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限大致將這種變色樹蜥的情況講了一遍，召南問：“你將龍、蛇、蜥蜴這樣聯繫到了一起，意思是說其實蜥蜴是龍？”
“一派胡言，龍是龍，怎麼可能是蜥蜴。”
元綬是道家子弟，對古神獸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他知道葉限不會平白地說這些，但從小受到的教育卻讓將葉限的話視作洪水猛獸，馬全盤否定。
葉限笑了一下，接着嘆氣道：“你啊，總是心裏一套嘴一套，其實你心裏是相信的，爲了撐你掌門大弟子的臉面，虛張聲勢。”
當着小武和召南的面被這樣說，元綬臉色一變，最後還是壓抑住怒氣道：“你身體還沒好，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小武捂着嘴低下頭去，心想師兄真是丟臉死了，明明辯駁不過人家，還在虛張聲勢。
“何止是蜥蜴，你不知道過去還將鱷魚叫做豬婆龍嗎？”
豬婆龍的故事在《聊齋志異》有記述。
這本書有一章叫做《豬婆龍》，大意是說豬婆龍產於江西，形狀像龍，但龍身子短，能橫着飛，常飛出水面沿江岸捕捉鵝鴨喫。有時有人捉住一頭，把它殺掉，把肉賣給陳、柯兩家。這兩姓人家都是陳友諒的後裔，從祖輩傳下來喫豬婆龍肉，別姓人家不敢喫。後來有捉到一頭豬婆龍，把它綁在船。這艘船停在錢塘江邊，因爲沒把豬婆龍綁結實，被它跑掉，一頭扎進江裏。一轉眼的工夫，江裏波浪濤天，船立刻翻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揚子鱷、蜥蜴還有龍和蛇，其實外表還是很相似的，給蛇加四肢添犄角是龍，給蛇加點雞冠樣的東西是變色樹蜥，再給變色樹蜥的嘴巴拉長一些，那不是揚子鱷？”
葉限繼續誘導着。
召南和小武不住點頭，認爲葉限說的很有道理。
元綬則一副勉爲其難的語氣：“算你說的有點道理，這些東西聯繫在一起，你到底是要說明什麼？”
“傳說龍可以行雲布雨，揚子鱷生活在江裏，有時候會弄翻過往船隻，這種事情龍也做的出來。蛇和蜥蜴有很多帶有劇毒，同時生活在陰暗潮溼地方，神出鬼沒的，這一系列相似點聯繫起來，我要說的是蜥蜴人，也許是龍人，是曾經在某個時代統治過這個世界的異種，他們是爬蟲類進化的人。”
從古神話到聊齋，原來繞了一大圈的目的是證明這世間真有蜥蜴人的存在。
“荒謬，人是人，蜥蜴是蜥蜴，算蜥蜴和龍蛇是一種動物，怎麼可能還有蜥蜴人？”
元綬依然覺得葉限說的不可思議，人是人，怎麼可能是蜥蜴人呢。
“有個外國人，叫達爾的，說人是猴子進化的，簡單的說是猴子變的。”
元綬雖然是武當弟子，但也博覽羣書，自然是知道進化論的，哼了一聲道：“人和猴子本來很像。和蜥蜴可是天差地別。”
葉限一口氣講完，笑眯眯地看着旁邊的三個人。
那三個人都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是啊，世間萬物都有機會成爲人，爲什麼只相信猿類可以進化成人？
如果古時期真有爬蟲類變成的人，那猿類後代對龍的崇拜，對蛇、揚子鱷乃至蜥蜴（雞冠蛇）的恐懼可以解釋了。
自然是因爲曾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蜥蜴人統治這個世界，猿類和猿類進化的古人類不過是蜥蜴人的奴隸或者說獵物，被蜥蜴人隨意驅使虐殺，因此在猿類和後裔的記憶龍是強大無的神獸，蛇也是無陰險可怕的生物，遇到遠遠躲開對了。連西方世界的宗教，亞當和夏娃偷喫禁果也是在蛇的勸說下，爬蟲類在人類歷史記憶始終是個可怕冰冷的存在。
“冷血動物總不溫血有優勢，過了多少年，猿類後代和蜥蜴人們互相爭鬥，他們最後的掙扎可能是那次全世界都出現過的大水，那場大水有記載說是蛟龍作祟，最後蛟龍被大禹鎖起來，猿類後代的人類最終戰勝爬蟲類的人，從那以後，蜥蜴人或者說蛇人、龍人，這些爬蟲類進化的人漸漸消失了，古書很少有他們的記載。”
“原來那石先生是蜥蜴人後代！”
召南叫道：“可是那些蜥蜴是怎麼回事？張小姐身體裏涌出來那麼多蜥蜴，完全沒有進化成人模樣。”
“蜥蜴人說他是人，而那些小蜥蜴只是蜥蜴，我想蜥蜴人應該是爬蟲類的最高等級，後來的爬蟲類始終沒有機會進化成人，因爲蜥蜴人是被他們的神改造過的，不是所有的爬蟲類都被改造過。但因爲同宗同源，潛伏在世間幾千年甚至萬年的蜥蜴人總能尋找到他的同宗，並利用蜥蜴們的力量去做某些事。那石先生想利用張小姐的身體，可是後來發現他無法和普通的人類繁衍後代。”
聽到這裏，元綬想到葉限毒的原因，面色冷峻：“所以他選擇了你？打算利用你和他製造更多的蜥蜴人？”
“我也沒有辦法，我是沒想到自己魅力這麼大，連蜥蜴人都被我迷的神魂顛倒，這可怎麼辦纔好呢？真是……好煩啊。”
葉限嬌笑，眼輕易盪漾，小武低下頭，心想真是個……妖精。
/49/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