,舉止親暱,距離之近,彷彿就要吻她。
瀾清因他的舉動,下意識的躲避,卻聽見格里森說,
“小東西,你可真好騙,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就養着這個女兒是假的”
聞言,瀾清瞬間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前方。
她下意識的搖頭,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這不可能”
格里森卻冷笑道,
“好好想想,可能還是不可能,你的寶貝女兒還在我手裏,自始至終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
瀾清訝然失聲,難以置信的望着前方,半晌之後,她看着陸博言:
“你知道這件事對不對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小靜好是假的”
瀾清心裏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是腦海中卻忽然想起,方圓說的話:
“小靜好的眼睛是杏眼,你和陸博言的眼睛好像是偏圓形的吧”
按照正常的基因遺傳,她和陸博言偏向圓形的眼睛,應該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偏圓形的。
怎麼會生出小靜好那樣的杏眼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靜好不是親生的。
知道這個事實,瀾清近乎崩潰,她腳下一軟,有些站不住。
格里森用力扣住她的腰,勉強讓她站定,察覺到她這麼失控,他好心寬慰了一句,
“放心,你的寶貝女兒,我照顧的很好,小模樣很像你我還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大名叫菲歐娜,小名叫小菲兒。”
瀾清倒吸一口冷氣,緩緩的轉頭看着格里森,怔愣片刻後,她猛地揚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歇斯底里的吼:
“你這個混蛋你把女兒還給我”
在瀾清轉身的瞬間,格里森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他若再用力拿刀抵着她的背的話,她會自己傷了自己。
見到瀾清這麼崩潰,格里森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心疼。
不過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冷冷的看着瀾清,“小東西,想見你的女兒,那就跟我走”
“你做夢”瀾清大吼。
“那我們就改日再見”說完,格里森後退,同時,冷冷看了眼站在那兒的陸博言,
“我就說過你鬥不贏我的”
陸博言站在原地,臉色沉凝,攥着槍支的手,因爲太過用力使得指關節有些發白。
他在極力的忍耐,忍耐這一槍打爆格里森頭的衝動。
格里森一退開,他的一干屬下也就紛紛簇擁上前,護着他離開,然後一羣人,就這麼衆目睽睽之下,上了車。
而掌握全局,擁有主動權的陸博言,始終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