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纔剛剛起了一個頭，慕容止的冰冷目光就立馬掃了過來，他只好老老實實換了話題。
“我們居然被算計了……”宋小九喃喃開口。
自己被算計了也就算了，九千歲居然也被算計了！
這口氣，絕對不能嚥下去啊！
“是我們沒有摸清楚葉知風的底細，這一仗輸得不虧，但是楚玄凌逃出去，肯定是想自立門戶的，我倒是想知道，他要靠什麼來自立門戶。”
“一個葉知風，再強大，能爲他瞬間打下來一片帝國？他現在已經不是平陽王了，況且還沒了一隻胳膊，殘障之人不可即位，除非他舉兵謀反，推翻楚國，再立新朝。”
開國皇帝，方纔無人敢置喙。
“九千歲的意思是……我們要誘蛇出洞？”
回春天還沉浸在幻想昨天晚上慕容止和宋小九的春宵光景之中，宋小九和慕容止卻早就換了話題。
“我有一個東西，相信楚玄凌，一定有興趣。”
慕容止輕輕淺淺勾起脣來。
傳言戰國之時，四方征戰不停，秦國一統八荒。
和氏璧落入秦王之手，經李斯鐫刻，成傳國玉璽。
秦之後，歷代君王以此傳國玉璽爲尊寶，得之便是順應天命，爲王爲帝。
後歷經數朝，亂世之時，傳國玉璽消失於市井之間。
再後來，各國分權而治，傳言，傳國玉璽曾短暫出現在後梁境內，爾後便消失不見。
有人說，是梁哀帝收起了傳國玉璽，想要以此號令天下，一統六合八荒。
奈何梁哀帝早逝，後梁破滅，楚國順勢而生。
楚元帝在剛剛建國的時候，也曾派人在楚國境內四處尋找，都不曾發現傳國玉璽的蹤影。
如果有了這樣一個寶貝，楚玄凌壓根就不需要什麼平陽王，什麼太子，也不需要楚元帝這個父皇。
傳國玉璽在他手裏，他便是上天欽定的帝王。
這樣的東西，慕容止不信楚玄凌沒有興趣。
可是這樣的東西，如果是慕容止拿出來的話，楚玄凌和葉知風肯定會有很大的忌憚。
最好，是讓楚玄胤發現。
楚玄胤是個不受寵的太子，尤其是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楚玄胤更是知道了自己在楚元帝心裏的地位，估計巴不得早點取而代之。
靜看他兄弟相爭，坐收漁翁之利，纔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想要讓楚玄胤發現這個東西，肯定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宋小九覺得，自己可以去做這件事，但是她有點擔心慕容止沒有辦法完全相信她。
所以她自告奮勇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猶豫的。
慕容止微微蹙眉，似是有幾分猶豫。
宋小九覺得自己簡直無顏說什麼朋友，說什麼自己會對九千歲忠心耿耿，自己好像每一次都做不到。
雖然說自己鬆開李越南的手實在是無意，但是若是換成旁人，她未必會這般無意。
但是慕容止還是有幾分猶豫。
“九千歲，我肯定會做好這件事的。”宋小九還是忍不住握緊拳頭開口。
回春天在旁邊搖頭晃腦，嘖嘖，九千歲哪裏是怕你做不好這件事，他
九千歲看得分明，那個楚玄胤，一直都對宋小九心懷不軌！
“九千歲……”宋小九又喚了一聲。
慕容止微微蹙眉，輕聲開口，“本督聽聞，從前你瘋狂……迷戀……太子。”
回春天覺得慕容止這一句話說得分外艱難。
他本意是想問一問宋小九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迷戀楚玄胤那種人，但是這話問出來，莫名就帶了幾分醋味。
宋小九一愣。
慕容止說的也不算是假話，從前的宋小九，的確是瘋狂迷戀慕容止。
但是她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啊！
“九千歲，”宋小九正色，像是被慕容止侮辱了審美一般開口，“有腦子的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的。”
慕容止斂眸一笑，灼灼華光寸寸綻放。
“好，”慕容止微微頷首，“那就交給你了，等影二回來問一問有沒有楚玄凌和葉知風的消息。”
“對了，常婉柔和太子也快要大婚了吧。”
宋小九算了算日子，的確是快差不多了。
聽說程立武在宮外急得不行，常婉柔在宮內急得不行。
只可惜，程立武日日惦記着常婉柔，常婉柔卻天天惦記着楚玄澈。
也不知道常婉柔和楚玄澈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慕容止想起來宋小九說那句話，就忍不住想笑，這一天批摺子的時候，嘴角都是帶着笑意的。
回春天還沒見過慕容止能連續笑這麼長時間。
他就坐在下頭一邊喫葡萄一邊翻閱那些醫書，時不時擡起頭來看慕容止一眼。
雖然這屋子裏只有慕容止一個人，但是回春天還是聞到一股直擊心靈的戀愛的酸臭味。
回春天十分盼望影二回來陪伴一下自己。
回春天的盼望不多時就成了真。
影二風塵僕僕回來，只在門口匆匆看了影一一眼，便趕到了慕容止這邊。
“九千歲，”影二躬身，“周圍的城鎮都查過了，只剩下懸崖還沒有查清楚，想來楚玄凌和葉知風都沒有離開京城。”
慕容止抿脣點頭，這個調查結果，的確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玄凌好不容易纔回到京城，不會輕易離開纔對。
影二似有幾分猶豫，咬脣半晌，還是開口，“九千歲，除此之外，屬下還查到一點別的。”
影二本不想呈給慕容止看，但是如果是誤會的話，早點解開，不是更好？
如果是真的……
影二狠狠蹙眉，希望不是真的吧。
九千歲對宋小九已經夠好了，難道她真的能這般沒有良心，再次幹出這種事情？
慕容止伸手接了過去。
薄薄幾頁紙上，寫着的都是宋小九的“罪證”。
通敵叛國。
字縫裏浮出字來，組成了這四個字。
根據影二呈上來的這個資料來看，宋小九一直都和李越南等人有聯繫。
並且一直都在持續不斷地，把楚國的資料送給晉國。
不過薄薄三頁紙，慕容止看了好長時間，還沒翻過去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