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微微挑眉，“入春了風也寒，怎麼不進來？”
宋小九抿脣，她的眼前七彩斑斕，如同滿城的花都簇擁到了一起，一瞬間灼灼綻放。
“慕容止。”
“嗯？”
“慕容止。”
“嗯。”
“慕容止。”
“怎麼了？”
慕容止應了幾聲以後，忽然擡頭，挑脣一笑。
有沒有人曾經告訴過你，你像是李白的詩，蘇軾的詞。
有沒有人曾經告訴過你，你像是三月的星，五月的花。
你是這世間所有美好的集聚體，是我此生獨一無二的愛人。
宋小九輕輕走上前去，慕容止一直這般溫潤看她，眸中柔情似是初春河水微融，乍寒卻暖。
慕容止朝宋小九伸出一隻手去，想要拉住她的手。
從前就是這般，宋小九與慕容止十指緊扣，然後慕容止輕輕一扯，宋小九就會被他圈入懷中。
宋小九面上笑容越來越盛。
她將手輕輕放在了慕容止的手心，慕容止握住，像是捧着稀世珍寶。
就在那一刻，宋小九忽然反手一擰，直接就把慕容止的胳膊給擰了過來，然後迅速往前一跳，直接把慕容止的胳膊給掰到了身後去！
慕容止本就對宋小九不設防，宋小九這一番動作又實在是迅速，慕容止還真是沒能反應過來。
宋小九將懷中匕首掏出來，並未除去刀鞘，直接抵在慕容止的腰間。
宋小九微微用了幾分力，雖然有幾分疼，但是卻不會傷到慕容止。
“小九？”慕容止微微蹙眉，面上的笑容還未退下去。
“慕容止！你招是不招！”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了，結果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他其實不是個太監！
虧自己每次都在心裏盤算着不要戳到他的痛點，從來不敢直接說他沒有某方面的功能！
“招什麼？”慕容止微微擰眉，將最近的行程一一思量了過去。
他與宋小九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祕密吧。
除了……除了她真的有可能是宋問源的……
慕容止抿脣，不敢往下想。
按理來說，宋小九該是不知道的纔對啊！
再說了，她不是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不少嗎，難道想起來了？
“你居然這麼騙我！”宋小九提高了嗓音，雖然帶了幾分哭腔，更多的卻是撒嬌。
“虧我還每次都考慮到你的感受，從來不敢在你面前提起這事，”宋小九抽泣了兩聲，“要不是今天我反應得快，老頭兒肯定要笑話我了……”
一想到要是回春天反應過來自己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保不齊會給自己和慕容止送來許多滋陰補陽或者其他什麼亂七八糟功能的藥，宋小九就覺得頭疼。
回春天最是個不正經的！保不齊他連潤滑油都能送來！
宋小九從前跟那些個大兵混在一起，雖然實戰經驗沒有多少，但是這些東西說起來的時候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你得和我道歉……”宋小九癟了癟嘴。
“和你道歉，我錯了，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慕容止認錯認得飛快。
宋小九這才鬆了手，慕容止直接直起腰來轉過身，把宋小九攬進了懷裏。
宋小九原本在路上的時候，想過無數個可能。
她想鬧想笑，想要一下子跳到慕容止的桌子上，擡起他的下巴就吻上去。
可是這一刻，宋小九卻只想趴在慕容止的肩頭好好哭一場。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宋小九一口咬住了慕容止的扣子，含糊不清抽噎，“也好叫我早點知道……你並有那麼苦……”
慕容止忽而心頭一顫。
他想他知道了宋小九說的是什麼。
從前周如芳貼着慕容瑱的臉站在她面前，宋小九紅着眼眶質問自己。
她說，慕容止，一個真正的姐姐，會從進宮開始，就從來不問你這些年，入宮做太監，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嗎？
是，如若她真的愛你，怎麼可能不心疼。
“是我錯了……”慕容止輕輕吻了吻宋小九的 頭頂，“不該叫你擔心這許久……”
宋小九擡起頭來，一雙眼睛溼漉漉沾着淚光，慕容止垂下頭去，將她的淚水一顆顆舔舐乾淨。
不過後來慕容止告訴宋小九，其實當時他內心裏想的話，並非是這句。
他想說——都是我不對，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傻，不知道本督其實並非是個太監。
後來說這話的慕容止早就是個妻奴，所以直接被老婆大人痛揍了一頓，寫了足足十頁的文章來誇讚自己的媳婦聰明絕頂。
然當時，慕容止確實是含情脈脈，言辭懇切。
“都是我不對……”慕容止握住宋小九的手，“你剛剛該用這把匕首，狠狠插我一刀。”
宋小九破涕爲笑，摸着慕容止的後腰，“若是刺壞了，我的下半生要怎麼辦？”
“唔……你不知道本督其實並非是個太監之前，是打算怎麼辦的？”慕容止忽而歪頭看着宋小九。
宋小九騰地一下紅了臉。
“我沒想過。”宋小九忽而別過頭去。
慕容止垂下頭，輕輕的吻落在宋小九的眉眼處，輕聲細語如羽毛撩撥人心。
“唔，從前沒想過，今天忽然就開始想了？”
“不如你把你的想法和本督說一下，能實現的，本督都幫你實現了？”
宋小九看不見慕容止微微發紅的耳垂，只覺得慕容止實在是臉皮厚到了極致。
“你想得美！”宋小九啐了慕容止一口。
自己怎麼早沒有想到呢，畢竟慕容止這麼不要臉，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他還說……還有上一次……
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宋小九心中哀嚎不停，面上卻仍舊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只是緋紅的臉頰暴露了她此刻心境。
“本督想得美你都知道了，不如你……”慕容止忽而一擡手，把宋小九又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也叫本督知道知道你想的美不美？”
慕容止握緊了宋小九的手，死死攬住她的腰肢，叫兩人貼合得無一處罅隙。
“說說看，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