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童嗯了一聲，似乎覺得對方沒有這麼無聊會特意打一個電話來問這種事情：“怎麼了？”
“沒事，我今天和我女朋友路過的時候好像看見你了。那個時候還以爲我看錯了，沒有想到真的是你。你旁邊那個是顧我嗎？”
“恩，是的。”
“你們在一起了啊？”
現在的男生也這麼八卦嗎？鄔童想着怎麼快點結束這個話題：“還沒。”
電話那頭有些不信：“你還沒有答應啊？”
他也想答應啊，可是顧我又沒有追他也沒有表白。鄔童聽着有些心煩，但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鄔童語氣的變化：“其實顧我挺好的，就你當初被江狄害的退學了，她一回學校聽說你轉學了，就跑來找我們問倒底是怎麼回事，當時江狄還小人得志，你都退學了還在那邊說你壞話，顧我掄圓了胳膊就給了江狄一拳，還有啊，我有一次在辦公室看見江狄去打你小報告，當時我和一個跟着顧我玩的混混也在辦公室，結果那個混混聽見了打電話給了顧我，顧我等到江狄一出辦公室門就把他拎去學校後巷談了人生。人家姑娘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還吊着人家的胃口？”
他拿着電話站在門外，看着那個倒在沙發的人，一會兒坐起來，一會兒倒下去。握着電話的手有些酸了，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沒有聽見鄔童的說話，又餵了幾聲，鄔童將思緒扯了回來，將手機又重新靠回耳邊：“不是，是我還沒有追到她。”
“哇靠，可以啊。”電話頭比本人還激動：“表白啊。趕緊去表白啊，我告訴你我們都猜杜棠喜歡顧我。人家杜棠對女生可比你溫柔多了，別輸掉啊。加油啊——！”
然後鄔童就把電話掐斷了，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最後幾句話鄔童有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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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還是搖頭？”
顧我突然覺得世界上居然還有比數學題目還要難的存在，咬了咬下脣：“這道題超綱了，我不會。”
面前的鄔童很明顯不喫這一套，心臟都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顧我看着面前那張長相精緻的臉，這個角度長長的睫毛和那雙眼睛簡直就是絕配。她也不是倒底是應該點頭還是搖頭。
拒絕。
不行，她喜歡他。
答應。
不行，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爲自己生病了也因爲他有去美國的可能。她沒有異地戀的信心，而她也很有可能沒有異地戀的時間了。
“你讓我考慮考慮。”
面前的人舉起手腕：“十秒鐘？”
然後他還真的開始倒計時了，顧我趕忙用手擋住他的手錶：“問題太難，我需要多一點的時間。比如一個星期？”
鄔童搖頭：“三天。”
顧我：“五天。”
“不行。”鄔童不動搖：“兩天。”
顧我：“三天。”
鄔童：“明天。”
顧我瞪了面前的人，他哪裏像是來表白的人，簡直就是逼婚啊：“靠，我決定拒絕你。”
鄔童挑眉：“確定？”
顧我低頭變聳，嘀咕了一聲：“明天就明天。”
鄔童得意的點了點頭，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滿意的摸了摸顧我的頭，替她打開門：“好。明天這個時間我等你的回覆。”
他原本打算走了，又想到了什麼：“我和杜棠誰比較好？”
“杜棠。”顧我沒有考慮。
“你都不思考一下？你就不能摸着你的良心說嘛？昧着良心說話你良心不會痛嗎？”鄔童瞪了顧我一眼。
顧我撇嘴：“你問是你誰比較好，又不是誰比較帥？”
又不是她喜歡誰。
鄔童看着面前的鑽牛角尖的人，只能又問了一次：“那你比較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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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顧我看着他又把這個問題給繞到了之前表白上面，假裝聽不懂的樣子：“我不知道，這不是幼兒園的考試。我不會！”
最後看着自己手裏只有小拇指指甲蓋一半大小的紙：“不答應……”
然後將那一點點的一半又一分爲二：“答應……”
完了，顧我覺得自己要瘋了。將廢紙揉成團扔進腳邊的垃圾桶，餘光落在已經壞掉的房間門上，只能收拾收拾換洗衣服跑去了自己爸媽睡覺住一個晚上。第二天，裝修公司來的很準時，將顧我房間修好之後。之前聯繫過的清潔公司也來了，顧我摸了摸身上實在是找不到現金，自己手機也壞掉了，也不能支付寶或者是微信付款，看着已經到下午的時間了，靈機一動：“我跟你們到店裏刷卡吧。”
因爲是很久的老顧客了，負責人也不好意思：“沒事的。可以賒賬的，先記着，下次再一起給好了。”
“沒事沒事。”
清潔公司其實就在小區外面不遠的地方，但是顧我付完錢在外面的奶茶店裏坐到了太陽都下山了，夜色漸漸暗下來才偷偷摸摸的溜回家。門口放着一個快遞盒子，顧我看着停在鄔童家門口的汽車，估計他父親來了吧。
躲過一劫。
但是他會不會一直在等她給答覆呢？會不會因爲她沒有回答，所以鄔童永遠不會再喜歡她了呢？顧我關上客廳的門，靠着門口的牆壁坐在地上，隨手拆着快遞盒子。雖然是躲過一劫，但是她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望着隔壁亮着燈的客廳。
其實她會選擇點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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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了，一個身影坐在自己牀位，顧我被嚇了一跳，直接從牀上蹦了下來。
“是我。”
是鄔童。
顧我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麼在這裏？”
鄔童將手機收起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坐在門口就睡着了，我過來敲門的時候就看見你躺在地上，你說嚇不嚇人？”
可能是昨天想着點頭還是搖頭的事情給想失眠了，一想到這個問題，顧我瞬間就覺得氣氛好尷尬。
鄔童看見她沒事就又翻了陽臺走了，沒有開口在問過她是點頭還是搖頭這個問題。
顧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簾後，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喝什麼奶茶嘛？”顧我又將剛剛抓亂的頭髮給捋捋順，看着隔壁房間的窗簾：“鄔童你再問一次唄。”
嘆了一口氣，自己作沒有辦法。拿起放在牀頭櫃的手機，看着手機界面上顯示着已經正在通話十幾分鐘的界面：“草——！”
週一迎接顧我的除了數學小考還有見到鄔童的尷尬。後者則是春風得意，就連班小松看見鄔童都很好奇：“鄔童你中彩票了？”
鄔童挑眉：“中彩票對我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班小松皺眉，然後仔細一想今天還能又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顧我的數學給教會了？”
坐在斜後方的顧我正在喝果汁，尹柯的後腦勺差點就遭殃了。
鄔童看着已經發下來的數學考卷，然後用餘光打量了坐在第一排最後一個座位上的人：“我做人樂觀而已，行不行？”
考卷發下來的時候，顧我覺得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尹柯也很同情，然後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別失望，你已經進步了。”
“是啊。”顧我看着上面鮮紅的五十九分：“分一下鍋唄。我可是聽得很認真的，你們會教的有問題？”
視線裏，尹柯立刻轉過身，班小松擡頭看着教室上面的風扇：“今天的月亮好圓，中午的菜裏的鹽好鹹，天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