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的手更好掰着玻璃門,被他這麼用力一推,冷不丁夾了一下,她痛哼一聲,本能的抽回手,然後攥緊,轉身看着陸謹言,卻並沒有開口。
反而是陸謹言見到瀾清怒目相瞪,神情中露出幾分驚訝,“生氣了?乖,如果我大哥不罩着你,那就做我的女人吧!”
說着,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臂。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瀾清,卻被另外一隻手給生生攥住。
“陸謹言,不想死就趕緊滾!”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話一定是陸博言說的。
陸謹言依舊是氣定神閒,斜睨了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冷笑,“大哥,你這麼兇幹嘛?
我這不是看到葉小姐在樓下被人驅趕,好心幫你把人給送上來的嗎?你倒好,連句謝謝都不說。”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說完,陸博言另外一隻手抓住瀾清往旁邊一拽,隨後拉開了玻璃門,便用力將陸謹言推了出去。
哐噹一聲,玻璃門關上,辦公室面前回覆了平靜。
瀾清卻心頭一凜,越發忐忑起來。
雖然陸謹言面對陸博言時的態度顯得漫不經心,可是陸博言對陸謹言的態度卻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而瀾清也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兩兄弟之間的暗流洶涌,似乎在無聲的爭鬥着什麼。
“你來做什麼?!”陸博言冷冷問。
瀾清心中惴惴,擡頭看了他一眼,怯聲道:“我……約你談採訪的事情。”
聞言,陸博言忽然一個箭步湊到瀾清面前,冷冰冰的說出幾個字,“不接受採訪!”
瀾清覺得頭皮發麻,訥訥道:“上次的事情,跟你鄭重的道歉,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人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朋友,那天晚上請他喫飯就是爲了還人……”
“閉嘴!”沒等瀾清把話說完,陸博言忽然一聲斷喝,“你沒必要解釋!”
話落,陸博言沉着臉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隨後,翻閱文件,開始忙碌。
見狀,瀾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躊躇了一會兒,她試探着問:“陸先生,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接受採訪?”
陸博言不答,彷彿沒聽見瀾清的話。
瀾清只好又說:“陸先生,我……在這兒等您可以麼?如果您有空了,請給我一點時間做採訪。”
陸博言:“……”
見到陸博言還是沉默,瀾清站在那兒仔細的看了好久,最後終於決定走到沙發那兒坐下。
她想着,來都來了,就厚着臉皮等好了,要不然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的面。
陸博言現在一直是避之不及的態度,如果剛剛不是陸謹言強行帶她上來,也就見不着了,既然見了面,那不能白見!
這麼想着,瀾清漸漸安下心來,她默默坐在那兒,將包包揣在身前,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剛剛右手被夾了一下,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他四根手指都有淤青的夾痕,碰到就覺得很疼。
人也來了,手也被夾傷了,總得做點什麼採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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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可是……
遲疑了片刻,瀾清拿出手機摁開了陸博言的電話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看見發送成功,她擡頭,看着陸博言,留意他收到短信後的反應。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陸博言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隨後,瀾清便見到他眉頭微蹙,拿過來看,再然後似乎看見了短信內容,他眉頭皺的更甚,然後那諱莫如深的目光看了過來……
瀾清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她佯裝鎮定,抿着脣,滿臉無辜的看着他。
陸博言卻不爲所動,神色透露出一分嫌惡,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兇狠了,瀾清招架不住,終於泄氣的垂下眼去。
陸博言卻在這時候嘴角一彎,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他低下頭,繼續看着面前的策劃案詳情。
表面上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可心底裏卻在偷着樂,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發這麼一條短信過來,有點不像她的作風。
內容很短,卻很有趣。
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是六個字:陸先生,求採訪。
不知道爲何,看見那幾個字,再結合剛剛看見她的那個無辜表情,陸博言覺得心軟了軟。
但是,習慣掩藏心事的他卻並沒有表現出半分心軟的樣子。
而瀾清根本就搞不懂陸博言的心思,只能默默等着。
實際上剛剛那條信息還是方圓教她這麼做的,說如果陸博言態度強硬,那她就不恥賣萌裝無辜!
可是面對陸博言那冷冰冰的臉,當着面直說,瀾清是說不出來的,所以換了個方式,沒想到不湊效。
興許人家根本不喫這一套呢。瀾清有些無奈的想着。
過了一回兒,瀾清擡起頭來,見到陸博言正拿着筆似乎在簽名,她壯着膽子問:“陸先生,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接受我的採訪?”
似乎是怕陸博言拒絕,瀾清很迅速的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之前以我態度不好的名義拒絕採訪,
但是主編說了,這是我的任務,必須由我完成,所以,陸先生,請您安排時間接受我的採訪吧,這樣,我就不會再來打擾您了。”
這話的綜合意思在陸博言聽來就是:你要是不接受我的採訪我就天天來煩死你。
他有些訝異,若有所思的擡頭看着瀾清,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正當他想開口說點什麼時,辦公室的門卻在這時候被敲響。
還沒等陸博言應聲,門就被推開,擡頭看去便見到一箇中年女人快步走了來。
“你怎麼來了?!”陸博言皺眉,豁然起身。
那女人並沒有回答,只是臉色並不好看,轉眼看向沙發處,見到瀾清坐在那兒,神色一沉,轉頭看向陸博言,“她是誰?”
這女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雖保養得宜,但眉目間卻隱隱透着凌厲。
瀾清見到陸博言起身,也不由自主的起身,此刻接觸到這中年女人並不友善的目光,下意識的垂下頭去。
隨後,她聽到陸博言說:“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