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裏不大的本子,手都有點在發抖。
這多年來在秦家,一直在夾縫裏生存,拼命的掙錢想要上學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夠學業有成,讓自己變的更好。
現在拿到了,可卻少了一份自由。
還有不少人的母親都來了,見證着這一刻。
連林清清的父母都特意趕過來了,秦與歡看着心裏十分的羨慕。
從小到大,不管她考試考的多好,就算被保送拿着獎學金的時候,也從來都沒得到過誇獎。
更別提那些家長會了,從來沒有人去參加過。
“與歡,拍照了。”出了禮堂,班級準備拍照,林清清叫了她一聲。
“好。”秦與歡趕緊走過去。
剛拍完照,頭頂上空卻捲來一陣大風,飛機螺旋槳的聲音尤爲的刺耳。
“哇,誰家的直升機開到這裏來了。”
“不會是迷路了吧,那就笑人了。”
“怎麼可能迷路了,我看是特意開過來的。”
不少人仰頭都看着那直升機議論。
秦與歡也擡頭看了一眼,眼角不由的跳了兩下。
接着就見直升機上面掉下來一個比籃球還大一點的綵球,綵球在半空中哄的一下子炸開。
無數五顏六色的小綵帶紛飛而落,宛如掉落的花瓣。
這陣仗……不可能是顧弦羽吧?
“哇,好漂亮啊,難不成是老師給我們的驚喜。”
“不像啊,但是真的好漂亮啊,還夾雜着玫瑰花瓣,好香啊!”
無數的綵帶飄落下來,十分的漂亮。
“綵帶上面寫有字啊,你們快看!”
“秦與歡,祝賀畢業。”
“優秀的女孩,畢業快樂。”
不少人發現綵帶上有字,都伸手去接綵帶,將上面的字唸了出來。
然後全都看向了秦與歡。
秦與歡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也趕緊去伸手接綵帶。
果然上面都寫有字,而且全部是手寫的字,字體十分的蒼勁有力,宛如書法。
這字……秦與歡看着心裏一震,擡頭望着直升機。
這字是戰擎東的,因爲他受傷的幾天,經常都在她面前處理處理文件,所以她有看過他手寫的字。
他的那手字寫的太漂亮了,讓她記憶猶新。
當時還忍不住誇過他。
“哇,秦與歡看不出來啊,誰這麼大排場來這麼一出?”
“就是啊,還是直升機誒。”
“你不是養女嗎,不可能是你父母給你這麼大的排場吧。”
有人開始忍不住發酸,本身秦與歡在班上和同學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
上學的時候她一直忙着打工兼職,也不是很喜歡和人接觸,再加上她又是保送進來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第一名,還拿着獎學金。
所以班上的人都覺得她是自持清高的人,偏偏這種人是最讓人討厭的,再者秦與歡長的很不錯。
清麗秀致,不少男生都對她有好感,是以更是讓不少女生都看不慣。
之前傳出她亂搞男女關係的事情他們都還記得,只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被壓下來了,弄的幾個老師都被開除了。
是以,就更加看不起她,討厭她了,覺得她會裝。
知道她是個養女,不少人在背後經常議論她。
“與歡,什麼人啊?”林清清也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也太厲害了吧,直升機都派上用場了,怎麼沒人給她這麼慶祝啊。
秦與歡沒說話,掃了一眼那羣臉上帶着假笑的人,並沒有說話,只是仰頭看着那輛直升機慢慢的降下。
到了離地面有不算遠的高度的時候,機門打開,一根繩子從上面扔了下來。
然後就見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一手抱着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另一隻手拽住繩子動作漂亮的滑了下來。
那姿勢和動作,簡直就跟動作片裏一樣的帥氣有型。
落地後男人雙手抱着玫瑰花,大步流星的朝秦與歡走過來。
他視線一直看着秦與歡,對周遭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充耳不聞,眼裏只能看到她一個。
秦與歡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踩着雲之階梯靠近。
已經不想去想該在美國的他,爲什麼突然就到了這裏。
啊……神明又降臨了。
她不禁在心裏嘆着。
此時直升機又升高了一些,有綵帶夾着玫瑰花瓣不斷的掉落,宛如天空在下一場巨大的花瓣雨在爲她慶祝。
慶祝她終於熬過漫長的寒冬,足以能夠站在太陽底下。
慶祝她的向上生長,總算是迎來了溫暖的陽光,能夠在未來盛放出明豔的花朵。
“秦與歡,祝賀你畢業。”男人來到她面前,將手裏的玫瑰花遞給她,英俊如神低的臉上帶着少有的溫柔笑顏。
是要將世間都迷入眼裏。
秦與歡垂眸看着玫瑰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花枝,熟悉的花瓣,是他花園裏高貴的路易十四。
象徵着尊貴與權威的路易十四。
到後來她才知道,路易十四不止是象徵着尊貴與權威,它的寓意是:我只鍾情你一個。
秦與歡沒有接他手裏的玫瑰,伸出雙手踮起腳用力的抱住了他。
從來沒想過,所有的感動都會是這個男人給的。
“謝謝。”她在他耳畔低聲說。
戰擎東眼底是一片化不開的溫柔,沒記錯的話,這還是這個妮子第一次對自己這麼主動。
第一次主動抱他,對他做出親密的舉動啊。
這一抱,直接抱到了他心裏。
“我要的可不是謝謝兩個字這麼簡單。”
是啊,一句謝謝哪裏夠,他要還有很多,很多。
“那你要什麼?”秦與歡放開他,伸手抱住了他手裏的玫瑰花,仰頭望着他。
“我要……”男人望着她,雙手抱住她將她舉了起來,“這種事情你自己去想。”
突然被舉到了半空中,秦與歡嚇了一跳,可看到他英俊的臉時,整顆心都安定了。
第一次從高處看着他,覺得他離自己是很近的,近到觸手可及。
這一刻,周遭所有的議論聲她都聽不到,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她也看不到。
眼裏只能看到他一個,這個如同神明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