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冤鬼契約 >第一章 遺言
    “我實在活不下去了,太累了,我去找爹媽和弟弟去了。手機端 m..照顧好自己,我對不起你。”

    小武看着紙的字,眉頭皺成川字紋。

    龍三於從外間探頭過來說:“頭兒,有記者在外面想採訪你。”

    小武擺擺手:“叫他們滾蛋。”

    龍三於衝外面喊:“嗨,那什麼,我們頭兒叫你們滾蛋。”

    小武扶額,這傻小子,這麼說話等着被小報抹黑不成。

    爲了補救,他只好將紙條裝進證物袋,摘下手套走了出來。

    “安警官,談談陳哲瑩殺夫案吧。”

    “對啊,對啊,談談吧。”

    小武這才鬆口氣,原來這些人的關注點都在陳哲瑩身,想想也是,這次一個普通婦人自殺,應該引不來這麼多記者。

    “陳哲瑩的案子由法院審理,我這裏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聽說是現場被抓個正着?“有記者試探着問。

    “對,是這樣,陳哲瑩拔氧氣管時候被梁家公子抓到,只是企圖謀殺並未成功,一切還得等法院判決。”

    小武現在已經很能適應這樣工作,面對記者遊刃有餘。

    “安警官,聽說現在這是個自殺案?”

    “這個嘛,無可奉告。”

    小武回答幾句,說現在人命案子,希望各位記者朋友高擡貴手,不要報道,等案子明瞭自己會坦誠相告。

    衆人本來是奔着陳哲瑩的事情來的,一個市井婦人想不開自殺這點事也不算什麼,在小武的勸說下慢慢散去。

    小武回到屋子,現場的照片都已經拍完了,法醫正指揮着人將屍體卸下來,屍體放到地,房梁兩個繩套晃晃悠悠,下面一個凳子,拖鞋在不遠處一個左一個右一個。

    小武忽然覺得這場景好像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怎麼眼熟,看着法醫在一邊檢查屍體,圍着那凳子轉了一圈。門外傳來男子的哭聲,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在門口大聲哭泣着,龍三於說這是死者的丈夫叫陳大滿,今年二十八歲,死者孫香香,二十六歲。

    “你妻子出事時候你在哪裏?”

    小武問。

    “我在碼頭值班。”

    原來這人在碼頭工作,恰好昨晚碼頭那邊有點忙,他一晚沒回來,早八點多到家打開門看到妻子掛在正屋房梁,嚇得他魂飛魄散,急忙出來喊人。

    “你妻子識字?”

    那張字條字寫的不算好看,但沒有錯字,不像是一般的婦人。

    “香香讀過書,要不是我岳父去世家境敗落,沒準都能讀大學的。”男子說起妻子,語氣竟然有點驕傲。

    小武打量一下,這男子黝黑高大一身短打,像是碼頭工人,竟然能娶個讀過書的妻子?這年頭,女子能讀書的至少是小康人家,算家境敗落只要能讀書識字總能找份工作,怎麼能委身嫁給這樣的人。

    那人看小武眼光有點疑惑,撓着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個大老粗,也不認得幾個字,其實我家原來也挺有錢,我爸抽大煙把家敗了啥都沒了,這房子都是我岳母給我們留的。我和香香是娃娃親,能娶到香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小武迅速抓到他話的問題:“既然是娃娃親,怎麼又成了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是啊,龍三於也睜大眼睛,心想娃娃親結婚不是天經地義嗎?

    “我家徹底敗了啊,連一片瓦都沒給我留,香香家雖然後來也不是很好,那是因爲我那岳父母當初雙雙病倒,花費太多。香香那時才十六歲,她弟弟六歲,撐不起家,我身強力壯的多幫着照顧岳父母,後來岳父母看我對他們好,要香香一定要嫁給我。那時香香其實可以找更好的。”

    “那你那小舅子呢?”小武想到那紙條的遺言,死者說去找爹媽和弟弟去了。

    “我那小舅子去年……死了。”陳大滿嘆口氣,“現在香香也去了,他們一家四口,應該能在地下團圓吧。那我可怎麼辦呢,香香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認定你妻子是自殺?”

    小武盯着陳大滿的臉,那漢子看着忠厚老實,但也許這一切只是表象呢?

    “啊?難不成還是被人害的?不能吧?”

    陳大滿一臉驚訝,還有幾絲憤怒,到不像能裝出來的。

    “這個我們還得調查,你昨晚一晚都在碼頭,有誰能證明?”

    “好多人啊,碼頭那麼多工人,哦,還有我們東家,洪小姐。”

    小武眉毛一挑:“洪輕寒?”

    “對,洪小姐人可好了,昨晚還說要我早點回來,我看那麼多活,必須得帶着人幹,我這個工頭都走了哪成啊。”

    小武想,原來這陳大滿還做了工頭,看來乾的不錯。也對,這陳家的房子雖說是繼承孫香香家裏的,但看着屋子裏擺設都不差,還都是很新的物件,孫香香穿的也不差,可見這陳家生活還算寬裕的,不是一般的碼頭工人家庭。

    “你先候着,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滬城。”

    小武回到正屋,法醫已經檢查完屍體了,張羅着叫人將屍體運走。

    “怎麼樣?”

    小武低聲問。

    法醫將記錄本遞給小武,也壓低聲音說:“三條索溝,有重複部分,應該是死者掙扎導致,地下有乾燥尿跡,只是這繩套打的有點怪,很少見這麼打繩套的。”

    對,小武也覺得這繩套怪,不是一根繩子掛在房梁,而是兩根,是用兩根繩子,每根繩子都有個結。

    這繩套,小武總覺得看着有點眼熟,這樣的自殺現場,好像自己在哪裏見到過。

    他想了想,學着死者的樣子,脫了鞋子站到凳子。

    小武個子高,他站在凳子那繩套在他脖子底下了。小武伸手往下拽了一下繩套,忽然,他好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套進去。

    小武一愣,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套去。”

    又是一聲,那聲音像是從這屋子裏發出來的,小武環顧四周,法醫正好擡頭,問道:“安警官,找什麼?”

    “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哪有聲音啊?”

    法醫覺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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