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九及時阻止了影二，雖然影二非要給宋小九表演一下挽個刀花就能直接砍死五個人的獨門絕技，但是宋小九勸影二有這樣的絕技還是省着點，留着以後給別人看。
影二細想是這麼個理，就和宋小九一道把剩下的人捆了個結實，然後一把火把這個青樓燒了個乾淨，省得要是大理寺閒得沒事來查，倒要賴在自己的頭上。
宋小九審問了那些人好長時間，基本上把自己從前拷問戰俘的那些辦法都用上了，但是那些人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像慕容瑱真的就是他們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可是慕容瑱今年都二十多歲了，人販子要拐賣也拐賣二八少女，拐賣一個二十多歲的，成本高收益低，圖的是什麼！
宋小九忽然眯眼。
是了，如若是假的話，那麼年齡應該是造不了假的。
只是不知道回春天能不能想辦法看出她的真實年齡來。
影二在一旁打哈欠，“我說，你有沒有新鮮一點的招數了，實在不行，就都砍了吧。”
“不急，我還有一點需要驗證的事情，要是……”宋小九輕輕挑眉，將下面被綁着的那些人一個一個看了過去，“要是回頭我還有需要問他們的問題，他們要是不回答，就舌頭塞某個不太好言述的地方，一個一個串成圈，每人喂下一點瀉藥，不怕他們不說。”
影二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神色複雜看着宋小九，“你可真噁心……”
宋小九輕輕一笑，這還是自己被回春天的所作所爲激發出的靈感。
宋小九現在算是發現了，摧毀一個人，最重要是摧毀他的靈魂。
回春天就很擅長這一點。
但是今日也不算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宋小九已經掌握了那個人販子的基本信息，到時候順藤摸瓜，就會知道慕容瑱是在哪裏長大的了。
因爲在青樓裏遭受毒打所以失憶，這個世界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
宋小九可不信那許多。
但是她不敢把自己的懷疑對慕容止說。
慕容止小時候經受的苦難已經夠多的了，回春天也說，如果當初慕容瑱活着，可能慕容止早就放下了仇恨，也根本不會變成現在乖張孤僻狠戾的樣子。
楚元帝一定想象不到，當初他本想做一把野火，徹底燒乾淨後梁的遺孤，卻沒想到他的所作所爲恰如春風，倒是滋生了慕容止的恨意。
不管這個慕容瑱是真是假，宋小九萬萬不能讓慕容止有了希望以後，又迅速失望。
從前總是慕容止在保護她，這一次，換她來保護慕容止。
在愛情之中，我們都會給對方一個麥琪的禮物。
宋小九與影二一道趕了回去，卻沒有跟隨影二一起去慕容止那裏覆命。
宋小九隻是告訴影二，先不要把自己在調查的事情告訴慕容止。
她先去找了回春天。
在聽完宋小九的話之後，回春天輕輕擰眉，“絕對不會錯的，從外表上來看，她就是慕容瑱。”
“不管是臉上的梨渦，還是脖子上的痣，甚至於胳膊
上那一道陳年的燙傷疤痕……”越完美越讓人覺得奇怪，可是偏偏又挑不出錯處來，回春天嘆氣，“慕容心細如髮的一個人，他與慕容瑱縱然分別多年，但是皮相上那些記號，慕容絕對不會忘記。”
兩人沒說多少話，慕容瑱好像又出了什麼事，慕容止讓人把回春天給叫了回去。
宋小九托腮在桌邊坐着，怎麼也想不通。
忽然，窗子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宋小九迅速回身，手指輕翻握住從自己袖中滑落出來的匕首，眼看就要扔出去！
“三殿下……”宋小九蹙眉，又坐了回去。
楚玄澈嘿嘿一笑，手腳並用從窗子爬了進來。
“我新得了一點月氏來的酒，你要不要嚐嚐？”
楚玄澈十分自來熟地坐在宋小九的身邊，摸起來宋小九的杯子就要往裏倒。
宋小九也是心中煩悶，摸起來就喝了一口，卻聽得楚玄澈在一旁招搖着桃花眼開口，“這還是我從楚碧月嘴裏搶出來的呢。”
“咳咳！”宋小九忽然被嗆到，狠狠咳了兩聲。
楚玄澈又笑了一聲，“這估計是程立武從哪得來的好東西，反正楚碧月也不會喝酒，給她也是浪費了，程立武要出征，我就順手拿了過來。”
“拿？”宋小九又喝了一口，輕瞥楚玄澈一眼，“三殿下，沒想到你還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楚玄澈倒是不在乎地挑了挑眉，“何止，我還忍不住去聽了他們倆的牆角呢。”
宋小九不理解爲什麼楚玄澈要對自己這麼猥瑣的行爲感到如此自豪。
“你猜我聽到了什麼？”楚玄澈湊近宋小九，桃花眼維揚，挑住屋外輕逸進來的月光。
“你若答應同我在一起，我便告訴你，如何？”楚玄澈朝宋小九眨了眨眼睛，好似自己賣了宋小九一個天大的便宜。
宋小九不明白，爲什麼楚玄澈的畫風和其他楚國皇族中人如此不一樣。
她只是輕輕抿脣飲酒，壓根不理楚玄澈，楚玄澈被自己憋得難受，到底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我聽見楚碧月和程立武說，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給越如歌守靈，還說她一定要讓你知道，你只是慕容止心裏，一個越如歌的替身。”
“其實我也是見過越如歌的，也不知道楚碧月是怎麼想的，居然覺得你和她長得像，”楚玄澈擡手給自己和宋小九的杯子都滿上，“那越如歌長得嫵媚而英氣，你呢，小臉巴掌大，軟萌軟萌的，看着就好欺負。”
楚玄澈說着，就要伸手去捏宋小九的臉。
宋小九微微側頭，忽然擡手，狠狠槓了楚玄澈的胳膊一下。
楚玄澈呼號一聲，宋小九又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旋轉，接着嘎嘣一聲響，楚玄澈覺得自己大約是脫臼了。
小臉巴掌大的宋小九按着楚玄澈的胳膊把他壓在了桌子上，楚玄澈哭了一聲。
軟萌軟萌的宋小九把楚玄澈給拎了起來，楚玄澈頓覺自己面上無光。
看起來就好欺負的宋小九把楚玄澈舉了起來，直接從窗口扔了出去。
就在宋小九拍了拍手打算回去獨享剩下的半壇酒時，忽然一陣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