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轉眼,越厲升就回來告訴越如歌,他要帶着越如歌出征了,讓越如歌好好準備一下。
越如歌簡直不知道,越厲升都是怎麼想的。
不過,能出京城總是好的,越如歌早就不想呆在這裏了。
因爲要收拾東西,所以越如歌也就有兩日沒有出去。
雖則沒有許多行禮要收拾,但是越如歌對這個京城真的沒有什麼留念,知道自己要出去許久,也並不想再多看它一眼。
且巧那日越厲升出門,盧風清來訪越如歌。
越如歌本是不想讓盧風清進來的。
她想讓盧風清知道,對於他親近慕容止這一點,自己十分生氣。
但是越如歌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沒人,就我自己。”
盧風清見越如歌往後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九千歲已經回楚國了。”
盧風清當然知道越如歌在看誰,便補充了一句。
越如歌挑眉,不過轉瞬也就想通。
自己和越厲升都要出征了,慕容止要回去,也是正常的。
現在誰都知道,月氏是真的有貓膩。
不過當時,越如歌還真的有一點以爲,慕容止會跟在盧風清的後面進來。
但是想想,這麼死不要臉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喬雲來一個人能幹得出來。
“顧大虎怎麼樣了”
“好了不少,但是回春天要跟着九千歲一起回去,所以只留了些藥,想來多用些世界,大虎總是能保住命的。”
畢竟傷成那個樣子,一開始,誰也沒有想過,顧七凌還能活下來。
最近這段時間,張清雅一直都在顧七凌的跟前伺候,看着二人的感情,好像也好了不少。
張清雅徹底離開了張家,也不再是從前的張御史嫡女了,她和顧七凌之間的身份懸殊,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不過顧七凌還是照舊把張清雅當大小姐看,對於張清雅伺候自己這一點,顧七凌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越如歌沒說什麼,她本想抨擊一下回春天,說他果真是慕容止身邊的人,連救人都不肯救個徹底。
但是想想,一碼歸一碼,他們與顧七凌毫不相干,救了顧七凌,自己本就是應該感激涕零的,不該因爲自己和慕容止之間的恩怨,就變成一個尖酸刻薄的人。
“少將軍,我知道你要出征了,但是我早已離開軍營,便也不能跟在你身邊了,顧七凌如今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跟着你同去了,怕是此去,你身邊,沒個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盧風清也是擔心,但是師傅曾說過,他此生,絕對不能再上沙場。
“反正我都去過很多次了,你們不用擔心。”
“不擔心,少將軍自然是最棒的,”盧風清笑了笑,“只是有幾句多餘的話,想要囑咐一下少將軍。”
盧風清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說的多餘,一定不多餘。
“少將軍,此去一行,一定要對”盧風清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名字,“身邊的人多加防範,不可毫無戒心。”
p;從盧風清的眼神裏,越如歌好像看見了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她只抿脣,輕輕點頭。
有些事情,彼此知道便好,若是說了出來,實在太過難堪。
“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少將軍,若是真到了和慕容止兵戎相見的那一刻,請一定記得,留他一命。”
其實這一次,盧風清並沒有看見紅塵告訴自己的任何東西,他只是沒由來地覺得不安,希望越如歌不要被越厲升所害,也希望越如歌和慕容止不要加深嫌隙。
“你爲何這般維護慕容止”
越如歌還是有幾分不滿,慕容止不應該是自己這邊的人嗎
怎麼如今,不光住在慕容止那裏,還對慕容止百般維護
“並未維護,只是屬下知道,他也一定會留少將軍您一命。”
“言盡於此,少將軍,我告辭了。”
盧風清知道自己不能在將軍府久留,便匆匆往外走。
越如歌小跑追了上去,“盧風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盧風清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從前你和顧大虎,什麼都不會瞞着我,可是我現在總覺得,你們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說我不記得的事情”
越如歌失去的記憶實在太過奇怪,連盧風清都沒有辦法看得清楚。
他想,也許在越如歌出征以後,自己也可以回去找師傅了。
正好這案子也結了,他要回去問問師傅,會如何給越如歌行善積德。
順便問一問師傅,越如歌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將軍,請記住屬下說的話就是。”
盧風清沒敢回頭,匆匆出去。
他剛從這邊拐彎,越厲升正好從另外一處拐彎進來,越厲升微微蹙眉,覺得前頭那背影有幾分熟悉,但是盧風清卻已經走出了他的視線。
越如歌和越厲升真正出發的那天,慕容止已經抵達了楚國的京城。
楚國的京城比晉國的京城要靠北一些,風也要涼一點。
慕容止立在城樓前,任憑風從自己面上呼嘯而過。
他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
上次在的時候,宋小九死在了他懷裏,再醒來卻物是人非。
他離開楚國,是希望能找回自己真正的愛人。
可是他擁有了,又失去了。
如今他再次回來,照舊是孑然一身。
造化弄人,大抵如此。
他是私自出京,楚國的人大多還被瞞在鼓裏,以爲那個隔兩三天就頂着他的臉出來的百里揚,就是他本人。
“九千歲。”見慕容止愣神,影一便喚了一聲。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影一覺得自己身心都是舒暢的。
“去見五殿下。”
自己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楚玄澈到底把楚國變成什麼樣子。
慕容止回了宮殿換了件衣服,剛想讓人把楚玄澈喊來,卻見影一匆匆從外面進來,手裏拿着一封書信。
“九千歲,傳來消息,宋小九找到了。”慕容止手上茶杯差點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