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楚玄胤微微蹙眉，看向楚碧月的那張臉。
其實從前，楚玄胤對楚碧月也算是不錯，畢竟自己這個妹妹的嘴十分甜，總是能討得他歡心。
再加上楚碧月在宮外混了幾年，認識的人也算是不少，如果和楚碧月處好了關係，將來對自己也有用處。
且不說她認識的那幾個大臣，就算是將來和親，楚碧月肯定能做到的，比楚沉瑜要多的多。
楚沉瑜的性子，還是太沉靜了些。
只是現在，楚碧月已經成了程立武的房裏人，居然還是個小妾，楚玄胤覺得，楚碧月不光是丟了自己的臉，還丟了楚國皇室的臉，最重要的是，自己就是太子，所以楚碧月也丟了自己的臉。
於是楚玄胤對楚碧月，就沒有什麼好語氣。
楚碧月從小在宮外長大，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如何看不出來楚玄胤對自己的態度。
只是如今，楚碧月還有用得到楚玄胤的地方。
“久不來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可還好？”楚碧月輕笑一聲，滿眸笑意。
“本殿好不好，不需要你來關心，你現在需要關心的是，你的夫君好不好，什麼時候能把你提成主母。”
楚玄胤沒有什麼好氣，堂堂公主去給一個將軍做小妾，楚碧月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夫君自然是要關心的，不過誠如太子哥哥所說，碧月是楚國的公主，那麼楚國的未來，就是碧月的未來，碧月自然是要更關心這個的。”
楚玄胤微微眯了眯眼睛。
常婉柔又被楚玄胤狠狠踩了一腳，她哀鳴一聲，儼然是氣息奄奄。
她身上還帶着歡好之後留下的痕跡，衣衫不整地被楚玄胤踩在腳下，她從前在閨中看不起的常妃，此刻就坐在楚玄胤的對面，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
常婉柔覺得自己已經毫無顏面可言，她內心的怒火叫囂而上，烤乾了全部的淚水，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本公主想，”見楚玄胤已經有了幾分鬆動，楚碧月便擡起了下巴，“有些話，太子妃娘娘是不該聽的，太子妃娘娘嫁給我太子哥哥多日，竟然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本公主與常妃娘娘前來，太子妃娘娘便以這般面目迎客？也許，常妃娘娘很願意教一教太子妃娘娘，這宮中的規矩吧。”
楚碧月將常妃對常婉柔的怨恨全部都看在眼裏，既然常妃這麼恨常婉柔，楚碧月也不介意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誰讓從前程立武喜歡常婉柔呢？
楚碧月可一直都沒忘記呢！
再說了，自己一會兒要和楚玄胤說的話，可不能讓常妃和常婉柔聽見！
剛剛在楚元帝那裏的時候，楚元帝是趴在自己耳邊說的，所以常妃應該是沒有聽到什麼。
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常妃拽着常婉柔的衣服就把她拖了出去。
在殿中被人羞辱也就罷了，常婉柔如何還肯出去被人羞辱？
她尖叫一聲，拼命想要抓住凳子腿，可是楚玄胤微微歪了嘴角，然後狠狠咬牙，用力踩在了常婉柔的手上！
常婉柔幾乎聽見了自己骨節咯吱的聲音。
這麼衣不蔽體地被常妃給拖了出去，迎接更大的羞辱。
這就是她嫁的男人。
楚碧月和楚玄胤談了談與月氏合作的事情。
楚玄胤微微蹙眉，“可是你不是已經嫁人了？”
還是一個小妾……
楚玄胤儘量讓自己的嫌惡不要流露出；來。
“這件事情，只要咱們都不說，月氏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左右當時沒有大操大辦，知曉我被擡進將軍府的人也並不算傴，到時候只要賴到楚沉瑜的身上，不就好了，反正程立武的府上，有一個公主就行了。”
楚碧月一臉的成竹在胸。
楚玄胤微微抿脣，不得不說，論勾引男人， 還是楚碧月更在行一些，如果讓楚沉瑜去的話，這件事恐怕是沒辦法做成的。
且不說她的性子就那樣，楚沉瑜和宋小九的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幫着自己去對付慕容止？
“那本殿現在就去安排。”
“不急，”楚碧月輕輕挑脣，“太子哥哥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就好了。”
現在，一切都不能準備太早，要不然到時候打草驚蛇，被慕容止提前知道了計劃，他們就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再說了，自己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月氏還沒來，程立武就先行回來了，要怎麼辦？
楚玄胤點頭，“碧月，這是我們最後一個機會了。”
如果這一次還不能扳倒慕容止的話，恐怕以後就會更加難了。
“太子哥哥放心，你我都是皇族後人，而那個慕容止，不過是個最低等最下賤的太監，他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從前楚碧月一直都想要嫁給慕容止，那是因爲她認爲慕容止可以幫她達成心願。
但是慕容止居然直接讓她給程立武做了小妾。
現在，如果自己能夠嫁到月氏去，便不用再和慕容止和這個死太監糾纏到一起去了。
只是……到時候大楚江山歸誰，可就不好說了。
如果月氏和大楚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豈不美哉？
但是後面的這些話，楚碧月是不會告訴楚玄胤的。
楚玄胤送了楚碧月出去，卻見常妃就坐在院子裏，常婉柔已經被吊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衣裳都爛成了布條，常妃手中執着一根鞭子，正百無聊賴地往常婉柔的身上抽打着。
楚玄胤只是看了一眼，便轉移開了目光，好像被吊在那裏的，不過是一條死狗。
“今日的事情，本殿會想辦法的，你讓本殿聯繫的那幾個人，本殿也會去聯繫的。”
楚碧月給的條件足夠豐厚，相信用不了多久，月氏就會派人過來了。
楚碧月倒是心滿意足了，只是常妃卻好像意猶未盡。
楚玄胤又恢復了從前溫和樣子，對常妃笑了笑，“只要常妃娘娘想來，隨時都可以來教訓賤內。”
常妃這才笑着起身，對楚玄胤作辭。
影二從房頂上飛過去的時候，常妃和楚碧月剛好出了門，楚玄胤正折回來，看着掛在樹上衣衫不整的常婉柔。
影二着急去和宋小九說事情，沒敢多看，只覺得自己怕是要長針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