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冤鬼契約 >第十三章 深夜搜查
    這天晚,警察局忽然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某個人家死個小孩,今晚半夜要被偷偷埋掉,接着那人說了一個地址。 .

    “這算什麼報案?人是怎麼死的?”記錄員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人是怎麼死的得你們自己查嘍,反正不是好死的。”電話另一邊的人輕輕笑了一聲。

    記錄員嘟嘟囔囔,在記錄本寫下這個電話內容。

    “小孩死了?還要偷偷埋掉?”一隻手從他身後伸過來,一把拿起記錄本。記錄員回頭一看,暗自叫苦,因爲來的正是全警察局最難敷衍的安警官,這個警官是局長的親侄子,人也能幹,破了很多陳年舊案,正是春風得意時候,警察局裏橫着走的那種。記錄員本來沒把這個電話當回事,因爲這人說的太玄乎,他怎麼知道人家死個小孩,再說小孩怎麼死的也沒說清楚,自然死亡人家趁着晚偷偷拉出去埋掉也沒錯的呀。

    於是他尷尬地笑笑,說道:“這個報警電話沒頭沒腦的,而且也沒說明白孩子是怎麼死的,也許是病死了呢。”

    這時代,很多地方都有未成年小孩死了不能埋祖墳,隨便找個地方埋掉,墓碑都沒有,甚至還有扔到野地裏河邊去。

    “你平時是這樣工作的?”

    小武黑着臉,叫了幾個值班警察開車出去了。

    原來在剛纔,他也接到一個電話,說某處收養孩子的機構死了個孩子,不報警,反倒打算趁着夜色將那孩子偷偷埋掉。事有反常必爲妖,那孩子若真是病死的,爲什麼要偷偷摸摸半夜出去埋孩子呢?小武將車子停到一處,帶着龍三於他們拐了兩道弄堂來到一個大宅子外。繞着那宅子的圍牆走了一圈,在後面找到了後門,倆人一個守着前門,一個守着後門,安靜地等待着。

    院子裏很安靜,墩子扒着窗簾縫往外看着。

    “怎麼沒動靜啊,他們到底是埋不埋。”

    “彆着急,還不到12點呢,幹壞事都是挑深更半夜下手的。”

    縈縈翹着二郎腿,坐在一邊磕着瓜子。

    墩子是三個人最敬業的,花生瓜子都失去了誘惑力,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過了好一會,墩子低聲叫道:“有人出來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後院走出來,前面那個懷裏還抱着個小長條的東西,倆人手電都不打,悄無聲息地往外走。

    “也不知道警察來了沒有?”

    縈縈嘟囔着。

    “放心吧,召南安排的,別人不知道,小武那種查案查成神經病的一定會來的。”

    陳飛揚從牀一骨碌起來,抓了幾個瓜子扔到嘴裏,嘎嘣一聲吐出瓜子皮。

    三個人都湊到窗口,屏氣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那倆人出去不久,外面忽然響起喧譁聲,接着大門哐噹一聲被人踹開,藉着月光能看到拎着槍衝進來的那個人很是面熟,正是陳飛揚嘴裏查案成神經病的小武。

    小武帶着人直接闖進來,指着兩邊的屋子道:“搜,一間間搜。”

    這只是蔡國珍辦的天使院每天晚她是不在這的,只有兩個看護的女人,也是剛纔抱着小孩打算出去埋掉的那兩個。

    她們倆連同死去的孩子都被警察控制住,小武帶着人打開正房一間屋子的門,一股臊臭味撲面而來。小武一把拉開燈,看到這不大的屋子裏放了四張鐵架子牀,擠擠挨挨的,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坐在牀,一身都是自己的糞便,見他們進來啊啊啊地張嘴喊着什麼,他人部位有缺損,一張嘴流下打量口水。

    燈亮了,,有兩個孩子躺着一動也不動。

    小武捂着鼻子走過去,伸手探了一下那倆孩子的鼻息,還好,還在喘氣是活的。

    他鬆口氣打量醒來的三個孩子,一身糞便的孩子不哭不鬧,手還一抓一抓的,可是喊聲渾濁,根本不知他喊叫的是什麼。另外兩個孩子,一個身纏着厚厚的繃帶,只是那繃帶黃的紅色的,髒兮兮的,一股臭味,另一孩子則沒有胳膊,瞪大眼睛看着進來的人,神情麻木,不哭不鬧。

    這場景太過詭異,因爲所有的孩子都出的瘦,骨瘦如柴,不大街流浪兒好多少。

    有警察彙報說:“頭兒,屋子都是孩子。”

    “頭,這邊有大人,不過他們說什麼都不知道,是一個叫蔡國珍的帶他們來暫住的。”

    龍三於跑來在小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武一愣:“怎麼又和他們扯關係了?”

    陳飛揚一家三口已經被警察帶過來了。

    縈縈捂着鼻子,探頭看看房間,呀地叫了一聲:“天啊,都是小孩,缺胳膊短腿的小孩,好可憐哇。”

    “真的真的?俺看看?唉呀媽呀,咋這嚇人呢,俺們家墩子不會也成這樣吧,俺咋覺得這幾個孩子都傻乎乎的不會是在這關的吧?”這大喊大叫的是陳飛揚了。

    小武面無表情:“姓名,有證件沒有,從哪來的?和這裏的負責人是什麼關係?”

    陳飛揚愣了一下,縈縈急忙將兩個人的假證件掏出來,大大方方地遞給小武檢查。

    這下輪到小武發呆了:未寒時的這幫壞蛋,光明正大地在警察面前作假!

    他只能裝模作樣地檢查一番,然後將證件還給縈縈,板着臉問:“你們和這的負責人是什麼關係?對這裏的事情知道多少?”

    陳飛揚大叫道:“哎呀你們大城市人的心眼子太多了,俺們鄉下人完全不夠用,說是幫俺們家孩子看病,又說幫俺們省錢,帶俺們來這住,別的啥都不知道啊,咋睡到半夜還被抓起來了呢?”

    看病?

    小武看了一下站在一邊粉妝玉砌的墩子:“你……病了。”墩子立馬雙手捂着胸口:“啊,我心口疼,疼啊,不來氣,媽,我不來氣啦。”

    縈縈急忙走過去摟着墩子:“我可憐的孩兒,這大半夜的還被警察折騰,我可憐的孩兒啊。”

    還表演了!

    小武皺着眉頭,挨個屋子查看,在別的房間還有六個生病的孩子,這些孩子毫無例外都是一身髒兮兮臭烘烘,骨瘦如柴。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孩子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小武沒耐心看未寒時一家三口表演,叫人將那抱着死孩子的婦人推過來。那人嚇得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真是病死的,吐血死的。”

    “蔡小姐,小凡好像是不行了,大口吐血,我們都要嚇死了。”

    “不行了?這幾天不是好好的嗎?你們沒給他吃藥嗎?”

    “哎,蔡小姐,你個月說小凡已經籌不到款了,沒有錢買藥給他喫,怎麼現在忘了啊。”

    墩子忽然面無表情,繪聲繪色地重複了一段對話。

    那婦人嚇得臉色煞白:“你……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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