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辰扭過頭看，慕晨曦也看着他。他注意到，她今晚化了淡妝。配上因爲醉酒而顯得紅彤彤的臉頰，迷人的魅力，都在其中。
車內電臺還開着，慕晨曦笑了笑。
“聽完這首歌我就下車。”
“好。”顧暮辰說到，將車燈熄滅。
電臺內放着陳奕迅的《十年》。慕晨曦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在享聽着音樂。
顧暮辰想到的，卻是自己這十年來爲她所做的一切。她徹底改變了他，雖然這些年，他沒能陪在她身邊，但是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回到她所在的地方，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爲此，他已經等了十年。
慕晨曦閉着眼睛，顧暮辰看着她的臉，夜色下，一輛車從旁邊開過，車燈照在慕晨曦臉上，又緩緩移開。
她察覺到一陣霧氣靠近自己的臉，下意識睜開眼，眼前是顧暮辰放大的俊臉。她睜大雙眼，剛要驚呼，他已經覆上她的脣畔。
慕晨曦想起了那一天，他在辦公室裏吻她的模樣。
車內的音樂還在響着，溫柔的旋律，配上陳奕迅溫柔的聲音。
慕晨曦覺得顧暮辰從沒有如此溫柔過，哪怕是他一臉認真的給她揉腳腕的時候，哪怕是他破門而入，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溫柔過。
顧暮辰的手開始變得有些不規矩，這讓慕晨曦忍不住驚呼一聲，正好輕啓雙脣，讓他能達到目的，與她的脣玩着你追我趕的遊戲，無盡的熱情在車廂內升溫。
慕晨曦漸漸覺得有些呼吸緊蹙，顧暮辰這才輕輕放開她的脣，兩人額頭抵着額頭，彼此的呼吸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好像是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驟然爆發，慕晨曦喝的有點多，也沒有平時那麼理智，看着顧暮辰的眼神，似控訴，似留戀。
顧暮辰緊緊抱着她，在她耳邊呢喃到：“不想離開，就留在我身邊……”
轟的一聲，慕晨曦只覺得最後一絲理智被摧毀，她下意識傾上前，主動親上了顧暮辰，再次點燃了戰火。
車內還播放着音樂。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少了擁抱的理由……”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隨着顧暮辰越來越激切的動作，慕晨曦只覺得身上每一寸都像是被點燃了似的。
慕晨曦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說起來除了那次被逼無奈下的在魅影的第一次，之後的所有親密好像都是跟顧暮辰，從一開始是自己主動，到後面每次和他見面似乎總會被他佔便宜，而最讓她覺得無語的是，自己居然一點都不反感。
在顧暮辰的動作下，慕晨曦突然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的觸碰，熟悉的吻，熟悉的味道，連情到濃時，她忍不住將手穿過他發間的感覺，都和那晚一模一樣。
音樂好似戛然而止，慕晨曦大夢初醒，猛地將顧暮辰推開，掙扎着坐回副駕駛
“小曦……”顧暮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壓抑的難受，可憐兮兮的看着慕晨曦。
她深吸一口氣。
“我們曾經，是不是有過……類似的親密接觸？”她覺得又羞又惱，盯着他問道。
恰巧此時一曲終了，車內恢復了安靜，但是氣氛卻變得有些壓抑。
慕晨曦的眼神彷彿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看得顧暮辰都有些招架不住。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能在這雙清澈的眼睛底下撒謊，點了點頭。
一瞬間，尷尬，憤怒，羞恥感通通涌上心頭……慕晨曦用力咬着下嘴脣，目光卻變得有些躲閃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只跟一個人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儘管是爲了小軒才走出這難以啓齒的一步，但是在她心裏卻依舊想要努力忘記這件事。
可誰曾想，如今讓她心動的這個男人，竟然就是當初拿走自己第一次的人。
那麼自己現在在他心裏是什麼樣？在他觸及自己的時候，是否也同時在心裏瞧不起自己？
慕晨曦不敢多想，慌忙打開了車門就要下車。
甚至因爲動作太快太亂，差點兒沒站穩摔倒。
“小心！”顧暮辰看得心慌，趕緊下車扶住了她的身體，但是在他接觸到慕晨曦手臂的那一剎那，她就像是觸電一般甩開了他的手。
“我自己走，請你別管我！”慕晨曦說完，便快步小跑離開，只是那單薄的背影卻依舊讓顧暮辰看得揪心。
他知道，儘管這個女人看起來柔弱，但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倔強，此時自己不論做什麼，只怕都會適得其反。
就算是要解釋，也得等慕晨曦冷靜下來之後。
可此時夜已深，雖然已經到了小區，但顧暮辰之前去過一次，慕晨曦家的樓道很黑很不安全，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可他又不敢在這時跟她上去，便只好依車而站，目視着她朝所在的那幢樓走去，一直看着慕晨曦上了樓，公寓的燈開了之後，顧暮辰這才鬆了口氣。
希望經過今晚，她能夠冷靜一些。
只是事與願違，慕晨曦也想讓自己努力忘記這些事，這個人。可偏偏有時候，人越是想要做什麼事就越是做不到。
從昨晚在牀上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到今早甚至把洗面奶當成牙膏擠在了牙刷上……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要暗示她，別勉強了，那個男人他不會消失，就如同那個夜晚一樣存在着。
在公司裏面渾渾噩噩度過了一天，慕晨曦幾乎什麼事都做不進去。
雖然她不願意面對，但是卻仍舊不自覺地總是將目光瞥到手機上。只可惜這一整天下來，那個人都不曾給自己發過一條信息。
難道……他真的也只是像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一樣，對自己也只是貪圖新鮮玩玩而已？一晚不夠，所以還要多捉弄自己一段時間？
這樣的想法一直縈繞在慕晨曦的腦袋裏……就算是下班後去醫院照顧弟弟，她也沒辦法做到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