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李婉柔死命掙扎着，可是下一秒，她就狠狠嗆進了一口水。
她朝着明亮的地方撲騰着，卻距離水面越來越遠。
那小廝眼看着水面上冒出兩個泡泡，然後就沒了動靜，便笑了笑，轉身離開。
別說，這晚上的湖邊，還真有幾分陰森。
明天等李婉柔的屍體從水裏撈出來，自己就大功告成了。
那小廝纔剛剛拐過彎去，忽然就有一個黑影直接從樹上跳下來，躍入水中，像是一尾輕快的魚兒一樣，在水中來去自由。
李婉柔只感覺到四面八方的水都朝她壓了過去，她張大嘴巴，既發不出聲音，也呼吸不到空氣。
就在李婉柔的瞳孔開始放大的時候，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帶着她一起往上面浮去。
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李婉柔不管不顧就把自己全身都扒了上去，像是一條八爪魚一樣，狠狠扒在越如歌的身上。
越如歌忽然被李婉柔這麼一抱，全身上下都使不上一點力氣，被李婉柔帶着往下面沉去。
溺水的人力氣是十分大的，任憑越如歌如何掙扎，也掙扎不開。
她仰頭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水面，看着任憑水面斑駁，卻照舊好看到極致的慕容止的那張臉。
慕容止的那張臉
越如歌緩緩閉上了眼睛。
爲什麼這種感覺，竟然如此熟悉。
沉下去吧，沉下去吧
有一個聲音緩緩對越如歌說道，輕柔地像是在哄孩子睡覺的搖籃曲。
只要沉下去，你就會找到你想要尋找的東西。
沉下去嗎
越如歌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然後下一秒，她就被人託着往水面上浮去。
“越如歌，你是要笨死嗎”
慕容止忍不住罵了一句。
先前她是宋小九的時候，好像水性也不錯啊，還經常跑到自己的浴湖裏去。
其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了，只有她傻乎乎的，誤以爲自己喜歡男人。
慕容止想起那段時間，就忍不住想笑。
越如歌吐出一口水去。
“我哪知道這李小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一陣晚風吹過，越如歌和慕容止都打了個寒噤，越如歌還打了個噴嚏，慕容止趕緊把越如歌圈在了自己的懷裏，想要用軀體替她擋一擋湖邊的風。
“我們先找個避風的地方吧。”越如歌的上下牙磕在一起，不停地打着顫。
此刻，越如歌全然沒有發現，她的衣裳溼透，勾勒出她好看的曲線來。越如歌常年征戰沙場，從小練武，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是緊實好看的，偏偏此刻慕容止就從後面抱着她，不僅美景一覽無遺，軀體也緊緊靠在一起，溼透的兩件衣裳在中間起不到任何的阻擋效果，反而
更添幾分旖旎。
慕容止身上的某個地方悄悄熱了起來。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李婉柔也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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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被那小廝捂住口鼻的那一刻，李婉柔心裏就清楚了，一定是自己的父親想要除掉自己。
但是她沒想到，李長春竟然能心狠到如此程度，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女兒啊
在沉下去的那一瞬間，李婉柔想，自己就算是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李長春。
從前李長春拿她做棋子的時候，她沒有反對，後來李長春要她聽自己的話找一門親事，她也沒有反對。
她死裏逃生，李長春讓她坑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仍舊沒有反對。
到最後，李長春想要她的命，她想要反對，卻已經沒有辦法了。
“是你們救了我”
李婉柔劫後餘生，躺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
這些害了自己的人，都一定要付出代價
尤其是之前那些人
要不是他們，自己還是好好的李家大小姐，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嗎
李婉柔的心裏滿滿都是恨。
既然面前這兩個人想要調查，那自己就幫他們調查好了。
不過腦中剛剛浮現起這個念頭，李婉柔卻又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她躺在地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從慕容止和越如歌的臉上緩緩掃了過去。
“今天晚上，不會是你們演的一場戲吧，目的就是爲了讓我感激你們”
李婉柔現在，不敢輕易相信誰。
不管怎麼說，李長春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所謂虎毒不食子，他害自己的可能，應該沒有那麼大吧。
如果是這兩個人演的戲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還好自己激靈，要不然，可能真的就被算計去了。
越如歌和慕容止皆是沉默了一會兒，顯然都被李婉柔的腦回路給折服了。
李婉柔見越如歌和慕容止都不說話，還以爲自己猜對了，忍不住有幾分沾沾自喜。
可是就在那一刻，越如歌忽然擡腳，直接把李婉柔給踹回了湖裏。
李婉柔甚至來不及驚呼一聲，就重新被水給包圍了起來。
越如歌站在岸上看着李婉柔在水中不停地掙扎着，咬牙低聲開口，“老子想要殺你，還需要別人動手”
越如歌看李婉柔也是十分不順眼了。
自己的命自己不知道珍惜，李長春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李長春都要殺她了，她居然心中還要替李長春開解
活該她去死
要不是她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要不是如果調查不出來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越如歌才懶得理她呢
這種沒有腦子的人，早點死了，也算是爲人類傳承文明做貢獻了
“救救我”
李婉柔高舉着雙手，不停地掙扎着。
慕容止在後頭忍不住笑了一聲，雖然清涼如月光，但是到底是在眸子裏帶了幾分暖意。
怎麼辦，雖然面前這個女人脾氣差行爲暴力，但是自己就是愛她。無可救藥得，很愛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