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歌感覺自己現在除了震驚，已經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我死的那一年”
“越如歌死了，你卻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了過來，並且和我在一起。”慕容止一面說，一面盯着越如歌的眼睛看，生怕越如歌會無法接受這件事。
越如歌的腦子的確一瞬間空白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那些消失的理智，又慢慢回到了她的腦海裏。
“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是”越如歌開口，嗓音乾澀，“宋小九嗎”
慕容止點了點頭。
越如歌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到底是什麼感覺，似乎是有幾分欣喜吧，欣喜慕容止喜歡的，並非是宋小九。
可是那些記憶，她也是真的沒有，所以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可是，原來傳說中慕容止與宋小九那段愛恨糾纏、慷慨激昂的愛戀，是和自己一起，而並非是和宋小九嗎
“你告訴我這個”越如歌艱難開口，“是什麼意思。”
越如歌覺得，慕容止的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於驚世駭俗。
借屍還魂這種事，換成從前，自己是肯定不會相信的，但是起死回生自己都經歷過了，借屍還魂，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我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恢復那段記憶”慕容止問完，就屏住了呼吸。
他在等待一個判決。
“恢復這段記憶”越如歌挑眉，“怎麼恢復。”
若不是這段時間和慕容止相處還算不錯的話，就算自己經歷過起死回生，越如歌肯定也要對這番話存着一半疑慮的。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有三分不相信。
“我已經找人研製了藥，我本沒有多少把握，所以先前也沒有告訴你，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真的可以”慕容止勉勵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聲音卻還是有了幾分波動。
“誰研製的”
“百里追。”雖不知道越如歌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過慕容止還是答了。
當時自己起死回生，就是因爲百里追，而在這之後，百里追就直接從晉國消失，被慕容止接到了楚國。
難怪那時候，慕容止還讓百里追幫自己把脈，原來這一切，從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如果你不願意，也不要緊，”見越如歌沉默，慕容止又開口道，“總之我們以後還有許多時間，等你願意了再喫那藥也不遲，或者你一輩子都不願意，也沒什麼要緊。”
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越如歌才點了點頭，她擡起頭來，眸子亮晶晶的，朝着慕容止笑，“好。”
這段時間，她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記憶，其實越如歌也很想知道，那段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重要的是，如果慕容止說的是真的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騙自己，讓自己喫下藥去。
等到自己恢復了記憶，肯定就會與他恩愛異常
，到時候，也就不會介意他對自己的這一點小小的欺騙。
越如歌從慕容止這裏感受到了尊重，那種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越厲升那裏感受到的尊重。
這種尊重讓她覺得心安，也願意去相信慕容止。
那一刻，慕容止豁然站了起來，直接就抱住了越如歌，越如歌撞在慕容止的胸膛上，微微有幾分懵。
“越如歌，”慕容止死死抱住她，“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自從藏着越如歌靈魂的宋小九死在自己懷裏，慕容止就很少開心過了，後來到了晉國，與越如歌有過一段短暫的相戀時光，可是很快，她又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造化弄人，好在你不負我。
越如歌，你讓我覺得，上蒼對我還不算太差，而我從前經受的全部苦難，也都是值得的。
就是爲了今天遇見你。
回春天和影二一起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慕容止和越如歌抱在一起的樣子。
回春天微微一愣，問了一句：“已經好了”
自己這藥剛剛準備好，怎麼這兩個人就抱到一起去了呢回春天覺得，自己好像沒了用武之地。
“沒，”慕容止鬆開了對越如歌的懷抱，不過還是緊緊拉着越如歌的手，“別怕，我一直在外面等着你。”
“好。”越如歌朝慕容止笑了笑。
回春天驚訝地看了慕容止一眼，不用說，慕容止這是把什麼都告訴越如歌了。
他總是這樣，愛一個人，就要純粹地愛，這一輩子，怕也只會掏心掏肺這麼一次了。
好在丫頭也是真的喜歡他，要不然，回春天還真的害怕慕容止會受到傷害，最是冷麪無情之人，最是有一顆柔軟易碎的心。
回春天帶着越如歌進去，宋小九仍舊被綁在那裏，看見越如歌的瞬間，宋小九便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
明白了爲什麼慕容止對自己這般狠毒，明白了爲什麼慕容止這麼快就喜歡上越如歌，並且對越如歌這麼好，明白了爲什麼慕容止要娶越如歌，也明白了爲什麼越如歌先前一看見自己，就會覺得頭疼。
當年在自己身體裏的那個靈魂，原來就是越如歌嗎
所以，她並不是什麼被撿回來的野種，也不是巧合地和越如歌長得像，她就是越如歌。
那個死在大婚夜的越如歌。
宋小九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知道了慕容止要從自己這裏拿走的，所謂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可是她現在被堵住嘴巴，完全沒辦法發出聲音。
回春天從盒子裏掏出兩瓶藥來，“丫頭，準備好了嗎”
越如歌點了點頭。
外面的慕容止攥緊了拳頭，背後全都是汗。
“九千歲，您要不要坐一下”看着慕容止這般緊張，影一趕緊問道。
慕容止搖了搖頭，仍舊盯着裏面看。請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