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最後一刻，越厲升都想問一問晉擎蒼，如果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呢
但是這樣的話越厲升是說不出來的，縱然，晉擎蒼已經把他的心思表現得足夠明顯。
縱然越厲升是個武將出身，他的心思也照舊十分細膩，就算是晉擎蒼是自己多年的兄弟，越厲升也知道，如果晉擎蒼只是把自己當成兄弟的話，是不會和自己說這種話的。
他明白那句“在愛情裏我們都撒了謊”，也明白那句“因爲在愛情裏我們都沒有辦法”。
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迴應晉擎蒼。
他愛的人是姜如喬，他做不到以色侍君，更何況，晉擎蒼的愛讓他覺得噁心。
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好兄弟，若不是他是晉國的皇上的話，越厲升恐怕那一刻，已經把刀架在晉擎蒼的脖子上了。
越厲升渾渾噩噩往外走，尚未出宮，就遇見了晉平濱。
晉平濱也有好幾日沒有出門了，看人的時候，都有幾分閃躲。
從前雖然姜如喬不受寵，但是到底是個皇后，不管怎麼說晉平濱都是嫡子。
可是現在，大家也都看得分明，姜如喬已經不行了，還是那位月皇貴妃，生下的孩子成爲嫡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些從前就看自己不順眼的兄弟姐妹，現在更是逮着機會就要嘲笑自己。
晉平濱忽然不懂，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堅持，到底有沒有用。
好像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樣，每年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在四處搜尋一些奇珍異寶，然後奉給晉擎蒼，就能得到好幾句誇讚，說他是個孝順孩子。
而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只要出京，不是爲了賑災，就是爲了平叛，到頭來，居然落得這麼個下場。
晉平濱迎面看見了越厲升。
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閃躲。
他不想看見越厲升，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越厲升。
誰都不知道，晉平濱現在的心裏，藏着許多無法消化的祕密。
他不願意出門，並非僅僅只是因爲，姜如喬被禁足。
那天， 晉擎蒼和越厲升單獨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就在外面聽着。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
自己一直敬仰的越將軍，深愛着自己的母親，併爲了自己的母親，殺了他的妻子和樂笙。
而自己的父親，則一直愛着越將軍，甚至爲了越將軍，軟禁了自己的母親。
晉平濱覺得這個世界太過玄幻，他無法理解。
以至於這一刻，在看見越厲升的時候，晉平濱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恨他，還是應該可憐他。
“殿下近來可還好嗎”
哪怕是看出了晉平濱對自己的疏離，越厲升還是關心了一句。
晉平濱實在是長得太像姜如喬了，就如同，越如歌長得也很像鳳輕歌。
晉平濱點了點頭，見越厲升要繼續往前走，方纔問道：“越將軍，聽說近來邊關不是很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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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瑭王那天說，月氏不穩定，而晉平濱卻說自己聽到的恰恰相反，其實只不過是爲了和瑭王嗆一下而已。
像月氏這種靠天喫飯的族羣，一直都是這樣的。
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沒有糧食，所以要南下作戰，今年夏天，想來是糧多草美馬肥，所以存好了兵力，又要南下了。
也許是爲了今年冬天做準備。
夏天的月氏，和要比冬天的月氏難打許多。
雖然不知道月氏這一次的目標到底是楚國還是晉國，但是還是早做準備比較好。
“本將知道，也在做準備了，如今朝堂上不太穩定，近期，殿下還是不要出京了吧。”
就算是如此兇險的時候，越厲升還是在爲晉平濱打算。
或者說，正因爲姜如喬被禁足了，所以越厲升纔要更加爲晉平濱打算。
“臣已經在朝中爲殿下找好了人，殿下只要小心行事，定然還能保住位置的，至於月氏那邊，臣已經想好了，臣會向皇上請旨，親自出徵。”
原本，越厲升也是不想出去的。
但是近段時間，他和晉擎蒼的相處實在是太尷尬了，越厲升覺得，自己還是和晉擎蒼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沒有什麼比戰爭更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晉平濱微微抿脣，爾後方道：“那麼樂笙也會跟着將軍一起去嗎”
晉平濱儘量不叫自己顯現出擔心的樣子來。
越厲升點了點頭，“如歌自然是要去的。”
如今越如歌這個樣子，不管去哪裏，越厲升肯定都要把她帶在身邊，免得她再和慕容止搞到一起去，或者是和晉平濱走在一起。
越厲升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當初還不如沒生這個女兒。
不過，越如歌的作戰能力，越厲升還是很欣賞的，這次出征帶着她，肯定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助力。
到時候，自己在快要戰勝的時候，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讓越如歌戰死沙場，到時候，不管是誰，都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越厲升覺得自己的計劃十分完美。
但是晉平濱卻心跳如擂鼓。
他有心想要讓越如歌留下，或者自己跟着晉擎蒼同去，但是晉平濱知道，不管是哪一個，越厲升都是不會同意的。
“好的，”晉平濱抿脣一笑，“那麼，過幾天越將軍要走的時候，本殿去喝踐行酒。”
這幾天，自己最好是能夠想一個辦法，把樂笙給留下來。
實在不行，有些話，自己一定要告訴樂笙。
越厲升不疑有他，直接出了宮去。
越如歌如今有了新身份，當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出門，越厲升如今也不大管她。
或者說，越厲升巴不得越如歌可以出門，他心中清楚，如今的越如歌，是憎恨慕容止的。
越厲升進了宮，越如歌則一個人在街上逛着，如今顧大虎還病着，盧風清也跑到了慕容止那裏去，就連出門的時候，越如歌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和誰一起。但是一擡頭，越如歌就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