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來過瀾清家裏,不過這卻是陸博言第一次進瀾清的房間,裝扮的簡單卻很溫馨,大概是因爲有孩子,房間裏放着許多的卡通玩具。
就連牀單都是充滿童趣的。
這一看,陸博言覺得幼稚,可看久了就覺得順眼,聽舒服的。
牀頭櫃上擺放着一個相框,是瀾清抱着小正熙相視而笑的畫面,拍這張照片時,小正熙纔剛開口會叫媽媽,纔剛剛會走路,這相片還是方圓抓拍的。
畫面看起來很有愛,由其是瀾清跟熙熙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陸博言竟然看的出神了,也因此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轉瞬,陸博言的目光落在旁邊的藥盒上,治療感冒的藥,藥盒的後面放着一份打包的粥。
見到這藥,加上瀾清睡的這麼昏沉,還有剛剛方圓對自己的態度,顯然她是生病了。
前天晚上……自己過分了,不管怎樣,應該讓她離開,或者,讓她睡家裏的沙發也行。
回過神來,陸博言緩緩坐在了牀沿,微微傾身看着瀾清,她面向着牀的內側,被子只蓋到腰際,纖細的身子微微蜷縮着。
看着她像可憐的小貓兒一樣的睡姿,陸博言想到了某天早晨,醒來時見到她也是以這樣的姿勢蜷縮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不由心軟了。
順手將杯子往上提了一些,隨後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她的臉頰,他雖然沒用力,可忽然而來的碰觸卻讓瀾清驚醒過來。
瀾清支吾了一聲,並沒有睜開眼睛,只以爲是小正熙在摸自己,含糊不清的咕噥着:“熙熙……別鬧。”
她以爲是小正熙要上一牀睡覺了,所以不自覺的往外面挪動了一些,讓出了位置給小正熙。
陸博言就坐在瀾清身後的位置,瀾清往外一挪,腰一臀的位置就裝在了陸博言的身上,陸博言微微蹙眉,卻並沒有起身。
而瀾清則是以爲身後的人是方圓,側過頭來嘟囔來一聲:“方圓……你幹嘛呀?”
陸博言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就連嘴脣都是泛白,陸博言越看越心疼,忍不住低聲問了聲:“是不是很難受?”
“唔……好暈。”迷迷糊糊的瀾清還沒反應過來,含糊的應了一聲,暗自調整了一下位置。
也因此讓陸博言見到了她懷裏揣着的礦泉水瓶。
見到那瓶礦泉水,陸博言神色一變,有些愕然的盯着瀾清,沒記錯的話,這是那一次跟她到海邊時,他回車上拿了給她的礦泉水。
可她竟然還留着,都這麼久了,而此刻還當着寶貝一樣揣在懷裏。
這個女人!
忽然之間,陸博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興奮麼?不,應該是驚喜交加,外加小興奮,竊喜。
他試探着想去拿她手裏的水,“這麼久了,已經不能喝了,給我吧!”
卻不想,瀾清竟然死死的拽着,嘟着嘴反駁,“不!不給!過期了我也要!”
“沒用的東西,要來做什麼?”陸博言又問。
“我就是要……方圓……這是陸博言給我的,他從來沒
“有這麼重要嗎?”陸博言低喃。
“當然啊……你又不知道我喜歡他呀……喜歡了那麼久。”瀾清依舊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可卻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跟自己說話的人好像是個男的!
男的?!
她的牀邊怎麼會有男的?
這驚駭的意識讓瀾清瞬間清醒了不少,她驀然睜開眼來,視線從模糊變成清晰,然後,陸博言的樣子印入她的眼中。
“陸博言?”
“清醒了?”陸博言脣角微彎,目光溫和的看着她,這個女人,有時候呆萌呆萌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也讓他感覺很放鬆。
瀾清眨巴着眼睛,緊緊抱着礦泉水瓶,仔細盯着陸博言看了好久,“我是不是在做夢?”
說着,她有些不相信的伸手去戳了一下陸博言的手臂,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
結果,陸博言卻在半道上將她的手給抓住,似笑非笑的說:“你夢裏的我,可曾跟你說過話?”
瀾清呆呆的點頭,卻又很快搖搖頭,然後瞪圓了眼睛,終於相信面前的人是陸博言,可卻有些接受不了的縮回手,一臉惶恐不安的神色。
“可是……你,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陸博言挪動位置,坐的離她近了一些,伸手在她腦袋上探了探,皺眉道:“腦子燒壞了嗎?反應這麼遲鈍?!”
“……”
“我怎麼進來的,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
“你……”瀾清微怔,還有些懵,“可是……我,我沒有去開門。”說完,她自己先反應過來,對哦,現在是晚上,方圓已經回家了。
這樣的話……
“那,那你……”她想問他,是不是又見到小正熙了,但卻又不敢問,一顆心惶惶不安的,根本沒想到陸博言會出現在這兒。
她原本以爲他已經不會理會自己的了。
見到她語無倫次的模樣,陸博言卻心情大好,不由得攬着她肩膀,讓她距離自己近一點,“現在反應過來了麼?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瀾清呆住,接觸到他眼神裏那一絲揶揄,竟然覺得不好意思,老天,她剛剛還以爲他是方圓,嘰裏咕嚕的還說了那麼多話!
還有水!
她低頭看着懷裏的礦泉水,急忙反手擱在身後。
陸博言就在她面前,她這個小舉動怎麼逃得過他的眼?
只不過,陸博言卻並沒有明說,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葉瀾清,你還可以再可愛一點。
瀾清被看的心虛,眼神躲閃的看着陸博言,“我……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你說呢?”陸博言反問,當然是擔心她,所以過來看看。
“我……我不知道啊。”瀾清一臉無辜,然後慢半拍的想到了自己之前去求他的事情,還有他說的話,有些窘迫帶着點兒傷感的說:
“我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利用的地方,而且也沒有什麼價值,你……不是嫌棄我了嗎?我以爲……你不會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