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他的手撫摸着她的臉,感受到他指尖的香味以及觸感,她纔回過神來。
“你也認識我嗎”她問,所以真的就是她一個人不記得了,別人都記得。
“嗯。”顧弦羽點點頭:“還能見到你真好。”
她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側頭看着一旁的戰擎東。
“你能把你的手拿開了嗎。”戰擎東語氣微冷的說,視線在他腿上停留了半秒,也不想去拐彎抹角,直接問:“你說歡歡被注射的病毒可以解”
顧弦羽揚了揚脣,收回手看着他:“你不是因爲相信才帶着她過來的嗎,還是說你就這麼不想要沒有記憶的歡歡”
“她有沒有記憶都是我的,至於這病毒如果只是讓她失去記憶和智商,沒有別的副作用,那不解也可以。”戰擎東對於他的話語十分的不滿。
顧弦羽眼簾微微垂下,眼裏泛着冷光。
“你們是在吵架嗎”唐糖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息,不由得出聲詢問,“你們不是朋友嗎”
“不是。”異口同聲的兩個聲音。
“哦”她應了一聲,端起放在桌上的蛋糕用叉子小塊小塊的喫着,喫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擡眼去看顧弦羽。
就覺得他真的長的好好看,比電視裏的女明星都還好看。
“歡歡,你想記起以前的記憶嗎”顧弦羽沒去理會戰擎東,看向她認真的問。
唐糖將剛分好的一小塊蛋糕放到嘴裏,慢慢的嚼了吞下後,看了一眼好像不太高興的戰擎東,才又看着他,看了片刻後點點頭:“是不是也能記起你來”
“嗯。”他點頭,又問:“即使是以前的回憶會有一些讓你難受的地方,你也想要記起來嗎”
聽到他這句話,唐糖有些猶豫和迷茫了,她忘記的記憶有會讓人難受的嗎
她將手裏的蛋糕放下看向身旁的男人,似乎是想要向他確認真假。
戰擎東點了點頭,“以前的回憶裏確實有不開心難受的地方,你如果不想記起來,我們可以不用恢復記憶的。”
“我忘記你了,你是不是會很難過,聞熙也會很難過,對不對”她又問。
戰擎東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會很難受,但是現在你在我們身邊,所以不會了,我們可以再去創造更多的記憶。”
“可是我還是想記起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想知道這個好看的哥哥是誰。”唐糖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顧弦羽身上。
哥哥這個稱呼讓顧弦羽有些哭笑不得,他神情溫柔,笑着說:“歡歡想要記起來的話,我就讓你記起來。”
說完,他自己推動着輪椅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一旁那陰柔的男子,也就是蘭斯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放在桌上,盒子裏放着兩支藥水和一支針管。
戰擎東一看,眉頭緊皺起來,不太相信的看着顧弦羽問:“這個真的是她注入病毒的解藥”
戰擎東咬了咬牙,沒說話,還是有些不放心,怕會有什麼反噬,甚至有些後悔帶着她來到這裏。
“你放心吧,我永遠都不可能害她的。”顧弦羽補了一句。
蘭斯聞言,頓了頓,看了他一眼,“有的人自詡花花公子,實際上是個大情聖。”
語氣裏多多少少帶着一些揶揄和嘲諷。
“要打針嗎”唐糖看着那針頭,有些害怕起來。
“不過是一瞬間不疼的。”蘭斯說着一把抓住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針就紮了下去,快的不過幾秒,根本連讓人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戰擎東也是嚇了一跳,速度太快了。
“真的不疼誒。”唐糖看着蘭斯神奇的說,說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蘭斯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的反應。
戰擎東也緊緊盯着她,心裏有些緊張。
“對了,那位好看的哥哥,你的腿”看完自己的手,唐糖擡起頭去看顧弦羽,可視線卻變得無比模糊,頭像是炸掉一般的疼了起來,緊接着意識慢慢流失。
“歡歡”戰擎東將昏迷的她摟在懷裏,冷眸似一把刀射向了顧弦羽。
“正常現象,你現在可以帶她走了,明天醒過來的時候大概就能夠恢復了。”顧弦羽淡淡的說了一句,轉過身自己動着輪椅往外走。
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下來背對着戰擎東說:“如果以後歡歡問起我,你就說你不知道,沒有見過我。”
戰擎東將唐糖抱起來,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真是卑鄙呢,這樣的話,歡歡就能夠一輩子都記着你,你這一輩子都會在她心裏的一個角落裏藏着。”
“是啊,多好。總比,她把一整顆心全部給了你好,所以分我要分走一個小小的角落。”顧弦羽笑了笑,還是忍不住轉頭再看一眼他懷裏的人兒。
歡歡,以後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吧。
“弗朗西斯,送客吧。”收回視線,他喚了一聲管家,便自己推着輪椅消失在走廊裏。
“戰少爺,這邊請。”先前在城堡門口迎接他們的那位男子走了過來,又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他的腿”戰擎東看向一旁站着沒說話的蘭斯,皺眉問:“赫連唐文做的”
“放心吧,應該還能站起來的,只是他自己現在還不太願意。”蘭斯卻沒有回答的他的問題,像是自言自語,又兀自說了一句:“就算他不願意站起來,我也要讓他站起來的。”
他又沉了沉眸子,沒再說話,管家一直在等着送客,他也不想多留,抱着唐糖快步離開了。出了城堡,外面依舊陰鬱連綿着,可天空卻沒有像來時那麼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