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五皇子有興趣，”慕容止泠泠開口，“本督並不介意。”
宋小九又往前挪了幾步，目光熱切。
“小九，程將軍和本督說這幾天下大雨，後院的茅房氾濫，讓你一起去幫着挑一挑。”
宋小九想一糞瓢扣在慕容止臉上。
“程將軍明知道屬下是您的人，還這般要求，當真是不把您放在眼裏，改日若有機會，屬下一定會幫九千歲您好好教訓一下程將軍，讓他知道您的厲害。”
宋小九在那一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就對着慕容止諂媚一笑，厚着臉皮拍起了他的馬屁來。
聽了宋小九的話之後，慕容止的脣角竟然稍微往上挑了挑。
“也好，那你就隨本督同去吧。”
宋小九鬆了一口氣，然而卻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自己說要去就不行，晉平濱要去就答應得爽快，九千歲九成九是個斷袖！
而且果然喜歡聽阿諛奉承的話，傲嬌這兩個字形容九千歲是再合適不過了！
慕容止並未把自己當外人，在這程府的地牢之中，全部都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見慕容止進去，那些守衛都齊齊行禮，昨天晚上抓獲的黑衣人被綁在後面的一個架子上，看着十分疲憊。
架子旁擺着的是一根刺鞭和幾大盆水，看來這個黑衣人昨天晚上也沒少受折磨。
最重要的是，宋小九發現，自己進來的時候，那個黑衣人還是張大了嘴巴像是個智障一樣看着自己，哈喇子流滿衣襟，這一晚上，居然都沒有人幫他把下巴給推上去。
“九千歲，屬下一晚上沒讓他睡覺，但是他一個字也沒招。”
影一聲音清冷，面無表情。
宋小九都替那黑衣人委屈，這下巴還掉着呢，怎麼說！
慕容止反手摸出一顆珠子來，直接往前一彈。
嘎嘣一聲響，那黑衣人的嘴巴直接合了上去，不過估計是九千歲出手太重，那黑衣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順便把流出來的口水吸回去大半。
“說吧。”
慕容止連問題都不問，直接坐在一旁，清冷冷看着那黑衣人。
“我沒什麼好說的，慕容狗賊，爺落在你的手裏是爺的疏忽，要殺要剮隨你的便，爺要是叫一聲痛，爺便不是男人！”
宋小九爲他默哀了一秒鐘。
不是男人這四個字，居然也敢在九千歲的面前說。
下一秒，慕容止就摸了一把匕首，徑直走上前去。
宋小九還沒看見慕容止是怎麼出手的，只看見寒光一閃，兩片指甲蓋大小的肉片便從半空中飄落。
“本督覺得，一晚上不睡恐怕不夠，你以後都別睡了吧。”
宋小九仰頭去看，差點吐了出來。
那人的眼皮已經被慕容止給削掉，眼眶裏兩個眼珠毫髮無損嵌在那裏，好像一使勁就會掉落出來，看起來十分噁心。
“啊————！”
那人後知後覺地慘叫了一聲，想要眨眼卻根本就做不到。
慕容止忽然輕笑一聲。
宋小九打了個寒噤。
“你若呼痛，便不算個男人了，是
吧？”
慕容止的匕首朝着那人腿間而去。
他甚至必須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
“我說！”那男人忽然哀嚎了一聲，似是絕望，“我都說……”
慕容止這才往後半步。
宋小九微微垂頭，根本不敢看那男人的眼睛。
“我是晉國人，奉命前來偷走越如歌的屍體。”
慕容止手中匕首又往前半寸。
“是是是……”那男人忽然往晉平濱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狠狠閉眼，眼球卻只是痙攣了一下，“是皇上讓我來的……”
這個皇上，自然指的是晉皇。
不過晉皇驕奢淫逸比楚元帝有過之而無不及，日日笙歌不理朝政，派人偷自己的屍體回去難不成是爲了辟邪！
慕容止又輕笑了一聲，匕首在他指尖翻飛了一下，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男人明顯是被慕容止的動作嚇到，眼球在眼眶裏搖搖晃晃，像是要掉出來，他朝着晉平濱嘶吼了一聲，“五殿下！救我啊！五殿下！”
慕容止霍然轉身，匕首從他指縫飛出，一道寒光閃過，那男人脖頸一涼，再也沒了呼吸。
“五殿下，請隨本督過來。”
慕容止周身的氣息仍然很冷，剛剛那男人的話也讓宋小九嚇了一跳。
可是，他真的是晉平濱的人？
宋小九有幾分不信，也看不出來慕容止到底是是喜是怒。
晉平濱並未說什麼，只隨慕容止去了裏頭。
“九千歲不會是懷疑我吧。”晉平濱雖有幾分緊張，然他未做的事情，就是未做。
慕容止輕輕勾脣，“本督自然不會這麼傻，若真是殿下的人，高呼的時候便不該加個五字，再說了，本殿不必做這樣的事情，只是那人已然不懼這般刑罰，想來是下了決心要狠狠栽贓殿下一把了。”
至於到底是誰栽贓的，慕容止也沒有繼續分析，晉平濱的事情，他不是很感興趣。
“本督想要知道，殿下聯繫越厲升了嗎？”
“當然，”晉平濱沒想到慕容止會這麼容易就相信自己，“昨晚我已經收到越將軍的回信了，說他儘快趕來，只不過……越將軍對九千歲所說的事情還有幾分存疑，想來再仔細問一問。”
“嗯，爲人父母，應該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慕容止的嘴角微微挑起，卻帶着幾分不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慕容止並未和晉平濱多言，似乎叫他進來，就是爲了問這一件事。
回去的路上，宋小九一想起來那人搖搖晃晃的眼珠，就忍不住噁心。
晉平濱獨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宋小九和慕容止順路，便跟在他後面慢慢往前挪。
“宋小九，你不必再接近晉平濱了。”慕容止忽然停住腳步，宋小九差點一頭撞上去，劇烈的搖晃讓她胃中十分不舒服，乾嘔了一聲。
“宋小九？”慕容止轉過身來，黑着臉開口，“本督的聲音如此讓你噁心？”
“不是……”宋小九趕緊擺手，“爲什麼啊……”
“本督說的話，你照辦就是。”慕容止往後一退，頗有幾分嫌棄地看着宋小九。
宋小九張嘴欲言，又幹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