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誰那邊的人，她到現在也不清楚，她也不知道如果爲慕容止效力的話，會是什麼下場。
但是這一刻，宋小九覺得自己別無選擇。
“很好。”慕容止往後靠在了椅子上，在那一瞬間，宋小九覺得自己彷彿看見慕容止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
但是她懷疑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九千歲如此嫌棄自己，怎麼可能喜悅。
“很好，宋小九，”慕容止冷如冰湖的眸子對上了宋小九的眼睛，“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本督就給你一次進獻忠心的機會。”
宋小九抿脣不語，仍舊直視着慕容止的眼睛，不希望讓自己顯得太過於心虛。
“從今天開始，本殿去見晉平濱的時候，都會帶上你，五天之內，本殿希望你能和晉平濱搞好關係。”
宋小九有幾分驚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自打出宮開始，九千歲的每一個任務，宋小九都摸不着頭腦。
而且她還忍不住想到，九千歲不是和晉平濱商量着，要用現在這個宋小九的命，去換越如歌的命嗎？
他就不害怕自己要是和晉平濱搞好了關係，到時候晉平濱要是愛上自己，不想要和他合作了怎麼辦？
但是宋小九還是點了頭。
“明天本督會和晉平濱出去一趟，你換上男裝。”
宋小九忙不迭點頭。
說實話，這幾次穿女裝，宋小九都覺得十分別扭，從前自己是越如歌的時候，也不是沒穿過，但是越如歌長得要英氣一些，就算是穿了裙子，那也是個俊朗的美人兒，但是宋小九就不一樣了，眼波如水腰肢纖軟，宋小九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娘。
好在今日去晉平濱那裏的時候，她並未打扮，要不然楚碧月肯定一眼就看出她的女兒身份了。
“回去睡覺吧，”慕容止泠泠開口，“補一補腦子，明天要是還這麼蠢，本督就把你和楚碧月還有程大剛關在一起。”
關在一起幹什麼，讓自己看他們倆的活春宮嗎？
宋小九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但是沒敢說出來。
“多謝九千歲。”
“謝不是掛在嘴上的，”慕容止又挖苦了宋小九一句，“你最好是能多長點腦子，本督便謝天謝地了。”
宋小九又被氣鼓了臉，趕緊退下，免得自己一個忍不住，一拳打到慕容止那雖然十分好看，但是也十分欠揍的臉上。
第二日清晨，宋小九就被人從牀上給拎了起來，說是九千歲讓她快過去。
宋小九過去的時候，人還有幾分不清醒。
宋小九照舊是和慕容止還有晉平濱坐在一輛馬車上，一路上都在忍不住打哈欠。
慕容止氣得看了宋小九好幾眼，但是宋小九實在是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只好偷偷別過頭去打，倒是惹得晉平濱笑了笑。
馬車在醉春樓跟前停了下來。
宋小九跳下馬車，仰頭往上看去。
“當時年少青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宋小九嘖嘖一嘆，“古人誠不欺我。”
二樓欄杆處站着好幾個姑娘，瞧着這三個人，都是捂脣輕笑，抖着帕子招呼他們進來。
她還從來沒有逛過妓院呢！
宋小九蹦跳了兩步，就竄了進去。
慕容止在後頭咳了一聲。
宋小九都已經搭上一個姑娘的纖腰了，聽見慕容止的咳嗽聲，趕緊折了回來。
是了，九千歲是個太監，就算是來青樓，也是幹不了什麼事的，自己應該體恤九千歲的悲憤心情，不應該這般快樂，惹得九千歲徒增傷感。
慕容止蹙眉，斜眼看了宋小九一眼。
這女人面上是什麼表情！
宋小九又擠出幾分悲憤，表明自己絕對體諒慕容止。
但是宋小九忘了，她是個女人，就算是逛青樓，也是做不了什麼事情的。
“幾位公子是頭一回來吧～”老鴇扭着腰過來，抖帕一笑，宋小九被那帕子上的香味嗆得狠狠咳嗽了兩聲，慕容止也是蹙眉，屏住呼吸冷冷開口，“開一間上房，要五個最好的姑娘。”
老鴇一看慕容止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身價不菲，一屁股把宋小九擠到了一邊去，就湊近了慕容止，“公子請放心，媽媽一定會讓公子滿意的～”
宋小九數了數，他們一共就三個人，要五個姑娘，也太奢侈了吧……
不過自己估計只能分配到一個了，但是一個也比沒有好啊，蒼蠅腿也是肉，宋小九又忍不住彎了眼睛。
慕容止三人一道上了樓，宋小九才知道，今日並不只有他們三個人。
那個給宋小九種繭子和紅痣的大夫，沒一會兒就直接推開了門。
“她怎麼也來了！”看見宋小九在這，那大夫滿臉的不開心，“上次她踹我那一腳，我到現在屁股還疼呢！”
慕容止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給你找了五個姑娘。”
那大夫忽然就不抱怨了，目光灼灼看着慕容止，似是垂涎欲滴，“五個？”
“都是最好的。”慕容止又補充了一句。
那大夫的眼睛裏幾乎能冒出桃心來，“行行行，但是說好了，這一次不能再踹我了。”
說完，那大夫還極爲生氣地掃了宋小九一眼。
宋小九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委屈了。
委屈到炸裂，委屈到想哭，委屈到想要就地打個滾。
憑什麼五個姑娘都給他，自己一個都分不到啊……
“你鼓着臉幹什麼？”慕容止順着那大夫的目光去看宋小九，微一蹙眉。
宋小九癟着嘴，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順嘴說道：“我也想要姑娘……”
慕容止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出去找一個吧。”
宋小九看着慕容止，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
“還不快去。”慕容止又是冷聲開口。
宋小九見慕容止不是開玩笑，霍然起身，不過又探過頭去小心翼翼問道：“九千歲，是您請客嗎？”
她那點銅板，買幾個糉子還行，可要不起姑娘啊！
慕容止頷首，宋小九匆匆跑了出去。
“你又看了她一次，”慕容止在宋小九出門之後開口，“你覺得，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