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綬嘴一撇:哼。
葉限指着那口井道:“那東西都撤回井裏了,道長說它們是從這井裏出來的。”
此時天已經大亮,小武探頭往井裏看看,井水幽深,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東西。
他想了想,在附近找個長竹竿,拎着要往井裏攪合,霍梁喝道:“穿防護服。”
小武不喜歡穿笨重的防護服帶尖嘴防毒面具,穿那麼一身,動作遲鈍多了,整個人笨拙的像只冬眠的熊。
在霍梁的目光,小武不得不穿防護衣服,拎着竹竿在井裏攪動幾下,然後緩緩拿出來發現那竹竿除了水什麼都沒有。
黑色怪蟲呢?
霍梁臉色鐵青,回頭道:“把井水給我淘幹了,必須找到那怪蟲的源頭。”
士兵們答應着,四處去找舀水的工具,元綬冷笑:“這點小事還用淘井?”他從懷裏掏出黃紙,以手指沾着竹竿的井水,在黃紙畫了幾點東西,接着手一指,黃紙忽然燃燒起來,元綬將黃紙扔進去井裏,霍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動作,心裏卻在嘀咕,這火扔進水裏能燒起來纔怪。
那黃紙被扔進井裏,忽然井裏的水像噴泉一樣四濺開來,霍梁顧不得自己沒穿防護服,一把抱住葉限,後背全都是水。元綬眼角抖了一下,心知如果這水裏有怪蟲,霍梁這是用性命保護葉限,他自認做不到這點。
小武摸了一把防毒面具的水:“師兄,你小心一點啊,這水裏萬一有蟲,大家都毀了。”
元綬是急於在霍梁面前顯擺一下,這法術他過去從沒用過,對那怪蟲的威力也估計不足,萬幸井水雖然噴的到處都似乎,水卻不見那怪蟲,他這才鬆口氣,臉板得平平的,又恢復過去那個高傲的掌門大弟子形象。井水都出來了,小武第一個跳下井去,過了一會他站在井裏喊道:“這裏有個洞!不知通向哪裏!”
霍梁一聽井裏有洞,也想下去看看,元綬問:“你能鑽進那洞裏嗎?”
霍梁聞言一愣:“啊?什麼意思?”
元綬將他往旁邊一撥,自己跳了進去。霍梁喊道:“哎,你沒穿防護服。”
元綬下了井,伸手抓着小武的胳膊,用力向一拋,小武雙臂撐着井壁一點點爬了來。
“一個洞,也拳頭大小,沒人能過去,那蟲子……是順着那洞逃走了。”
元綬到了井底,伸手在地面四周摸了一圈,又掏出一張黃紙,疊了一個紙鶴,他對着紙鶴尾巴吹口氣,那紙鶴像是活了一樣,拍打着翅膀,飛進那小洞裏。
“什麼情況?”
霍梁的聲音從井沿傳來,井底傳開陣陣迴音。
“等一下看。”元綬索性坐在井底盤腿打坐,安靜等待紙鶴歸來。
日本人開始是想“師夷長技以制夷”,利用國人害國人,想拉更多有才華的國年輕人下水,同時也是僥倖得到這種蟲子的蟲卵,不敢用自己人下毒,便用陶智慧在市心做了一次實驗,這次實驗害死了幾個人,蟲子也進入人體,和陶智慧同歸於盡。
霍梁在陶智慧死後,按照她之前對葉限的交代,直撲她曾經去過的日本人據點,結果撲個空,那個龍一在滬城和葉限、霍梁都打過交道,得知城內並沒有引發大的疫情後行動迅速,馬帶人撤退。霍梁盯着那口井想道:難道龍一那幫人撤到這附近,在這井裏投下蟲卵?
“這些蟲子看來很喜歡水,井下的洞也許是和別的水井連通的。”葉限在一邊說道。
霍梁點點頭,這時有士兵搜尋回來報告道:“村子裏所有人都消失了,豬圈裏沒有豬,地能看到雞毛,卻看不到雞,狗食槽裏有狗食,狗也不見了。”
“長官,我們找到了這個。”有兩個士兵擡着個箱子過來。
霍梁臉色大變:“這是……電臺。”有電臺說明龍一的人很可能潛伏在這村子裏,但是現在人呢?村子裏的人都不見了被那蟲子消化掉,難道龍一的人也跟着一起被消化?那些厲害的蟲子並不是龍一他們培養的?他們也無法控制。
葉限踢了那電臺一腳道:“這叫害人先害己,這村子裏的人都被融化了,連魂魄都沒留下來。龍一的人想必也沒好果子喫。”
霍梁眉頭緊皺,他想如果這怪蟲喜歡在水裏生活,能被日本人投到這口井,有可能投入別的井,既然那東西怕火,那有可能怕加熱,看來需要提醒全城白姓不能喝生水,一定要將水燒開了喝。這時他眼前白影一晃,元綬腰板挺得直直得,從井底升了來。
“如何?”
霍梁一把抓住元綬的袖子。
元綬用力掙扎一下,將他的水拍開,又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這才說道:“我用了法術,那洞是通向隔壁村子水井的,很有可能這附近的村子,所有井都都是相通的,那些怪蟲,已經散步到這附近村子裏了。”
霍梁的臉一下子黑了。
既然這樣這一片都屬於疫區了,必須同金陵城隔絕起來。
這天午,更多的軍警開進了滁州邊,對外聲稱是一次軍事化演習。軍警們全副武裝,沒有那麼多防護服,變便穿着軍用雨衣,用塑料布抱着頭,套着長筒雨靴帶着橡膠手套,避免和怪蟲直接接觸。
同時,城各大報紙也開始印刷市府通知:響應愛國衛生運動,從首都開始展開全民喝開水,不喝冷水運動,禁止城居民喝井水。
城的應急政策緊張有序的進行着,一整天都沒有發現黑色怪蟲的報道,元綬鬆了口氣,開始在街頭繼續收集四散的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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