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就算是查到李晚雪那裏，她也是會幫着自己說話的。
姜如喬微微垂頭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越如歌沒有想到，姜如喬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越如歌心裏清楚，越厲升是喜歡姜如喬的，這麼多年來，越厲升就差沒有把心都掏給姜如喬了。
但是到頭來，姜如喬還要反咬他一口。
越厲升一直都在府上，所以去請他的人很快就回來，後頭跟着越厲升。
“今日，朕聽說了一件獵奇的事情，想來越將軍也會想要聽一聽，所以就叫了越將軍過來。”
晉擎蒼擡手免了越厲升的禮，面上神色完全看不出喜怒來。
桌上的飯菜已經盡數給撤了下去，衆人再也沒有辦法假裝喫飯來轉移視線。
越厲升點了點頭。
反正，只要不讓他看月皇貴妃舞刀就行，越厲升每次看見她，都覺得頭疼。
“聽說，越將軍時常會往皇后宮中送東西。”
越厲升微微一愣，爾後沉聲道，“是。”
十分坦然，換成是誰，也不敢覺得，越厲升幫着姜如喬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知都是些什麼東西”
晉擎蒼擡起頭來，言笑晏晏地看着越厲升。
雖然晉擎蒼滿面都是笑意，但是衆人都是背後一涼。
私相授受可是大罪，更何況，姜如喬還是皇后。
越厲升和皇后往來過密，那不是給皇上戴綠帽子嗎
光是這一條，就夠越厲升死個好幾次的了。
越厲升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
但是既然晉擎蒼已經叫自己來了，想來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自己給姜如喬的那些東西，確實也算不上乾淨。
那都是青樓女子才用的媚藥，雖然可以吸引男人流連忘返，但是用多了，也會讓人不孕。
不過姜如喬告訴越厲升，此生，她已經有了晉平濱一個兒子，也就不想再有其他的孩子了，況且，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不用藥的話，晉擎蒼也根本不會來，更不會和自己有什麼孩子。
對於姜如喬的要求，越厲升向來沒有辦法拒絕。
但是宮裏一直都是禁用這些藥的。
雖然晉擎蒼不見得會因爲這個要了他和姜如喬的命，但是說不定會受到什麼懲罰。
姜如喬沒有得力的母家，要是因爲這個丟了皇后的位子，然後讓那個月皇貴妃取而代之，她一定會十分難過的。
“臣送給娘娘的，是可以讓娘娘一直盛寵不衰的東西，但是，娘娘並不知曉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越厲升沒辦法當着自己女兒的面說出“媚藥”兩個字來，所以只好含糊過去，不過，還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將姜如喬擇得乾乾淨淨。
越厲升的話，讓姜如喬和瑭王更是心中暗喜。
這樣聽起來，就好像那些胞宮和舌頭，真的是越厲升給姜如喬的一般。
“盛寵不衰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色若不衰，愛則不馳，越將軍是這麼想的嗎”
那些媚藥，決然沒有讓人一直不老的功效。
要不然，那個青樓裏的姑娘，相貌爲何會一天一天變化
而且這東西雖然製作起來十分繁複，但是也沒用到什麼名貴的原材料，不過是費點時間，要是真有這麼大奇效的話，早就傳播開來了。
不過越厲升也知道，姜如喬和瑭王，一直都有聯繫。
他不知道姜如喬在和瑭王做什麼，也從來都沒有問過。
但是每次姜如喬讓他做什麼的時候，他都是百般努力，就是希望，姜如喬能從自己這裏得到所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然後，就可以不必再假手他人，因爲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會不求回報地對她好。
不過現在看來，很顯然，姜如喬並沒有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她還是讓瑭王去做了什麼事情，而且，打算賴在自己頭上了。
越厲升幾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爲了姜如喬，他沒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是，臣是這樣認爲的。”
姜如喬微微偏頭，驟然紅了臉。
這個世上，她只能篤定一個人，就算是自己真的誣陷了他，他也不會反駁。
唯有越厲升一個人。
可是，這樣的招數也只能用一次。
這一次，越厲升幫她抵擋住了，往後，越厲升不在了，就再也沒有人會對自己這麼好了。
可是姜如喬沒有辦法，她不想和瑭王同歸於盡。
“那好，”晉擎蒼拍了拍手，“近來，朕跟月兒，學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也來試一試。”
晉擎蒼拍掌之後，就有好幾個人魚貫而入，先是在桌子中間立了一個擋風，然後往越厲升和姜如喬的跟前都放了紙筆。
“好了，”晉擎蒼往後一躺，“現在，就看越將軍和皇后是不是心有靈犀了，朕來問，你們來寫，要是寫的都一樣，那就說明，那東西，確實是越將軍送給皇后的。”
姜如喬滿面血色退了個乾乾淨淨，越厲升也有幾分緊張。
他怎麼知道，瑭王到底給姜如喬送了什麼。
“皇兄說笑了，越將軍和皇后娘娘，能有什麼心有靈犀啊，就算是要有，那也是和皇兄您有啊”
瑭王乾巴巴笑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
“好了，開始吧，”晉擎蒼就像是沒有聽到瑭王的話一般，眼睛裏閃動着光芒，真的像是一個喜歡玩的孩子，“第一個問題，越將軍送給皇后的東西，每回有幾樣”
“第二個問題，越將軍送給皇后的時候，每次都是用什麼東西裝着的”
“第三個問題，那東西”
晉擎蒼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姜如喬忽然就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母后”
晉平濱趕緊去扶，越厲升也是着急起身，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沒有繼續往前遞。姜如喬倒下去的時候順勢帶灑了墨汁，潑髒了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