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並不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越如歌彎眸一笑，“是呢。”
太陽已有幾分西斜，暖暖的陽光打在越如歌的面龐上，襯得她笑容更暖了幾分。
絕世佳人，不外如斯。
“我明天還會見到你嗎”
越如歌正視着慕容止，眸若星子。
十五歲的越如歌，大膽而熱情，碰到自己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好好撩上一番。
慕容止見越如歌這般看自己，恨不能直接把越如歌攬入懷中，好好吻上一番。
但是他也知道，現下越如歌還不記得自己，一來自己的身份不好暴露，二來，依着她的性子，若是容易到手了反而容易不喜歡自己。
於是堂堂九千歲便只能使出那些個若即若離，欲擒故縱的把戲來。
爲了娶個媳婦，可以說是很不容易了。
“會。”
越如歌燦然一笑，“明天的明天呢。”
“也會。”
“往後的每一個明天呢”
“都會。”
越如歌的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兒。
“你長得好看，我很想見你。”
越如歌笑着往前一步，將那一枚銅板放在了慕容止的手心。
“這便當做是信物，這天底下有很多枚銅板，可只有這一枚，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找回來的銅板，普天之下，只有這一枚。”
慕容止不知道年少的越如歌，哪裏學得這許多撩人的把戲來。
一時間九千歲的心頭在滴血。
他忍不住想，原來從前，是自己親手把自己喜歡的人嫁給了程立武。
難怪那時候自己對宋小九說，越如歌喜歡程立武的時候，她一臉的悲憤。
可是自己從前總覺得，越將軍是一個神仙一般的人物，毫無瑕疵，光明磊落，一生爲國，正直坦蕩。
虧得自己從前還總在宋小九的面前誇讚越如歌，敢情她還很受用
慕容止簡直恨不能穿越回去，把自己和宋小九一起掐死。
不過掐不死宋小九，等掐死越如歌也是一樣的。
等她都想起來，自己一定要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聽着那些誇獎，然後臉不紅心不跳說自己是自己的心上人的
“我此生無甚所長，唯情最短，”慕容止將那一枚硬幣握在手心，清冷疏離的眸子對上越如歌好看的眼睛，“所以我會一直日日見你，直到你再不想見我那一天。”
越如歌瞬間心跳如擂鼓。
我的天我堂堂浪跡花叢片葉不沾身寶刀剛出鞘千人斬來無敗績的越少將被人反撩啦
“好，那我等着你啊”
越如歌朝慕容止眨了眨眼睛，笑得分外好看。
慕容止微微頷首。
一直到蹦躂着回去的時候，越如歌還十分開心。
雖然不知道爲何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她就是喜歡和這個穆念卿相處。
越如歌的心明明白白告訴自己，她很想見到穆念卿，每天都想見到。
做什麼要小心翼翼啊，自己喜歡一個人，當然是要驚天動地。
越如歌沒想到自己這邊和慕容止見面沒見出驚天動地來，回去倒是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責罵。
她趁四下無人，悄悄想要跳牆進去，可是剛跳到半空，她忽然一腳踹在了旁邊樹上，騰空而起，往旁邊躥了好一段，方纔
越如歌驚魂未定拍着胸脯。
“誰暗算老子”
年少輕狂越如歌，向來都有將天地掀翻去的勇氣。
“你老子暗算你。”
越厲升背手從旁邊走出來，冷冷看着越如歌。
越如歌有幾分心虛，卻還是綻開一個笑臉，“爹，你怎麼有空來這裏。”
“本將在這裏等了你兩個半時辰了。”
越如歌管越厲升叫爹，越厲升卻自稱本將，擺明了是要軍法處置越如歌。
“我就是出去隨便逛了逛，老躺着，對我身體也不好。”
“去哪逛了。”
“西街瓜子鋪。”
“之前呢。”
“之前和朋友喝酒去了。”
“什麼朋友。”
“街上認識的。”
“叫什麼”
“相逢即是緣，不需要名姓。”
越厲升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越如歌也都對答如流。
“誰允許你出去喝酒的”
越厲升狠狠擰眉，厲喝一聲，眼睛瞪得溜圓，十分嚇人。
越如歌倒是一點不害怕，“我現在又不當值，又無軍務在身，喝酒怎麼了”
“你倒還有理了”
“我本來就有理”
“來人把本將的長鞭拿來”
“打死我我也有理”
越如歌向來是個倔脾氣，尤其是年輕的時候，她是百年來最出名的女將軍，多少男兒都不如她，她還沒有經歷過歲月的洗禮，沒有經歷過時光的磋磨。
她只知道，自己就該是天下第一張揚的人物，若她沒錯，便是死了也不肯認罪。
十五歲的越如歌，就是這般脾氣。
“將軍”
若不是晉平濱及時趕過來，越厲升那一鞭子就抽到越如歌的身上去了。
“樂笙身子剛剛好，將軍別動氣。”
晉平濱擋在越如歌的跟前，大有越厲升要是想打越如歌必須先打死他的架勢。
越厲升心疼晉平濱更甚於心疼越如歌幾分，再說了，就算是他不心疼晉平濱，他也是皇子，自己就算是個將軍，也不敢輕易鞭打皇子。
“算你有福。”越厲升將鞭子狠狠甩在了一旁。
“我本來就沒”
越如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晉平濱給一把捂了回去。
“你”
越厲升被越如歌氣得渾身哆嗦，擡手就想打她，奈何晉平濱還是攔在她跟前。
晉平濱如今喫住都在將軍府，大有幾分要入贅做上門女婿的架勢。
晉平濱不敢不守着，越如歌的記憶有四五年的空缺，可是那時候的她脾氣最是犟，行爲也最是放蕩不羈，他若不守着，真怕越厲升再把越如歌吊起來打。
“你給本將去祠堂跪着”
越厲升狠狠把鞭子抽在了地上，濺起一路塵土。
“跪就跪反正我沒錯”
“滾過去今晚不許喫飯”
越如歌倒是不和越厲升吵了，只白了他一眼。然後大步往前走。
“樂笙”
晉平濱想要去追越如歌，卻忽然被越厲升給攔住。“殿下，臣有點關於如歌的事情想要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