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看了看手錶：“沒有。”
“一起唄。”顧我完全沒有給鄔童拒絕的機會，拿起作業屁顛屁顛的跑到鄔童家樓下喊他開門。
作業又多又煩，顧我抄都抄煩了。旁邊的人還在認真的做作業，顧我倒在沙發上：“我發現你和尹柯越來越像了。這麼認真學習？鄔童你突然給我感覺好不真實。”
書桌前的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那請問你初中三年，還有中加的那段時間你的作業都是抄誰的？”
顧我訕然一笑：“是是是，你你你。最厲害了可以了吧。”
外賣點了附近一家很普通的中式快餐，顧我喫完飯後，鄔童收拾完，顧我又墨跡墨跡到九點半終於抄完了。繼續不客氣的將作業一起塞到鄔童的書包裏，準備回家洗個澡今天終於可以早點睡覺了。
走到門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對了，你明天早上起牀的時候喊我一下，我怕我遲到。”
“你是怕自己迷路吧。”
“注意用詞，注意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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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手機就響了，顧我怕鄔童不等她，再困也只能爬起來刷牙洗臉。就算她沒有墨跡的跑下來。樓下的人扶着自行車黑着臉站在她家門口：“你讓我等了十五分鐘。”
顧我將那輛被自己封存了許久的鄔童同款的自行車推了出來：“這不能怪我。起牀這件事上我們女生天生就沒有你們男生有優勢。”
“爲什麼？”
“我起牀就要比你多穿一件衣服。”顧我一下子就跨上了自行車，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下次你能借我校褲穿穿嗎？裙子騎自行車好不方便。”
鄔童不解，後來仔細一想多穿一件衣服——內衣。他的臉白了，紅了。
從家裏騎車到學校其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但是這一路上，顧我整整停了十七次，整了裙子十一次，買早飯一次，剩下的全部都是被同行方向的電瓶車嚇停了。
於是乎，顧我成功從一人遲到變成了兩人差點遲到。
顧我本來就不喜歡運動，鄔童是棒球隊的，跑回教室本來就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不跑了不跑了。我心臟病蹦躂不了，遲到就遲到。”正好邊走邊喫早飯。
顧我放慢腳步，拿出早飯袋裏的早飯，不遠處一個男人穿着西裝，圍了一條圍裙，滑稽得不得了：“鄔童，他是誰啊？這麼搞笑？”
“焦耳的爸爸，焦安。原本的教導主任，現在變成了後勤部主任了。”
顧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不遠處的男人指着某個女生：“我說過了不準穿這樣的襪子，還有你這頭髮也不行。”
那個女生敷衍的彎腰行了個禮就和旁邊的女生走開了，他又抓到一個男生，朝他指了指自己的手錶：“你看看都幾點了，你還在這裏磨磨唧唧呢？”
顧我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口三明治：“你們學校後勤部管的挺多的啊？”
鄔童嫌棄的遠離了她幾步：“食不言寢不語。”
顧我看着他自從轉學來了長郡越來越多的壞毛病，將剛喫完的三明治的透明包裝袋扔進購物袋裏，將牛奶拿出來後，又是幾大口就喝完了。接着一整個垃圾袋拎到鄔童面前，她還是扯出了一抹很假的笑容：“幫忙扔個垃圾，謝謝。”
旁邊的人發出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從她手裏接過垃圾袋，走到最近的一個垃圾桶扔了進去。再一回頭那個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朝着來的路走了幾步，果然在一個轉彎角的另一個方向看到她了。她揹着書包站在原地，站在她面前的是幾個高三的學生。她低着頭，但鄔童知道肯定不是因爲難過，估計只是在強忍下內心的煩躁聽着攔着她的幾個男生在那裏說話。
顧我撇了撇嘴，看着攔着自己的三個男生。鄔童剛剛幫自己扔垃圾，她想走到現在的轉角處等他，結果焦耳朝着她招了招手，她以爲自己走錯方向了。剛走到焦耳面前，他就用一個百米衝刺跑開了。她正納悶着，剛打算原路返回就遇見了面前的三個人。
不過一般她聽到這種開場白大多都是前兩天被她打的人喊來的幫手。不過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打架了，應該不是來找事的吧。
她又仔細一想，不會這就是傳說中的搭訕吧？
不過爲什麼要用傳說中呢？畢竟她在中加可是以一己之力混在那幫流氓痞子中的少數女生，少數打架什麼都會的女生。從小王八變成小霸王，哪裏有男生願意過來跟她搭訕呢。要麼有一些有眼不識泰山的，結果一聽到她的名字立刻就跑遠了。後來她也就懶得再搭理這種事情。
既然之前都懶得搭理，現在她也不會去搭理。一回頭就看見鄔童站在拐角處朝這裏走了過來，轉身打算離開，一開始問話的男生一着急拉着她的胳膊又把她扯了回來。
顧我不耐煩的甩開那個拉住她的男生的手：“鬆開。”
她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他面前：“走吧。”
他沒說話，看着之前攔住她的那三個人，微微仰起頭用下巴指了指他們：“你們認識？”
顧我搖了搖頭，拉着他的袖子將他拖走，等走遠之後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爲太受歡迎了，走到哪裏都要被搭訕。哎，這該死的人氣。”
“切。”身後的人不屑的嗤笑道：“你被搭訕？算了吧，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有人和你表白。”
“這種事情要被你見到幹嘛？分福氣啊，沾我的光啊？做夢！”顧我將拉着他袖子的手鬆開：“我就搞不懂了。我是打架了，可是你也打架。憑什麼你走哪裏都伴隨着花癡的尖叫，我走哪裏都是別人的指指點點啊？”
身後的人不講話，顧我走了兩步沒有聽到回答，轉身看了看他。他站在原地，比起以前身材更高挑了一些，不過還是很清瘦。他雙手插着口袋，眼睛看着她：“你在中加犯了什麼錯？”
“我打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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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師照樣還是遲到了，顧我將書包放好之後，鄔童幫她把作業也一起交掉了。她腿敲在桌上，愜意的玩着手機。餘光瞄到從教室後面偷偷摸摸進來的焦耳，將腿從課桌上移開，立刻敲在了他的位置上。
焦耳立刻笑眯眯的朝着顧我投出了十二萬分的微笑和關心：“早上好啊。”
顧我不理會他，還是惡狠狠的盯着他看。
焦耳沒有辦法：“他們說了不喊你過去，他們就要找我麻煩。”
原本就胖到不行的臉皺在一起，真是好看不到哪裏去：“好吧。下不爲例。”
焦耳看着顧我不生氣了，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小賣部，說是要請她喫零食。顧我看着他一溜煙就沒有了影子，感慨了搖了搖頭：“你們棒球隊這麼厲害啊。”
這麼胖都可以跑這麼快？
焦耳也不知道要買什麼隨便拿了一袋糖和一包餅乾，一出小賣部就遇見了同班的李珍瑪和她的兩個小跟班坐在小賣部外的休息椅上。
李珍瑪還拿着一面鏡子梳着頭髮，嘴巴里還唸叨着要給誰一點教訓看看。焦耳多年的八卦經驗告訴她，他馬上就又要有頭條新聞了。
“就是啊，你瞧瞧她的樣子裝的自己有多清高似得。”
“珍瑪你就放心好了，鄔童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女生呢。”
“對啊，她哪裏都比不上你。你就放心吧，不行的話我們就用老辦法對付她嘛。讓她裝清高，到時候丟人丟死她。”
果然女生小集體的祕密最難打探到了，焦耳蹲在牆角半天也沒有聽到她們倒底要給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