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埋怨着,懊惱的低下頭,鄙視自己:吶還不是都怪你,不過被抱了一下,這麼不爭氣的,臉紅個啥勁
這時忽然屋裏傳來一個聲音。
“啊江樓君”
樂琪低着的眼角一瞥,心裏納悶:這水藍色的眼瞳怎麼這麼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順着她的視線過去,只見半縮在角落裏正有一個半蹲着抹眼淚,全身灰撲撲的女子,那女子此時此刻一臉激動的看着他們,一雙水藍色的眼眸裏,佈滿興奮。
猛然,樂琪靈光一閃。
次奧是她那什麼什麼被人稱爲雪域聖女的那位
她驚訝於在這裏看到這人,身邊的謝江樓已經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過去。
雪域聖女扶着牆,她人還沒有站起來,就向謝江樓嬌弱的哭訴道:“江樓君,我差點以爲我就要死在這裏了”
樂琪:“”
這位,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太誇張了嗎
謝江樓聽她這樣說,冷峻的面容卻未曾有過什麼變化,只冷淡的開口道:“你爲何在此”
雪域聖女看了眼樂琪,水藍色的眸子裏有些不甘,她孤影自憐的擦了擦眼角,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看着謝江樓,似乎想要他說些寬慰的話來。
無奈謝江樓就像沒有看到似的,俊臉一片冰冷。
雪域聖女無奈的低眸,嘆息道:“江樓君還是那樣冰冷無情。”說罷,她理了理衣服,又擦了擦眼角。
樂琪頗爲無語的看着她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估計是沒有得到某人的注目,雪域聖女終於放棄了那可憐的姿態,她清清嗓子看着謝江樓轉而一本正經道:“江樓君,靈雲出了叛徒啊”
那凝重的表情倒不像在說假話。
樂琪也不禁爲她變臉的速度鼓掌。
聞言,謝江樓修長的眉微微一蹙,他用一雙冷凜深邃的眼眸看着雪域聖女,貌似靜待下文。
不知是不是錯覺,樂琪感覺雪域聖女拋給了自己一個得意的眼神。
雪域聖女開始說她的遭遇。
天啓異變那夜之後,無數的魔修紛紛現身,其中更是包括衆魔修所尊崇的四大魔尊古擎、南冥、紫漫以及樂琪最後遇到的清弦魔尊。
靈雲在得到天啓妖修出世之後,協同第一時間趕來的修仙衆門,派遣了一干修士當即前往天啓查探情況。包括雪域聖女在內的五名嬰靈期以上修爲的修士,第二日便潛入了天啓。
能夠派遣出五名嬰靈期之上的高手前往某處,已經是數百年來都未曾發生過的事情了。
雪域聖女道:“當時我們來到天啓的時候,正好遇見負傷的古擎魔尊以及一夥魔修,當即便同他們展開了一場惡鬥。”
她說到這裏,神情緩了緩,露出感慨的模樣來:“適時正好見一白紗縛眼的男子從城外趕來,我雖然不認識他,卻身邊隨同來的兩位靈雲長老卻認識,他們喚他白墨。”
“你說什麼”樂琪忍不住的打斷雪域聖女的話,可能是她太過震驚了,音量不自覺的有些高,等她察覺到的時候,雪域聖女和謝江樓已經齊齊看向了她。
樂琪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掩飾道:“我只是覺得呃有些奇怪。”
聽樂琪這樣說,雪域聖女輕飄飄的瞥了眼她:“這白墨冒着自己受傷的風險從靈雲長老手下救下古擎魔尊身邊的人,難道不是叛徒嗎”
她忽而湊近樂琪看了看,指着她道:“說起來,他救的那人年齡看起來倒是和你差不多”
被指的樂琪一陣無語,這廝怎麼感覺好像對她有敵意
謝江樓淡淡的把視線從樂琪身上收回,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凝重。
雪域聖女自顧自的繼續:“我們正在喫驚中,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哦好像就是從從嶽慧書院那個方向,天空上忽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似乎回想到了恐怖的事情,她的臉有些蒼白:“好多的人好多的人都被吸進去了”
樂琪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心裏納悶,不會天啓所有人都是這樣消失的吧
謝江樓狹長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沉思,他低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我們都仰着頭,忽然一陣強光閃過,我便暈了過去,醒來之後,見到的天啓,便成了這個樣子。”
她這樣說着,水藍色的眼眸忍不住看向謝江樓:“江樓君,若不是看着你我還以爲我已經往生了。”
樂琪疑惑不解:“其它人呢”
雪域聖女正含情脈脈,卻被樂琪打斷,頓時瞪了樂琪一眼:“我怎麼知道,我一醒來人就都不見了”
說罷她看向謝江樓羞赧道:“江樓君,事情就是這樣,我絕對沒有騙你”
樂琪受不了這廝一臉惺惺作態的小女人模樣,身爲一個嬰靈期高手,她沒有一點高手風範就算了,看謝江樓的眼神還要做得那麼露骨,似在讓人惡寒。
她比較關心的還是白墨的事。
“師叔,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她忍不住替白墨開脫,樂琪相信白墨是不會投入魔修陣營的。
謝江樓沒有出聲,他沉呤了片刻才道:“先去嶽慧書院。”
樂琪“哦”了一聲,悶頭走在後面。
三人一路來到嶽慧書院。
這裏原本恢宏雄偉的建築已經變得破敗不堪,第一學府的招牌斜掛在一邊,深紅漆的大門斑駁裂痕,顯得很蕭瑟灰敗。
看着眼前的景象,樂琪回想到昔日的景象,心裏忽而有些恍惚。
秦綺薇、東婧、皇甫鈺那些人在她腦海中迴盪了着,好像還在昨天。
謝江樓已經當先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進去,雪域聖女連忙跟在後面,路過樂琪的時候,她突然“呀”的一聲看向樂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