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苗重煥皮笑肉不笑,“我記得你們仁心堂牌醒酒茶已經改良到第十八代了吧,都已經成爲你們的一塊招牌了,怎麼忽然捨棄招牌啓用一個新的冠名?而且這三福牌超越原來的仁心堂牌也太多了吧,我怎麼不知道仁心堂研發醒酒茶的能力突然提高這麼多了?”
於鑫眼睛一眯:“苗總問一些涉及商業機密的東西也太沒分寸了吧,而且我們仁心堂的研發能力在中藥界一直處於領先地位,這一點沒有人可以質疑,加上長期以來的技術沉澱,突然提高也很正常。”
苗重煥一聲冷笑:“很正常?一隻烏龜一直以1km/h的速度緩慢前行,但是現在你告訴我它突然有了1000km/h火箭般的速度,可能嗎?這還叫正常嗎?”
仁心堂突然提高研發能力?
放你孃的狗屁!
龍崎山和仁心堂互相競爭這麼多年了,對彼此的研發水準是知根知底的。以仁心堂的研發實力,短期內再怎麼飆升,也不可能研發出這麼革命性的醒酒茶來。當然,龍崎山也一樣。
於鑫想蒙過他?
當他三歲小孩呢!
於鑫瞬間脖子一粗,臉漲得通紅,怒道:“你罵誰烏龜呢!”
苗重煥漫不經心地答道:“別激動,我只是打個比方。”
“你……”於鑫胸脯微微起伏,強壓着怒氣:“苗總今天來,就是來懷疑我們仁心堂的研發能力的?”
苗重煥淡淡一笑:“當然不敢,仁心堂底蘊深厚,研發能力毋庸置疑。只是這三福牌醒酒茶實在太過神奇,簡直到了顛覆行業的地步,我作爲行內人士,若是它的來歷都不調查清楚,恐怕龍崎山怎麼倒下的都不知道。”
於鑫嘴角抽了抽:“苗總的危機意識還真是強啊!不過三福牌醒酒茶涉及我們仁心堂的機密,苗總如果打的是它的主意,那還是請回吧。”
苗重煥啪地站起身,目光咄咄逼人:“於總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只是想要問清這醒酒茶的來歷,又沒有索要你的配方,爲何不能說!”
“不說又如何?”於鑫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苗重煥臉色青了青,目射冷電:“於總,你最好別忘了,你們仁心堂的鍼灸術是靠我們龍崎山的技術共享才發展起來的!這就是你對待曾經合作過的盟友的態度?”
於鑫冷冷道:“那苗總也最好別忘了,你們龍崎山的食療部也是靠我們仁心堂一手扶持起來的。”
會議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四周落針可聞。
忽然——
“踢踏踢踏!”門外一大片腳步聲逼近,幾秒後在門口戛然而止。
於鑫和苗重煥不約而同擡頭望去,房內緊繃的氣氛莫名一緩。
“吱呀!”門被推開,一個身材昂藏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四五個西裝革履的隨從,排場頗大。
中年男子鷹鉤鼻,嘴脣很薄,舉手投足透着跟苗重煥一樣的幹練。
於鑫看清來人,心驚肉跳地站起身:“張董事長!”
此人是杏林壇的董事長張輝。
杏壇,也是鼎鼎大名的中藥巨頭,雖然在全國實力不如仁心堂和龍崎山,但在京城,也是一流的大藥企,和仁心堂、龍崎山平分秋色。
怎麼張輝也來了!不會也是衝醒酒茶來的吧?
張輝抿脣一笑,上前握了握他的手:“張某不請自來,於總不會不歡迎吧?”
於鑫一句mmp被他這一句話堵在嘴裏,愣是說不出來。
張輝旋即又挑眉看向苗重煥,“呀,苗總比我還早一步呢!”
苗重煥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撇了撇一字胡,眼角閃過一絲嘲弄:“還真是巧。”
張輝裝作沒看到他的眼神,目光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醒酒茶:“這不是剛在網上火了的醒酒茶嗎,苗總莫非也是爲它而來?”
苗重煥嘴角一撇冷笑,還沒說話,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還不待於鑫反應過來,門已經被推開,一個戴着眼鏡、身材清瘦的五旬男子帶着一個女祕書走了進來。
男子年過五旬,但皮膚白皙富有光澤,神態抖擻,頭髮也烏黑亮麗,顯然平時保養十分得宜。
於鑫看到他倒抽一口涼氣:“吳總!”
來人是妙手世家的老總吳清泉。
妙手世家號稱三百年京城老字號,比龍崎山還老,實力更在杏林壇之上,如果單論醫術高低和中藥的研發能力,能與仁心堂分庭抗禮。
吳清泉看到於鑫,輕輕一笑:“於總,就知道你在這裏。我不敲門進來,你不會怪我吧?”
他說話溫文爾雅細聲細氣,聽來如沐春風,但眼底不易察覺的精明卻昭示着他的不簡單。
於鑫面頰微微抽搐。你他嗎都已經硬闖進來了,還客套個屁啊!
不用想,這吳清泉十之八九也是衝這醒酒茶來的了。
“唉,小寶的醒酒茶好是好,可是太轟動了!”
想到這,於鑫不由瞪向自己的美女祕書,意思是你怎麼就把他放進來了!
祕書哭喪着臉:“於總,我實在攔不住!”
這下就連苗重煥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屑地掃了吳清泉一眼:“妙手世家也來湊熱鬧?”
本來多了一個張輝就很意外了,居然連吳清泉也來了!
一下子湊齊四巨頭,想幹嘛?打麻將嗎!
“咦,苗總和張董事長也在嗎,看來我來得也不算晚。”吳清泉裝作剛看見苗重煥和張輝的樣子,笑嘻嘻的,和不苟言笑的苗重煥、張輝形成鮮明的對比。
於鑫的女祕書站在一旁,腦袋轟轟作響,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吳清泉、張輝,加上苗重煥,京城三大藥企的實權老總居然都來了!
平時彼此可都是見了面分外眼紅的仇人啊!
張輝瞧了吳清泉一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來吳總也是衝着這醒酒茶來的?”
吳清泉沒有回答,但眼鏡背後的目光投向桌子上的那包三福牌醒酒茶,笑容中的喻意不言自明。
“幾位都是稀客啊!”於鑫不無嘲諷地掃了三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