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冤鬼契約 >第二十三章 下套
    謝先生現在滿腦門子的官司,恨自己的老孃怎麼越活越年輕,又仗着自己沒兒子說嘴,偌大一筆家產什麼時候能徹底落到自己手裏,痛快的花銷。 .

    打小他沒開心地花過錢,他家有錢,可老太太管的嚴,給的零花錢有限,男孩子貪玩,學後想買的東西多,有時候還得靠他妹妹,族裏行八的八小姐賙濟,更可恨的八小姐手裏的錢竟然自己多!

    “沒錯啊,女兒是要富養的,在家不過做十幾年不到二十年的嬌客,等嫁出去誰能心疼她呢。”他氣呼呼地跑去質問,謝老太太振振有詞。

    “那我還是您唯一的兒子呢。”

    年少的謝先生嘴一撇,非常委屈。

    “咱們謝家男兒都是要扔出去自己掙錢的,你老孃我還指望你給我掙錢呢。”

    聽聽,誰家的親媽對親兒子是這麼苛刻的。

    “猜我掙了多少?”

    外室凌兒抿嘴一笑,得意極了。

    “你,小打小鬧的玩玩能有幾個錢?”他根本不在乎,心想她手裏不過是自己指縫漏的那幾個,鬧騰一番也沒幾個。

    凌兒貼着他耳邊說了一個數字,謝先生眼睛都跟着抖了抖:“當真。”

    “真的呀,珍珠都真呢,哎呀說到珍珠,那葉小姐真是神通廣大,知道我最愛珍珠,帶我去看相熟人那的珠子,這麼大的海珠,這麼圓,我的天老爺,我哪見過那麼多好東西,晃花了眼睛。”

    謝先生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我喜歡你這大驚小怪沒見識的樣,別人家的珍珠算什麼,老太太那一大箱子呢。”他想起謝老太太那存着的寶貝,不甘之心越發重起來,真是個吝嗇的娘,偏偏越活越年輕,自己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她熬死。

    忽然想到這個死字,他的心像是被誰抓了一把,緊緊密密的憋悶。

    “來,講講你都是怎麼掙錢的。”

    謝先生聽了那個數字,心癢癢的,他的生意最近不景氣,家裏一團糟,現在很想勵精圖治一番,至少在老太太那能挺直腰板,現在看看她對自己那態度,又是諷刺又是挖苦,不是嫌棄自己掙不來錢?真是鑽錢眼一輩子,屬貔犰的。

    凌兒其實也不太懂這行,大致講講,謝先生到底是老生意人,聽了大概明白這姓葉的小姐真是個高人,手裏有料,只要她手指縫鬆一鬆,給這幾個情報出來,再買兩艘船都不是問題。

    “麻將桌子認識的,是洪小姐的朋友,洪小姐,你曉得吧。”

    洪輕寒,他當然知道,大華洋行一個主管,碼頭各項貿易都要她過目聽說是什麼幫派的人,爲了和洪小姐聯絡感情,謝先生才推凌兒出去交際的。

    “既然是洪小姐的朋友,人家又帶你掙了這麼多錢,咱們該好好請請人家啊。”

    謝先生摟着凌兒說道。

    “你要請人家?”

    凌兒掙脫他的懷抱,下地打量他,眼睛充滿揶揄。

    “別騙我,你那點鬼心思我還不知道,一定是知道葉小姐長得美,想巴結人家呢。”

    說着還去劃他的臉皮。

    謝先生握住凌兒的手,深情款款:“凌兒,想來這事鬧得大,你也能知道點什麼,那野種不是我的,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你我小這麼多,當年從那種地方把你接出來看你人好忠厚,我以後只想好好和你過日子,什麼好看的不好看的,我自己都成了胖冬瓜,那些有錢有貌的年輕小姐,哪裏是我能肖想的。”

    這話說的如此卑微,凌兒忍不住靠他胸膛:“瞧你說的人家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嘛。”

    “葉小姐,這是我先生。”

    謝先生看着對面坐着的小姐,臉白的像是透明,漆黑的眼,烏黑的發,襯着鮮豔的紅脣,有一種冰雪的凌冽美。

    他內心暗歎,不錯,不錯,只有這樣容貌這般氣質的人才能搭面的線,

    “聽凌兒說謝先生也想做期貨?”

    葉小姐聲音清冷,開門見山。

    “是,想試試。”

    “醜話可說在頭裏,這行可是風險大,乾的好,一天弄個幾十萬不是問題,做不好,賠到跳樓。”

    “實不相瞞我做船運這行要二十年了,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現在生意不景氣。你放心,願賭服輸,既然能想做這個,什麼都不怕了。”

    謝先生說的非常誠懇。

    “這個……”

    葉限爲難地嘆口氣:“我是怎麼掙錢的,是瞞不過你這樣的老生意人,這也算是撈偏門,這門生意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幫凌兒小打小鬧是看着姐妹情意,這要是帶着你玩的太大,我也怕面的人會怪我,你是曉得的,天機不可泄露的呀。”

    謝先生急忙看向凌兒,後者從羊皮手袋掏出一個信封塞到葉限手裏:“葉姐姐,你當好心幫幫我,我這樣的出身,我家先生不嫌棄我,接我出來,我是真想旺旺夫的,姐姐你心好,當幫我一把,讓我攢點私房錢,將來老了也能有個依靠。”

    葉限還是搖頭:“我自己是不能定的,要看麪人的意思。你這麼誠心,等幾天也是無妨吧?”

    回到未寒時,葉限得意第晃了晃手裏的信封。

    縈縈搶過來一看:“哇,支票,五萬塊!好大手筆的。”

    “哼,他想用五萬買五十萬呢,當然大方。”

    陳飛揚咧嘴:“你這有得喫有得拿,真是便宜佔盡。”

    葉限眼睛一翻:“哈,你想佔便宜自己去騙啊,這可是我費勁腦筋騙來的。”

    陳飛揚撓撓後腦勺:“俺知道俺土,穿龍袍也不像太子,去騙那姓謝的人家也不會信。”

    “這不得了,以後多和縈縈學的,一門子的狐狸,怎麼人家縈縈聰明,你笨的只能閒着撓牆根呢。”

    葉限得意地拎着自己的戰利品樓。

    “什麼時候可以下套了?”縈縈問。

    “先不忙,要讓他喫點甜頭,才捨得將全部身家都押,到時候賠的他脫褲子。”

    陳飛揚呸了一口:“那麼個矮冬瓜,脫褲子有什麼好看,一定又短又……哎呦……”

    話沒說完,縈縈掐了他胳膊一把:“俗不可耐!”

    縈縈轉身走。

    “沒事撓牆根是啥意思啊?”陳飛揚抓着縈縈胳膊問。

    “狗唄。”

    縈縈瞪他一眼,陳飛揚卻覺得瞪的好瞪的妙,那黑白分明水靈靈的大眼睛,瞪人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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